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曾今今还是勇敢地把歌唱了,还是莫易久的老歌,有力证自己歌迷身份的意思。她也想过装肚子疼躲厕所,但后面跟了个木木,如果真做出这种事来,万一给当笑话播出去了,颜面无存。不过莫易久虽然陷人于不义,真唱起来的时候倒是格外体谅弱势群体,曾今今调儿一跑偏就会被她拽回来,头两回还特别尴尬不自然,被纠正多了也就释然了,又或者说是破罐子破摔。
歌唱完了,起哄声却此起彼伏,曾今今不好意思地钻回乱舞的人群里,莫易久看着她的背影笑说:“跳舞的人啊,走调都走得优雅。”
曾今今听到这调侃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明明白白被指出唱歌走调,但被她说得又不那么糟糕。
“让我想想,天跟我讲,如果不当演员就一定做歌手,还要拿华语最佳男歌手奖。口气好大好猖狂,都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你们听听看。”
那边莫易久玩得热闹,这边曾今今一边啃沈可欣递过来的螃蟹脚一边看“演唱会”。她突然觉得,有些人,是会发光的,亮到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莫易久唱足了一个半小时,最后用肚子饿做借口把话筒丢给了汤远,自己跟其他几位嘉宾玩。汤远在年轻女性中是非常受欢迎的,不过唱了一首歌,就有女工作人员争先恐后要和他情歌对唱。
莫易久吃醋了,抱怨说:“我刚才三催四请他们都不肯来和我唱,现在都这么积极主动了。”
丁正阳一脸看透所有:“那是因为汤远单身。”
“什么意思,我也单身啊……”
丁正阳死相地耸肩:“你有曾老师。”
经历四五个小时的航行,东北方向,出现了一座灯塔,灯塔上聚光灯旋转闪烁,船员说那是当地这片海域里最大的灯塔,而灯塔所在的岛屿便是此行目的地,列岛的最北端一个几乎不为游客问津的小岛——hn岛。
随着轮船驶近码头,岛上的夜景也逐渐清晰。那是民居的灯光,暖黄的莹白的星星点点,映照出岛上按照地势高低错落的矮房。
已是夜里十点半,轮船靠岸,所有人下船,聚集在码头。
航程是结束了,工作却是刚刚开始。工作人员布置好设备道具,各就各位,嘉宾们则站在聚光灯下等待下一步指示。
打板开拍,工作人员发布提示:“现在你们的面前有一个签筒,里面有支签,大家抽签决定各自在岛上的住处。节目组安排了四个住宿点,有客栈、渔船还有两户民居。每个住宿点安排了两个房间,抽签完毕后就可以去找各自的住宿点了。”
“我怎么觉得这是在参加爸比去哪儿?”辛浩歌说着,就去取了面前桌子上摆的签筒来,随手拿了一根,翻转一看:“哟,我这是1号民居,这算好签不?”
曾今今看了看自己的,也是1号民居……她看向莫易久,对方刚抽了根签:“我的是客栈。谁跟我一起的?曾今今你那支是哪边?”
曾今今举起签子:“我跟辛老师一样的,都是1号民居。”
莫易久挂了挂嘴角,又问:“那是谁跟我走啊?”
沈可欣噘嘴望天:“偶像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样子。”
“你啊!”莫易久走过去,看了一眼柴骏时,一签子叮在沈可欣的脑门上:“好惊啊,观众会说我棒打鸳鸯吧!”
沈可欣捂着额头刚想还嘴说我才是棒打鸳鸯,旁边丁正阳殷勤过来:“可欣妹妹咱们换换呗,喏,我这根签和小柴是一对。”
沈可欣瞄到丁正阳手上那根签上去:“你是睡哪里?妈呀船上啊?我不要换!!!刚才还没吐够啊?”
丁正阳也晕船,这头不行就往那头,奔向辛浩歌,一头撞进他怀里道:“哥儿,那我跟你住一个屋吧!咱俩人挤挤。”
辛浩歌也不抗拒,拍着他的背冷笑:“跟你睡一屋,我宁可跟你换。”
“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丁正阳矫情感慨,辛浩歌慷慨回应:“我就你这么个好妹妹,不疼你疼谁?”
于是被迫地,曾今今的同伴由大影帝辛浩歌变成了开玩笑无下限的gay友丁正阳,更愁了。
岛上只有一条公路,从码头直通灯塔,上上下下兜兜转转延绵五公里,被称为塔码线。柴骏时和辛浩歌在码头找他们今晚要住的船,其他六人则根据节目组提供的门牌号,沿着塔码线一路向上去寻找。房屋群几乎就聚集在码头这一面的岛屿上,除了主干道塔码线,其他都是狭窄的小路,两边是成片的住房,几百户人家,千来号人,由于交通闭塞,多是老人留守,以捕鱼业为生。
先找到房子的是汤远和任甄的2号民居,是一幢普通的平顶小楼,灰色,有三层,马赛克瓷砖贴的外墙和棕红色的门窗,一如普通农村独栋楼房的制式,但是离海很近,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还倒扣着条造了一半的小木船。
“看样子也不差嘛。”沈可欣目送任甄他们进去:“不过我觉得,客栈一定比这个好。”
剩下四人继续,半夜不好找,只得敲了户还亮着灯的人家的门。那居民也是热情,连说带比划地指了方向。莫易久和沈可欣沿着塔码线继续往上,曾今今和丁正阳则拐进了小巷子里。
快十一点了,1号民居也终于找到了,二层小楼,只是黑夜里看面前房屋的品相,里头的构造实在让人担忧。房子特别古朴,石头砌的墙,木质的门窗,门上有雕花装饰,却十分陈旧。
两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敲响了木门,很快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姐来开了门。大姐好客,上来就帮着提行李。曾今今和丁正阳不好意思让她帮忙,只与她寒暄几句。
交谈中他们得知,这房子还住了大姐的公婆和儿子,这个点已经睡了,而她的丈夫,是岛上的守塔人,住在灯塔那儿。
大姐带他们看了各自的屋子,又告知了厕所、浴室的位置,便回去睡了。屋子狭小,没有空调,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台风扇,唯一让人庆幸的只有床上用品是新的,还有蚊帐。
丁正阳痛苦地抹了把脸,说没准儿还是睡船好,便先去洗澡了。曾今今也是郁闷,只是不表现出来,看着木木在房间里装好摄像机离开,心里那倒霉的怨气还是没处散。
丁正阳洗澡很快,估计也是特意压缩了时间。之前曾今今听说丁正阳是个特别要好看要干净的,进了浴室没一两个小时不可能出来,太会折腾。这回倒是证明了世上没那么多不可能,就好像莫易久迟到的毛病也可以克服。
曾今今打理完上床,已经快十二点了。一撩蚊帐才发现,床上摆了两封信:
信1:明天早上点半,请各位在岛上唯一的早点铺集合吃早点,早点铺就在小菜场对面。
信2:后天下午,带上帐篷,帮屋主给守塔人送一顿晚饭,并在灯塔观看第二天的日出。
曾今今把两封信收好,也懒得多想,调好手机闹钟便准备睡觉。关灯躺下,盖上薄薄的被子,再开起风扇,竟就不觉得热了,只不过有点……睡不着。
正辗转难眠,忽然手机响了,她拿来手机一瞧,更睡不着了,是莫易久。
“喂?易姐,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睡不着咯。怎么样?住的地方。”
说起这个曾今今就忍不住唉声叹气:“哎,一言难尽啊……”
“呵呵,看来是不好了。我都不忍心告诉你我住的客栈很可爱。”
“都已经说了。”曾今今觉得这姐姐是打电话来炫耀的:“那……是怎么个可爱法。”
莫易久想了想,娓娓道来:“其实从外面看呢,普普通通的,不过老板在房子里面的细节很花心思,墙上和楼道上,画了好多画,蓝色的鱼啊,鸟啊,船啊,贝壳啊还有灯塔,很有风情。我选了一间有榻榻米的房间,窗外面就是海,用你们的话讲,很小清新。我躺着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曾今今来这里的话,一定会很喜欢。”
“你说得这么好,我都想去看了。”
“嗯,那你明天早上就过来看吧。”莫易久的语气突然变得有几分委屈(?):“8点半就去吃早点,今宝宝,我起不来床。”
“啊?那……我过来叫你起床?”
“嗯,我不介意。”
“……”所以打这个电话来是预约闹钟的?直说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