古道洐这次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他只是让杨开圣履行五十年前的一个约定而已。
许多人恍然大悟,看来,此战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定下。
现在提出,也不算突兀。
这一封战书,立刻就把天下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去了。
看好古道洐的人占大多数,不过支持杨开圣的肯定也有。
那就是大乾子民。
没人会希望自家君主会输。
那可是代表一个国家的颜面。
即使对手很强,强到离谱。
大乾子民还是希望杨开圣能赢。
……
大乾皇宫。
御书房之中。
乾帝杨开圣正在刻字。
在一块金牌上刻字。
他的旁边。
是虞世基。
大乾右相。
“这是……‘如朕亲临’!”
虞世基倒吸一口凉气,震撼的看向已经完工的金牌。
杨开圣制作的金牌,他见过很多,但“如朕亲临”这样的,却是第一次见!
“如朕亲临”,字如其意,就如杨开圣亲自到来。
权力之大,无法想象!
而此刻,这样可以号令整个大乾的金牌,却摆在他的面前,怎不让他震动?
“陛下,您这是……”虞世基声音颤抖道。
骤然面对可以号令天下的金牌,沉稳如虞世基都克制不住心绪,有些失态。
“我要用这块金牌,去请一个人。”
杨开圣目光深邃,飘向窗外极远处:“如果他能来,则此次大乾危机可解。”
虞世基明白杨开圣指的危机并不是与古道洐一战这事,而是在战斗中出现各种意外,也能确保大乾安然无恙,平稳度过。
谁人才有陛下这样的实力和统治力呢?
虞世基也很难想象。
更重要的是,这其中蕴含着的信任。
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毕竟,这可是统领天下最大皇朝的权力。
……
此刻,距离宁浩远驱逐朱守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圣贤山上多了几分秋意。
君子兰中的心学道理,张文海已经领悟大半。
按照他目前的进度,足以在圣祭之日以前,就将里面的道理全部悟透。
然后,写出一本绝世文章,夺得文魁大会的魁首,引得百圣祝福降临,借助百圣文气,顺利进入大宗师。
这是最好的情况。
不过,即使意外发生,只要他悟透了君子兰里面的所有心学道理,他也可以在五年以内突破大宗师。
所以文魁大会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将君子兰里面的道理吃透。
这才是根本。
张文海参悟着道理,明白了一处,就参悟下一处,忽然参悟到了一点不解之处,怎么也弄不明白,便走出房子,准备去请教师父。
来到师父的院子内。
看到宁浩远在打坐。
忽然,张文海若有所思。
他看见师父面前开了一株花。
一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蒙蒙玄机,却又分辨不清楚,是什么意境。
随后。
宁浩远睁开眼,看向了张文海。
张文海微微一惊,他睁大着眼睛。
那花。
在师父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师父,你在演练文道神通吗?”
宁浩远淡笑道:“算是吧,略有所得。”
刚才,他在依据心学的那朵最有名的花,想依照其中的道理,参悟出来一门先天神通。
听说在上界,有很多人的身体和灵魂,都达到了先天层次的不死之境。
所以,他就有了创造出一门真正“先天神通”的想法。
先天神通,专门灭杀先天形体。
不然,要是等他飞升了,却杀不死人,那多尴尬。
刚才那朵花,便是他在参悟推演这门先天神通的修炼。
这神通的理念,来源于心学。
心学中有一段对话,这段对话是“心学”最著名的立根之本。
问:“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
答:“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
有人问王阳明。
既然你说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都在我们的心里,那么,像这株山谷之中的花树,它在这几十年自然开落,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不来看它,它也还是会自然开落呀。
王阳明说:你若没来看这朵花,你的心就不会知道有这朵花的存在。
心与花,皆不动,不在。
正因你来看见了它,才明白这朵花,原来是这个颜色,这个样子。
因为你的心,赋予了它存在的意义。
宁浩远面露微笑,这是心学的道理,也是宇宙的道理。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宁浩远的法相才是一朵花。
不过法相之花,与他面前之花并不相同。
一个是法相。
一个是神通。
此刻。
宁浩远再看向了面前。
露出微笑。
那朵花重新又开了起来。
消失,重现。
一切皆因我心而存。
宁浩远对着张文海笑道:“这门神通,叫做‘花开寂灭’。”
张文海略有所悟,问道:“以心影响万物的存在根基,是一种我要它存在,它就存在的概念吗?”
宁浩远道:“然也。”
张文海却有些懵懂。
他还不能够完全理解这更深一层的心学思想。
宁浩远也不介意,让张文海以后去慢慢悟吧。
现在这门先天神通还只是一个雏形,仅仅只能影响一小范围的事物。
不过,宁浩远却有信心将它改造为一门完整的“先天神通”。
届时,万物之存在与否,皆在我一念之间。
神通,花开寂灭。
一念花开,一念花灭。
灭的不只是花,还是他的敌人,甚至……
一个世界。
张文海还并不理解这道神通雏形真正的意义,他是过来求教迷惑的。
宁浩远为他解释之后。
张文海解开了迷惑,正准备往回走,宁浩远突然叫住了他,随后慢慢说道:“你师弟来了,就在心学院门外,去把他领进来吧。”
“师弟?”
张文海有着吃惊。
他还以为自己是师父最小的一个弟子,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小的。
“请问师父,这位师弟叫什么名字?”
“你认识他,去了就知道了。”
宁浩远挥挥手,张文海也就走了出去。
张文海刚走没多久,江灵儿抱着一叠厚厚的纸,来到宁浩远,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如释重负般说道:“老祖宗,你说的让我抄的一百遍《心学详解》,我已经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