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事?
苏燃陷入了迷茫。
是他今晚酒喝多了吗?没啊?明明才喝了两杯酒,怎么就出现了幻觉?
是幻觉的话拍醒就行,丝毫没有夸张,苏燃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这两声又脆又响,在一众推杯换盏的交谈声里格外显耳,苏燃旁边的人诧异无比,都觉得苏燃是不是因为喝多了而发酒疯。
苏燃却好像丝毫没有觉察别人的眼神。
他愣愣地摸着自己的左脸。
就是这种感觉和五年前容秋在学校揍他的感觉一模一样,又疼又胀,就和上了辣椒面一样。
疼是真的疼。
所以他也没瞎,也没做梦,也没醉得意识模糊。
阿野在手机里说的都是真的。
秦牧野已经自觉把自己定位成0位了?!
好端端的一个上位的变成下位,这太吓人了吧。
在苏燃的认知世界里,可没有人能把秦牧野压下来,即便联邦有alpha和alpha互攻的例子在,但那些alpha都不是纯粹的0位。
而阿野这样一个大猛攻有朝一日被人压,苏燃只感觉到了幻灭。
他宁愿是自己喝多了。
算了,他回头多喝点,就当喝醉了。
-
某个S级的alpha虽然觉得苏燃发的文件都很扯,但秦牧野还是一一都保留了下来。并且他用极为认真的态度,花了三个晚上逐个浏览这些《教学指南》,并做出了认真的反思和总结。
1.《如何做一个完美的1号情人》:哄好你的富婆金主最好的方法就是乖巧、听话、不多问。(keywords:乖巧、听话、不多问)
乖巧听话似乎很好做到,但最后一点……不多问。
秦牧野顿了一顿。
好像有点难,现在的他恨不得能二十四小时看到容秋,容秋但凡发生点什么事,他极少能忍住不过问。
但他得改。
他努力克制一点,明天就不让他的士官不在定期询问钱院长容秋的近况。
2.《优秀pao友养成指南》:pao友走身不走心,切勿让你的pao友感觉到你对他的用心,因为这种用心对你的pao友而言只是不必要的累赘。
秦牧野皱眉。
他好像踩到雷了。
因为他已经和容秋说了,还说了不止一次,从一见钟情到真切地恳求容秋给自己留一个床-伴位。他知道容秋会抵触,原来自己还给容秋添了这么大的一个累赘么。
这个怎么改?
这个好像改不了。
秦牧野选择删除文件。
3.《羞红脸,这些你要关灯悄悄看的小姿势》:除了列举了八个姿势,还有十个可供情-爱的场所。
这个文件秦牧野看得很仔细,因为这方他涉猎很浅,他所有的情爱经验都是容秋带给他的。他本来以为当初的容秋已经足够开放热情,但这个文件里面的姿势让他大开眼界,什么站着双脚不落地,还有各种情-趣服饰,没有固定以1的角度来安排,所以内容很是丰富。
他想象不出容秋变成猫儿后的样子。
秦牧野上网搜了搜。
五分钟后,极力忍着不下单。
因为他买了也没用。
位置错了,现在他是
他不想让容秋看到自己穿着黑猫-情-趣-服的样子。
光是想想,他自己都会裂开……
-
此刻的容秋的确裂开了。
他在机甲研究院的实验仪器被人私调过,以至于这七天的数据全都是错误数据,这部分的数据得不出来,后面的研究无法按时进行,容秋只能选择通过加班这种方式将七天的实验缩为新的三天。
他已经熬了三个晚上。
吃住基本上都在研究院,除了中途回去洗了次澡,容秋就差拿研究院当家了。
今天是最后一晚,现在已经九点了。
预计还有五分钟,他的数据就会出来。
容秋已经掐好表,现在他单手抵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握着一只黑色电子笔在光脑上笔走龙蛇,他在等最后结果的的同时,记录他的机甲整改灵感。
但这种关键时候,机甲研究院居然停了电。
即便备用发电机很快送上了电,那几分钟的黑暗与安静彻底点燃了容秋的烦躁。
仪器停运,金属已经开始散热。
容秋冷着面看着仪器盘里的半成品,他的手指搭在光脑上,力道之大,甚至能让坚硬的光脑屏幕微微下陷。
明明知道不该怪研究院,可他还是不满此次停电,他来这两年多了,就没停过一次电。为什么刚巧在他就快得到最关键数据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遭。
这还做什么做。
即便处于极度的愤怒和躁动中,容秋依旧动作沉稳地把实验室的仪器规整好。
这三天白熬了。
容秋锁上研究室的门之前,再次检查了他新添的两个隐秘摄像头。
之前他添置的摄像头就已拍到动他仪器设备的人,但并不能确定是谁,可他研究室的钥匙除了他手上有一份,另外一份就由研究院统一收着,除了本人来借外,是并不会借出去。
这人一定和研究院的高层有些什么关系。
要不是他在钱院长的面子上,给了研究院一周的时间给他个答复,他早就已经报警。
他只想好好的做个研究。
却在最关键的实验上卡死两次。一次被人调动数据,一次意外停电。他自打进入机甲研究院就没这么受挫过,而且还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才导致的实验失败。
开车回到家的容秋烦躁不已,以至于他接到秦牧野电话时,语气并不好听。
“秦总指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牧野被他呛到,想说的话许久后才说出口:“明晚有空吗?想约你吃个饭。”
容秋很直接:“没空。”
明晚他还要继续加班,重复这次实验。
秦牧野顿了顿,以为他还在排斥自己:“后天呢?”
容秋一边在光脑上和容钦发文字抱怨,一边电话回应秦牧野:“后天没空,大后天也没空,这三天我都没空。”
容秋说话语气有些凶。
秦牧野顿了顿,以为他还在排斥自己。
事实上容秋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如果现在和他打电话的是容钦,他展露出的暴脾气能像容钦的七成。
秦牧野并没有说话。
容秋正在给容钦敲击几百来字的生气怨怼,他不仅性子像容钦,有些私人语癖也被容钦带偏,在他已经写出来的两百字里体现得很明显。看着一个个工整的方块字出现在聊天框里,容秋的坏情绪稍稍削减,但也就削减了一两分。
他一边和容钦讲着今日这事的来龙去脉,一面回应不说话的秦牧野。
“除了吃饭,秦总指挥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别的事了,你现在很忙吗?”
即便容秋极力压制住自己的不悦和烦躁,还是被电话这头的秦牧野敏锐捕捉。而且秦牧野听见电话里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频率又急又快,力道很大,就和在拆键盘一样。
秦牧野以为容秋现在还在忙公务。
回了一句“没什么,你忙吧”就挂断了电话。
容秋被他突然挂打电话时,愣了一愣,而他的那句“不算忙”还挂在嗓子眼。
但电话里确实传来了明显的忙音。
秦牧野给他打电话,只是想请他吃个饭?
因为他拒绝了,所以就挂了?
这么简单的一通电话,还不痛不痒的。
容秋不太确定。
他怕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消息,
容秋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调出了手机里的通话录音,早些年刚刚到十三区,他不知着了多少的道,现在才能这么熟练地手机录音。
他和秦牧野的这通电话时间极短。
不掐头,不去尾,都不满三分钟。
而且中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是秦牧野在沉默。
没说什么别的。
看来只是约个饭。
容秋觉得秦牧野挂断电话只是因为秦牧野觉得他在忙工作,所以便把自己的事放了放。但容秋不知道的是,秦牧野的面前现在正放着一份打印稿,大概百来页的样子,被男人翻到其中一页,标题则是《如何做一个完美的1号情人》。
秦牧野颔首看着自己之前记下的笔记。
按照《如何做一个完美的1号情人》里说的,他应该乖巧听话,还对容秋的事应该少问少管。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并且此前一直做得很好,三天前他就让他的beta士官通知钱院长不用再将容秋在研究院的日常告知于他。
但觉察到容秋心情不悦的那一刻,他就想弄清原因。
秦牧野的视线从打印稿上抽离,他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个唯一置顶联系人。
经过剧烈地挣扎。
他还是没忍住。
言语温和地问了一声——
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容秋这个时候已经在文本框里编辑了五百字,他发给了容钦,刚巧容钦这个时候也很闲,看完以后和容秋一起骂骂咧咧。甚至还很阴谋论地说,就是研究院里的高层做的。
是不是高层容秋不清楚。
反正四天后钱院长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如果到时候真没交代出什么,他不介意把这件事闹大了。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一切都没有个定数,容秋不知道研究院会给他怎样的回应。
容钦打字比容秋还快。
又急又促。
容秋喝个水的功夫,又多了三十条信息。
容秋不用仔细看就知道容钦在说什么。
不过紧跟在容钦通讯号
这个人正是秦牧野。
秦牧野不是刚才和自己打完电话吗,电话挂断了,又搁这问他最近有什么烦恼,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刚刚那个电话里一起问了。
但这会儿的容秋已经变得好脾气。
他含了口茶水润嗓子,手指轻快地在键盘上敲动着。
“没什么烦恼,吃嘛嘛香。”
没什么烦恼,因为脑子都用来做实验了。
吃嘛嘛香,因为时间都挤去做实验了,隔七八个小时才吃东西自然香。
容秋这么发,秦牧野更加确定他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他却想问也问不出。
不知道该回什么。
秦牧野给容秋回了个句号。
【秦总指挥(秦牧野):。】
【容秋:什么意思?】
【秦总指挥(秦牧野):吃得香就好。】
【容秋:。。。。。。】
【秦总指挥(秦牧野):秋秋这是什么意思?】
【容秋:希望秦总指挥吃的比我还好,微笑.jpg】
秦牧野皱皱眉。
他本能地觉得容秋说的不是好话。
尤其后面还跟了个微笑的图案,但他不是时刻关注星网热潮的年轻人,即便这个微笑脸给他凉飕飕的感觉,他也勉强把这个表情看作是容秋对他缓和关系的信号。
但他觉得容秋在瞒着他。
或者换句话说,他不想麻烦自己。
容秋已经不是当初的容秋了,不会连每日吃的什么,看见什么,这种类似的小事都高兴地很和他分享。现在的容秋心防极重,就像时刻紧闭着壳的蚌,劈不开也撬不开。
秦牧野着急,却也无奈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现在,即便他有心去问也问不出。
-
容秋的第三次实验依旧花了三天。
好在这次没出什么幺蛾子,容秋成功接收到自己想要的数据,只是他刚准备下班,钱院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容秋连白大褂都没脱。
一共熬了六天,他清瘦了许多,即便晚间睡眠好,眼底也有两团淡淡的青影。
秦牧野坐在钱院长办公室的椅子上。
钱院长面色很是踌躇,容秋认识院长两年,即便之前因为资金的问题和别的研究院院长争得脸红脖子粗,也没有这么沧桑的样子。
最近能让钱院长亲自找他的,也就是之前他研究室被人私闯的事。
看来是这件事有了结果,但看钱院长这副样子,容秋直觉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果然。
这次钱院长居然亲自求他放过那个人。
容秋并未抬眼看钱院长,他低头默默地攥着手上的银戒,神色清冷。一直等到钱院长说完,他才蓦然抬眸,只是那双明湛的蓝珀色眸子无甚情感。
“我拒绝。”
容秋微微侧首:“他已经损害到了我的利益,为什么却得不到惩罚?”
钱院长心里也难受。
做出这等错事的是他带出来的第一个学生,如今已经四十五岁了,在机甲研究院的位置明显不低,昨晚找到他家的时候,钱院长都惊呆了。
陪着他最久的学生做出这等错事。
“他已经知道错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道歉我也不接受。”
容秋最烦的就是误会与误解。
当初在第四军区他机甲爆破坠入海中,军区就判他的过错,还罚他近半年时间都不能驾驶机甲进行外出任务。
吃一堑长一智,容秋都记得牢牢的。
容秋直言:“要不是我的研究室里安装了摄像头,是不是还得我自己认下这个哑巴亏?”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看出钱院长的意思。
想私了,简单地道个歉就宣判无事?
那对方想得还挺美。
钱院长面色大变。
容秋这么说无疑是想让他选一个。
一边是认识十多年的学生,一边是他亲手挑出来的好苗子,无论放弃哪边,钱院长都万分愁痛。
他还在为那个学生着补着:“我让他给你登门道歉,再扣掉他下个项目,小秋,你看怎么样?他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再罚那些别的,我怕他承受不住……”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容秋起身,整个人就如严霜批打过的劲竹,腰板挺直,不卑不亢:“我不接受私了。”
“小秋,私了的话他会给你更多的补偿。”
“钱院长,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接受私了,而且我需要研究院给我一个公开且明确的解释。”
-
从钱院长的办公室出来,容秋很倦怠。
并非是身体上的倦怠,而是精神上的疲乏。
换下白大褂了,容秋久久地看着这一身他已经穿了两年多的衣服。
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和秦牧野说的东西有点可笑。
-我只想纯粹地驾驶机甲和设计机甲。
哪有那么纯粹的人,能只想着机甲而不考虑别的,就算他不考虑别的,也总有人推动着他考虑。
对现在的他而言,留在机甲研究院真的是一个长久之计么。
容秋连晚饭都没吃,换下白大褂就去了beta酒吧。
酒吧重新装修,吧台桌椅全都换个新,不过吧台里的小酒保脸上还留着一道不算明显的小疤痕,那是之前那晚alpha用碎玻璃划到的,伤得不是很严重,但还是留下的痕迹。beta老板不愧是个好老板,医药费全包,还给了一大批安-慰费。
所以工作两年的小酒保就没辞职了。
现在的beta酒吧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但beta三五相聚,唯独容秋孤身一人。
“秋哥!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另一位大哥呢?”beta老板亲自接的他,还往他身后瞧了瞧,就他一个。
知道beta老板说的是容钦,容秋随口解释道:“他还在忙工作。”
找了个稍显安静的位置坐下,容秋开始点酒。
点酒时的表情很平静,但点的酒很张狂。
看得beta老板触目惊心。
怎么都是度数高的酒,虽然对普通beta而言度数不高,但对容秋来说就是高。容秋可是个喝了百分之五浓度酒水都会红脸的beta。
beta老板心生劝意,但是看到容秋凌寒的眉眼,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溜了回去。
算了。
来酒吧的哪个不是心里有烦心事。
beta老板虽然武力值不怎么样,但情商却很高,否则也不会把这家beta酒吧开得红红火火。看容秋不悦,不该问的就不问,在一旁默默陪酒。
说是陪酒,他喝了两瓶毫无反应,容秋才喝一瓶就红了脸。
只是他在红脸的状态下还维持着硬邦邦的姿态,板直着腰,板正着脸,就像一块怎么也磨不平的石头。
石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等他喝完第二瓶,终于隐约可见诉说的欲望,但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你这卖的是不是假酒?”
“?”
“我喝了怎么还这么烦?!”
“……”
这下beta老板是真能看出容秋的烦:“秋哥你说你烦啥?我来宽慰宽慰你。”
容秋挑眉看他,酒气熏得眼都红了:“我烦人怎么都这么坏,都不能信任。”
他前面刚被楚鸣被刺过,庭审结束还没过多久呢,钱院长这事做的也让他寒心。
这么严重的一件事。
对方居然道个歉就结束。
甚至研究院还没有公开惩处那个人。
容秋最烦背黑锅。
之前自己没本事,没证据,背也就背了。
现在他手上有证据,研究院那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包庇。
容秋的心凉得透透的。
beta老板听了他这话却笑了笑:“我不也烦?我的前任就是雇佣那些alpha过来砸店的幕后真凶,我当时是真喜欢他,还打算把这家店的一半份额都给他,可现在想想还好他这店砸得早,不然我可得亏死。”
beta老板和他的前任分开的原因很简单。
纯粹是因为beta老板钱没给到位,而那位吊到了一个新的金主,避免夜长梦多,就来砸了老板的店以作示威。
听了他的故事。
容秋居然奇异性地被安抚了。
果然,当你觉得很难过的时候,就看看更难过的故事。
容秋同情地拍拍beta老板的肩:“你值得更好的。”
“嗐,也不指望有什么更好的,就想趁着现在年轻,多玩玩。”
“多玩玩?”
“就是找干净的伴儿,只在床上约,床下不见面。”
这个容秋懂:“床-伴。”
容秋如今对这些的了解也不算少。
他曾经还看到过一份报告。
说联邦总人口千千亿,真正能安定下来进入婚姻的人不过百亿。尤其近十年,结婚率下降得很低。不愿结婚也不想结婚的,大部分都是联邦建立以来的新增人口。结了婚就要受到束缚,酒吧文化盛行的原因也不过如此。
但beta老板给了他一个更明确的说法:“哪里算床-伴,顶多就是pao友。看对了眼,检查完体检报告就可以过一晚了。”
beta老板想得很好:“反正我这辈子已经被我那前任恶心地不想结婚了,索性今朝有酒今朝醉,看对眼的就要拉过去共度春宵,总不能使这么大床的另一半一直都空着。秋哥,你说对吧?”
容秋闷声喝酒,不知是醉了,还是真觉得beta老板说的对。
总之点头如捣蒜。
容秋今晚酒水入得多,beta老板就给他在二楼留了一间。
中途容秋出去抽烟。
不想他他前脚刚走,留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而且一直响。
容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正在剥板栗,此刻没手空出来,就让送酒的小酒保接了这电话。
小酒保捧着容秋的手机,好似捧着烫手山芋。
“怎么了?要么接通要么挂断,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
小酒保欲哭无泪,脸上的小刀疤都在轻微抖动,“要不,还是老板您来?”
“我来就我来,不就接个电话,怎么就怕成这样,你老板我什么大人物没见过。”
beta老板白了他一眼,拍拍并不存在的板栗灰,容秋亮起的手机界面很快展示在beta老板面前。
小酒保能很清楚地看见。
自己老板的两只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因为手机联系人显示:秦总指挥(秦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