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暂停。
空气暂停。
心跳暂停。
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交汇,无形的电流汹涌地作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电光火石间,无数想法在白秋叶的脑海中乱飞。
‘这个兜帽男很明显就是蓝方阵营的打野,和黑春花的定位一样。’
‘所以他绝对不会带上原本就有的那张K牌。’
‘他身上那张K牌,肯定是在金鹰湾医院找到的。’
‘他看上去很惊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从一楼上来的……难道他碰到了呱呱?’
当前K牌得分,1:2。
如果她手上的这张K牌被抢了局势就会被逆转到0:3。
如果让兜帽男将这张K牌带回,黑春花要是没赶在蓝方找到上南街的那张牌之前阻截,两个阵营的分数也会变成1:3。
所以,最优解是她当场将兜帽男的那张K牌拿下。
否则红方阵营的他们就会陷入极度劣势。
可是,仅靠她一人,应该怎么去拿?
他们所有人的等级都被隐藏了,她不知道兜帽男的实力。
但她心中有所猜测。
游戏刚开始就目的明确,被派到红方街区的,实力很可能和黑春花、李孤戍相当。
如果这个猜测没错,她就只有被吊打的份。
但还有一个可能性,兜帽男是蓝方阵营派过来的侦察兵。
是一枚主要目的为试探他们,并且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那么,兜帽男找到K牌完全是因为运气,和实力无关。
最好的情况下,兜帽男和她伪装过的等级相当。
这样她还有一丝胜算。
无论是哪种,她必须要拖到司徒獠和柳鹤重新回来,才是最稳的。
但是司徒獠和柳鹤不知道被电梯送到哪里去了,马上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只是单纯的拖延无法解决本质上的问题,兜帽男随时都会发现她的目的。
到那个时候他动起手来,会更加肆无忌惮。
白秋叶突然灵光一现。
她不知道兜帽男的等级,但兜帽男也不知道她的等级。
她是否可以灵活利用这个未知,制造非单纯的拖延。
想到这里,白秋叶立马掉转头,往等候大厅的方向走了几步。
兜帽男还没想清楚白秋叶为什么要跑,但他的身体先一步跟了上去。
潜意识中,他认为白秋叶看见自己就跑,肯定是因为心虚。
在这种意识的加持下,他不经意地忽略了危险存在的可能性,开始对白秋叶掉以轻心。
实际上,在电梯门刚打开,?他看见白秋叶第一眼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一个超级大佬。
但是白秋叶此刻的行为,让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消失。
兜帽男记得他们出发之前,A对红方阵营的队伍分配作出的分析。
A说,红方阵营的K牌,只会出现在三种人身上。
第一,他们中的最强。
第二,他们中的最弱。
第三,他们中实力不上不下的类型。
其中,第二种最不可能,但是也不是没可能。
在选择队长之前,所有人的等级都没有被隐藏。
所以对方有可能会采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给他们制造思维陷阱。
但是现在,彼此的等级都被隐藏的情况下,如果决策时选的是第二种人担任队长,就将是红方阵营最大的败笔。
‘这个女人,一定是第二种,只有低等级的人才会第一时间选择逃跑。’
兜帽男看着白秋叶的背影加快了脚步。
他并不担心白秋叶逃走,因为电梯已经重新回到了一楼,如果去楼梯间,需要穿过人流密集地等候大厅。白秋叶即使是跑,也随时会被他拦下来。
?
他尾随在白秋叶身后,来到了电梯间旁边一条病人较少的过道。
窗外阳光明媚,车水马龙的声音嘈杂热闹。
没有人注意到医院的这个角落里,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白秋叶突然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外面的光线射进来,照亮了白秋叶的半张脸,而另外半边,完全隐藏在黑暗中。
兜帽男被她突如其来的淡定镇住,下意识停下来脚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维持在二十米外,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气氛没有剑拔弩张,那把剑明明连刃都没有。
但越是钝,越是笨,无形的压力就越是山倾般压着他的那股冲动。
白秋叶背对着他:“你来了。”
兜帽男一怔,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我来了。”
白秋叶继续负手而立,淡漠地说:“你不该来的。”
兜帽男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说的话太突兀,语气也太平淡,像是忠告,也像是最后通牒。
‘她为什么这么淡定。‘
’即使没有转身,还是能察觉到她对我的不屑一顾。‘
’难道她的等级,很高?‘
他心中开始猜测,白秋叶刚才其实在扮猪吃老虎,故意将他引到这里,引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兜帽男感觉一把锋利的大刀悬在空中,悬在他头上。
他必须作出正确的回答才行。
兜帽男心脏狂跳,硬着头皮说:“可是我已经来了。”
他说完之后,空气陷入死寂。
靠着窗户的白秋叶没有继续说话,依然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兜帽男的脑门全是汗水。
现在他更希望白秋叶直接动手,而不是站在这里,用沉默让他提心吊胆。
他试探着朝白秋叶走出一步,对方没有出言阻止。
兜帽男心中闪过一个想法。
白秋叶不动,是不是因为她不敢动。
她之所以说这种不明就里的话,是因为她想要虚张声势。
这么想着,兜帽男又朝她迈出一步。
正在这时,白秋叶脑袋微偏,目光倾斜到他身上:“我说的不该,只是针对于你而言。”
兜帽男顿时停住了脚步。
她究竟在说什么?
白秋叶脸上始终一幅淡淡的模样:“其实,我想对你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兜帽男虽然满头雾水,但并不妨碍一股凉气从他的脚底升上来:“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白秋叶问:“你们没有想过,红方为什么会放任你们提前行动一个小时吗?”
兜帽男忐忑地说:“难道不是因为你们集合太晚?”
白秋叶的左边嘴角突然向上一翘,鼻腔中冒出一声气音。
兜帽男听在耳里,这一道声音是如此不屑。
仿佛高位的女神在鄙夷凡夫俗子。
兜帽男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难道是……这是你们的计划?”
白秋叶两边嘴角都勾了起来:“毕竟我们只有这么些人,想要快点找到K牌,怎能不借用你们的力量。”
兜帽男汗毛战栗,原来被算计,被陷入圈套,一步一步送上门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当他洋洋得意的向队友炫耀自己找到K牌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这群人盯上了。
‘李孤戍没有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解决我,难道是故意的?’
‘她故意将我追赶到六楼,为的就是我和这个女人碰见?’
‘只有K和K的相遇,才能知道对方是否持有K牌。这个女人是为了检测我究竟有没有拿到K牌。如果我没有K牌,他们恐怕会继续这个计划。等我找到K牌的时候,才动手。就像鸭子养肥的时候,动手宰杀。’
这一瞬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在他脑海中逻辑自洽。
‘既然她敢堵截我,说明她的实力绝对是我不能匹敌的。’
‘连李孤戍都只能作为辅助……’
兜帽男用余光打量这里和楼梯间的距离,思考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层楼。
突然,他发现白秋叶的目光望向了电梯的方向。
这已经是他看见白秋叶看向那边的第二次。
兜帽男顿时意识到白秋叶可能在等着什么。
‘等一下。’
‘她为什么要向我透露这么多信息,难道是因为,她其实别有目的。’
‘对啊,如果她的实力高于李孤戍,她为什么不在系统确认的瞬间直接解决我呢?’
’莫非她在拖延时间?‘
兜帽男的神情突然变得沉着:“既然你想要就自己来拿吧。”
他的话让白秋叶顿时有些下不了台阶。
白秋叶脑子转得飞快,猜测到可能是自己的眼神暴露了想法,这才让兜帽男起疑。
她该怎么圆回来?
白秋叶心里慌得一比,气势却稳如泰山。
她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睑,平淡开口:“杀你,会弄脏我的手。”
这一句,她确保自己发挥出了傲慢的气质。
白秋叶说完,见兜帽男眼神一变,有趁胜追击加了一句:“不过,把你留给司徒獠,他应该会很高兴。”
兜帽男心中顿如排山倒海。
让他心情波折的不是白秋叶的第一句话,而是第二句。
‘她的语气,仿佛将一块骨头施舍给一只宠物。’
‘司徒獠在她眼中,竟然和一只宠物相差无几!’
‘而我,是那根骨头。’
‘她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她是金字塔顶端的那几人?’
如果是职业排行榜的前几名,他就算跑也没有机会。
兜帽男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想怎么解决?”
白秋叶心想司徒獠的名气可真够响亮,她只是随便胡诌一句,兜帽男竟然怕成了这样,居然直接妥协了。
本来她在这里演戏,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但不打架就能拿到K牌自然更好。
白秋叶在脑海中回忆,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些恶毒反派的台词筛选了一番。
她露出一个冷笑:“你乖乖把K牌交出来,我未必不能放你一条生路。”
注意到兜帽男的表情变化,她又补充了一句:“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兜帽男明显犹豫了,他将手伸进外套口袋里,白秋叶已经看见包裹着那张K牌四角的金边。
正在这时,激烈的铃声打断了兜帽男的动作。
白秋叶的目光看向兜帽男的手机。
“我能接个电话吗?”
白秋叶心中构思着作为一个高端反派在这种情况下应有的表现。
她继续保持着平淡如菊却又不容小觑的气质:“你当然可以接。”
她的态度反而让兜帽男迟疑了。
兜帽男想了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秋叶问:“你不接?”
兜帽男说:“不用了,不用了。”
他觉得白秋叶此刻脸上的笑意是如此深不可测。
白秋叶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兜帽男不经在心中庆幸起自己的决定。
虽然他遗失了这张K牌,但是能保住一条命就还有赢回来的机会。
他将怀中的K牌拿出来。
方块K。
兜帽男向前踏了一步,进入了白秋叶的二十米距离内。
【恭喜你,找到了K。】
每靠近一步,这条信息就会在终端界面上疯狂抖动。
那个咧着嘴的小丑图标开始狂笑不止,似乎在期待两个K之间的战斗。
然而兜帽男将K牌递了出来。
白秋叶心中喜悦,脸上却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两个指尖捏住方块K的一角,将其收进了口袋内。
【蓝方阵营失去1张“K”牌。】
【红方阵营获得2张“K”牌。】
当前红蓝双方,得分2:1。
兜帽男在交出K牌之后,不断的观察着白秋叶的反应。
这时白秋叶的声音轻飘飘传到他耳朵里:“给你一分钟时间。”
她没说这一分钟时间有什么作用。也没说一分钟时间过后,会发生什么。
但兜帽男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拔腿就跑。
他通过之前就挑选好的路线,一路冲向了楼梯间。
短短十几秒内,汗水浸透了衣裳。他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只要刚才他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恐怕就会成为一句尸体。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兜帽男一边下楼一边接起电话。
“你居然还活着?”电话那头的人语气震惊,“我还以为你被杀了!”
“老子他妈差点被杀了!”?兜帽男惊恐的说,“红方的杂种在医院下了圈套!”
“什么圈套?”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派人到医院,所以他们是故意等着我们找到医院的K牌后,这才下手的。”兜帽男说?
“怎么可能?!”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们不可能知道医院绝对有K牌啊!”
“老子怎么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兜帽男说,“而且你知道这边有什么人吗?”
“谁?”
“李孤戍和司徒獠!”
兜帽男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竟然也在红队,这场副本真是不得了。”电话那边的人说,“不过你不要太担心,A可以搞定他们。”
“呵呵,你以为就只有他们两个?”兜帽男说,“你不知道老子刚才碰到的那个人,可以将司徒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竟然可以使唤司徒獠,究竟是谁?”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了。
“老子不知道,反正是个女人。她的那张脸,老子没有在前50名内见过。”兜帽男说。
“又是伪装?和A一样……”电话那头的人说,“那我觉得她甚至有可能不是个女人。”
“你是说连性别都有可能伪装?”兜帽男问。
“这是当然。”电话那头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个例。不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为那个人不屑于杀我。”兜帽男说,“我很清楚她的想法,她根本不在乎我这条命,是死是活都没有关系。”
“所以你根本没有见识过她的真正实力?”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严厉,“是你主动将K牌交给她的?”
“老子那是迫于无奈。”兜帽男说,“如果不交出去,老子必定会死在那里。到时候蓝方不仅少一张牌,还会少一个人。老子这是保存实力,等着卧薪尝胆。”
“宿四。”电话那头突然被一个女声取代。
“啊,你是A?”兜帽男突然紧张起来。
“回去,把K牌抢回来。”A说。
“可是对方是一个超级大神,我和她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兜帽男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我怀疑她的排名在前二十以内。”
“我会帮助你的。”A说。
“真的吗?”兜帽男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可是你在那边,要怎么帮忙?”
“你去找一面镜子,或者找一个能反射的平面。”A说。
兜帽男举着电话走到第二楼,找到洗手间,看着布满水渍的镜子说:“我已经找到了。”
“你凑近一点。”A的声音传来。
兜帽男闻言靠近了一点。
镜子反射出他的脸。
微微带着惊恐和茫然。
兜帽男不太适应自己这般脆弱的模样,他一向是人群中最霸道的那个。
他伸手揉了揉脸颊。
正在这时,镜子里的倒影,突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兜帽男吓了一跳,顿时后退几步。
但等他回过神时,那道影又重新恢复了正常,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你还没过去?”电话那头传来A淡漠的声音。
“我这就过去。”兜帽男不太清楚A究竟要做什么。
他只能通过猜测,去推断A可能会对他使用某种通过镜子作为媒介的道具。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将他的脸狠狠的拉扯到镜面上。
明明是无法进入的平面,但那股力道却将他的脸使劲摁在镜面上摩擦。
很快他的整张脸已经鲜血直流,然而他根本都找不到机会自救。
啪嗒。
手机掉在地上,被他扑腾的双脚踢到了一个隔间内。
两分钟后,兜帽男突然将脸从镜子前挪开。
他惊恐的表情不复存在,即使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满脸是血,他的眼神也冷漠得仿佛这个人并不是他。
他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掬了一捧水,一点点将血迹清洗干净。
*
兜帽男一走,白秋叶立马换了一个位置。
她拿出那张方块K仔细端详。
这张K牌上,皇帝身后绘制着各种花纹的彩色玻璃上,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图案。
“这是摩天轮?”白秋叶回忆了一番金鹰湾的布局,这边绝对没有任何游乐场的存在。
“或许这张牌指向的是上南街?”白秋叶心想。
在上南街那边探查情况的,一共有两组。
现在她没有办法联络到这两组人。
除非,知道她捡到过手机的黑春花给她打来电话。
正在这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的手机居然响了。
没有备注是个陌生的号码。
白秋叶接起来,听到黑春花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是你拿到的牌?”
“你怎么知道?”
“我遇到蓝方的人了,他告诉我他们之前安排了四个人到金鹰湾。其中去医院的人最早出发,所以我猜测找到的K牌,多半在医院里。”黑春花说。
“这不是人家的机密吗,为什么会告诉你?”白秋叶奇怪的问。
她的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哀嚎声。
白秋叶:“……”
这人不会是在严刑逼供吧。
黑春花说:“和我一起过界的两个人,已经死了一个,另外一个我让他回来了。”
他说完对面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他们杀人的办法很古怪。”黑春花说,“你们要小心,他们肯定会收回这张牌,还包括另一张。”
似乎顾忌着旁边有人,黑春花并没有说得很清楚。
白秋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跑步的声音,过了片刻和黑春花的通话变成了盲音。
白秋叶回到电梯间,发现司徒獠和柳鹤已经重新回到了六楼。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李孤戍三人。
司徒獠一眼就看到白秋叶手上的方块K。
“李孤戍说有了蓝方阵营的人坐电梯上了六楼。”司徒獠说,“他已经死了吗。”
他并不需要白秋叶真的回答,因为在他心里,那个人肯定已经死了,否则白秋叶手中的这张K牌无从解释。
“没死。”白秋叶说。
事实与想象不符,司徒獠诧异地看着她:“没死?那你是怎么得到K牌的。”
白秋叶说:“他直接拿给我的。”
至于借司徒獠的名头狐假虎威这种事情?,白秋叶没有告诉他们。
虽然她说的是大实话,但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什么情况下,可以不通过战斗,让敌人心甘情愿的交出至关重要的K牌。
一时间,包括对白秋叶十分陌生的黄跃彬,心中都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李孤戍说:“既然我们已经拿到医院的牌了,这个医院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
白秋叶说:“下一张牌,很可能在游乐场。但我不确定是K牌还是鬼牌。”
曾闲情迟疑地说:“上南街那边好像有一个游乐场。”
李孤戍说:“如果要过去,我们就得过界。”
柳鹤的目光在司徒獠和李孤戍身上扫过。
“你们两位的脸,恐怕不适合过界。”
他们两人的名气太大,又完全没有伪装,对面是敌人的大本营,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行踪,陷入敌在暗我在明的不利局面中。
李孤戍闻言用手勾了勾口罩:“我可以戴这个。”
黄跃彬说:“恐怕会更加突兀吧。”
白秋叶看着他们两人:“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司徒獠问:“是什么?”
白秋叶说:“大家还记得旁边就是一家商场吗?”
司徒獠和李孤戍:“?”
几人走出医院,重新回到人才招聘中心楼上的商场。
白秋叶在前面带路,一直走到二楼的青春淑女馆。
李孤戍看着琳琅满目的粉嫩小裙子说:“我不想穿这个。”
白秋叶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是让你穿。”
李孤戍:“?”
其他人:“?”
白秋叶看向司徒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