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曾今今看清了那些为她祝福的脸,薛月楠和严蕙必在其中,还有丁正阳和大路,白孟舟和林夏樾,除开成双成对的,钟宜曦、俞美如、郝又青、贼嗨姐、陈由、楚景也来了,不过最令曾今今意外的,是莫易清居然也在,明明听说过完年就回德国了,难道这次还是专程为向她“贺寿”回来的?说实话上次并没觉得姐姐有多喜欢她,今天看见,真有点儿受宠若惊。
莫易久热情地拥抱包晓繁以表欢迎,顺便介绍自己的姐姐给她认识。
曾今今不敢去看两人的表情,赶紧开始招呼来参加party的朋友。其实莫易久会请来哪些人,她先前已经有大致的猜想,只没料到连白总和林总监也给请来了。在曾今今这儿看来,除了老板和艺人的关系,她们根本谈不上太多交情,细算起来,或许白总对她的情况掌握得还多些,这回估计也是看莫易久的面子来的。
贼嗨姐的到来也是预料外的。后来在天台跳舞的时候,莫易久告诉曾今今:“我只是试着邀请她一下,她问我郝又青会不会去,我告诉她会,她就答应了。其实那时候我都还没问过郝又青,挂了之后赶紧打电话给她,你知道吗?一开始她说有事,我说Zenia也会来,她马上改行程啊。”
“啊???”曾今今转头瞄向同样正面对面欢快跳恰恰的郝又青和贼嗨姐:“我天,这要是没事儿,谁信呢?”
莫易久又说:“还有呀,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我姐回来?”
曾今今看出来了:“你想让我妈见见你家里人,也算有个交代是不是?”
莫易久挑了挑眉:“有这方面原因。不过还有一个……”
曾今今疑惑。
“总感觉……我姐好像不信我们。也许你妈能说服她。”
曾今今看那边扎堆儿坐着的几人,包晓繁和莫易久挨着,样子像是在探讨什么要紧事。没准儿,还真是有关她们俩的话题呢。
恰恰结束,莫易久说要休息一下喝点东西,就凑到莫易清边上去打探详情了,曾今今也想跟着去,可阿Ki控制着全场的音响,突然播起了前年《太极鱼》的配乐。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来呀陈由老师!”她一边脱了高跟鞋,一边朝陈由喊话。
其他人也鼓起掌来,用期待的目光将陈由送上了舞台。
“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啦。”陈由也脱鞋,抖了抖长发,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准备跳舞。
曾今今一下子也很难回忆全面,不过音乐一到那个点,似乎是出于本能,身体的记忆就先一步被唤醒了。
莫易清不禁举起手机,把面前的风景记录下来,打算回去之后,让父母一起欣赏。她回忆着,又对包晓繁说:“第一次认识曾小姐,就是在电视上看《太极鱼》。我们全家都好喜欢这段舞蹈,太惊艳了。”
包晓繁倒替女儿谦虚两句:“曾今今也就跳舞拿得出手。”
莫易久不一样,夸女朋友夸惯了,见不得她被“谦虚”,连忙补充:“不止呀,她性格好身材好长得又漂亮,而且勤奋、专一、有责任感,在我心里是天使来的。”
莫易清看看妹妹,又看看包晓繁,也补一句:“做菜还很好吃。”
包晓繁真没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个天使,充其量,也就算个业务能力优秀的……人。
“你们就没觉得她嘴挺笨的呀?”她问。
莫易清想了想:“确实不算很健谈的人,应该是比较慢热吧,不至于到嘴笨的程度。”
莫易久可听出来包晓繁这话的意图了,说白了就是,自己女儿嘴笨,先前要是表现不好,担待着点儿,毕竟是个老实人,心还是好的。
莫易久不想驳包晓繁的意,但心里却在想:我今宝宝说起骚话来也是天花乱坠的,不比任何人差呀。
那边曾今今和陈由跳完了舞,俞美如和钟宜曦这对走调姐妹花又上台高歌。还硬拉着曾今今这寿星不让下台,要求一起唱。
曾今今一边感叹没这么受宠过,一边又觉得有苦难言,刚在《好厨子》练出来的乐感这下又“出走”了,被丁正阳好一通嘲笑,问她“歌神”怎么拿到的。
曾今今对丁正阳说换作是他也难逃厄运,他不信,跟着俞美如和钟宜曦唱了一首老情歌,果然也被带跑了,还跑得很远。
全场都乐得不行,一个个上去挑战,甚至连白总都上去了。镇不住,完全镇不住。曾今今笑得接不上气:“真的,只有我女朋友可以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
莫易久挺得意:“有技巧的,唱得比她们大声就好。”
俞美如不想玩了,唱那么久,还被笑,吃力不讨好。于是又坐到曾今今面前,对她说:“生日礼物,把我的歌声送给你,喜欢吗?”
曾今今勉强地答:“喜欢喜欢。”
“这么勉强……好啦,其实我有准备。”俞美如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礼物,里面躺着一条串着个铃铛的金脚链。
“咦?”莫易久小声嘟囔:“晚上戴会性感UP吗?”
“我妈在那儿呢。”曾今今赶紧阻止她的遐想。
俞美如却听不下去了:“我是想到你跳舞的时候戴会很好看才买的!”
其他人也借机送上礼物,曾今今一个个拆了,多是“丁铃当啷”、“女里女气”的东西。倒是有两件与众不同的,一件是楚景送的,茶叶,够老干部的。另一件是白总送的,方方正正,摸着,像本书。
曾今今一开始以为白总和大路一样,喜欢送人书,可真把这本书拆出来了,才惊喜地发现,竟是《裕容龄》的剧本。
曾今今哪能不知道裕容龄,讲现代舞史课的时候还反复提过她,没想到,居然有人想到将她的生平拍成电影。曾今今觉得这是天大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虽然还没细看剧本,但是单单这三个字,就足够让她激动。她觉得自己从舞蹈圈踏进影视圈,等的就是这样一部电影。
除了演技上的考验,电影中的舞蹈创作更是一大挑战。严蕙说打算让她担任电影的舞蹈设计,这太难了。且不说裕容龄一生涉猎的舞种众多,日本舞,现代舞,芭蕾舞,以及回国之后,融合西方现代舞创作的中国舞,并不都在曾今今所擅长的领域内,而更重要的,是裕容龄的很多舞蹈都没有留传下来,加上年代久远、史料稀少,想真实还原她的作品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就算这样,曾今今也渴望一试,更何况,陈由当场表示愿意帮忙。
剧本的事,今晚且放在一边,大家最关心的当然是莫易久送的礼物。
钟宜曦:“不是少儿不宜的吧?”
曾今今:“什么呀别瞎说啊!”
郝又青:“那我今晚可以见证求婚吗?”
莫易久:“哈哈!我们之间结婚还需要求的吗?商量一下就可以啦。”
薛月楠:“那就没有仪式感了!”
“反正今天的礼物不是戒指。”莫易久朝Vivian使了个眼色,Vivian会意地拿来了一把木吉他。
“最近有玩guitar,写了一首歌送给今宝宝。第一次写啊,没歌词的,因为我怕写出来你们会觉得肉麻,哈哈哈。”她说着,抱着吉他坐上高脚凳:“帮我录下来呀,我等一下发微博。”
曾今今懂了,秀一半藏一半,所以才没歌词。
Vivian支好设备,所有人放下杯盏,准备好凝神聆听。
莫易久低头,一串和弦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她闭上眼,轻轻哼唱起来,舒缓细腻的旋律,平静迷人的嗓音,内敛中却诉说着无限的深情。曾今今感受到了,感受到莫易久的歌声所表达的爱和安宁,感受到歌声里描绘的,属于她们的爱情,无需多少波澜起伏,而是像一支摇篮曲,能让人永远地沉浸在美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