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谨慎的缘故,所以风花怒涛给桂安排的客房的位置距离自己的卧室异常遥远。
偌大的宅邸,桂的客房跟风花怒涛的居所处在对角线的两端。
而且不仅仅是这样,处在角落的桂的客房还被一众风花怒涛的巡逻兵的寝室给包围得严严实实。
为的就是对方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可以直接下手,或者说即便是无法拿下也可以给风花怒涛创造出逃命的机会。
凌晨三时,踩着摇曳猫步来到桂门前的吹雪,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后,抬手轻轻地扣了扣门。
咚咚——
吱呀——
【姑娘有何贵干?】
打开门的伊丽莎白举起白色木牌。
看着面前的今天见过的有些奇特的白色迷之生物,早已经知道对方是通过白色木牌跟人沟通的吹雪也是食指贴着嘴唇嫣然一笑。
“那位桂先生在吗?”
【你找桂先生干嘛?】伊丽莎白切换木牌。
“当然是来…”
送温暖三个字还没说完,吹雪便听到房间内传来了桂的声音。
“不得无礼!伊丽莎白!女孩子深夜背着所有人独自来到男人的房间门前,理由什么的根本没必要去问!”
听到这里,吹雪心里也是骂了一句流氓,这位桂先生看起来正正经经,但是能说出这话也是十足的老牛氓!
再接着,吹雪便看到抱着手的桂一步步地来到了门前。
【对不起,桂先生。】伊丽莎白举起木牌低头致歉。
“抱歉,这位姑娘,虽然我已经教导过他很多遍了,但是伊丽莎白它依旧还是有些不懂人情世故。我在这里替他向你赔罪了。”
“没…没事。”
吹雪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紧接着也是故意地提了提自己被紧身皮裤所包裹着的小翘臀,极为诱惑地舔舐了一下嘴唇。
“桂先生,小女子我…”
“别说了,我知道的。”
看着对方故意摆出的婀娜身姿,桂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打断了对方,随即也是伸手进宽敞的衣袖里掏了掏。
下一秒,看着手中被桂偷偷塞过来的小纸条,吹雪也是一脸的迷茫,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桂凑了过来。
“秘密配方,饭后冲服,早晚各一次,可以有效缓解便秘现象。而且,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说其实你深受便秘困扰的。”
看着手中的治疗便秘的配方,吹雪沉默了许久许久,直到桂退回房间关上门才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咚咚!
“不是!你搞错了!桂先生!小女子不是为了治疗便秘的秘密配方才来的!话说回来,我也根本没有便秘的毛病!听我说!桂先生——”
吱呀——
重新打开门的桂,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吹雪,也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苦笑着摇头。
“对不起,姑娘,是我考虑不周竟然没有注意到。”
闻声,吹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对方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同时也是迅速调整好状态,摆出妩媚的姿态。
“桂先生,其实人家是来…”
话还没说完,刚要抬脚准备跟桂来一个意外的贴贴让对方心猿意马控制不住想要策马冲锋的吹雪,便被桂再一次地打断并再一次地被塞了一张小纸条。
“痔疮虽然难治了一点,但是只要有这个秘密配方以及规律的三餐以及作息,也是可以保证绝对不复发的!当然,姑娘依旧可以放心,我桂小太郎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看着手中的痔疮秘方,吹雪的整个半张脸也是止不住地抽了起来,沉默了两秒钟之后也是在心中狠狠吐槽。
这个人的脑回路究竟怎么回事啊!
女人深夜静悄悄来到男人的房间是为了什么他真的不清楚吗?他难道说是个白痴吗?
怎么可能是为了这种事情啊!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完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啊喂!
“那么,晚安。”
“啊,晚安…”
吹雪下意识地回了一嘴,不过紧接着也是反应了过来,激动地阻止起正准备关门的桂。
“等下!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有痔疮了!桂先生!等一下!”
听到这里,看着对方那一脸的焦急,桂也是瞬间惊醒,瞪圆了眼睛,宛若恍然大悟一般地喃喃道。
“这样吗?原…原来是这样吗!”说着,桂也是再一次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这位姑娘,你别着急,虽说我是个男人,但是曾经在跟五月太夫聊天的时候也曾从对方嘴里听到过一个对方所使用的治疗痛经的秘密配…”
这时,觉得自己一直在被对方戏弄的吹雪也是实在忍不住,不顾一切拼命地吐槽了起来。
“也不是痛经了!你的脑袋究竟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因为那种无聊的事情才来找你的啊!不是了!不是便秘也不是痔疮也不是因为痛经!话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哎?”桂一愣,随即也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起来,“当然是因为这位姑娘刚刚摆出的那种姿态,看起来就像是菊部地区有着什么问题的姿态。”
“那个只是在诱…”
吹雪握紧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道,不过紧接着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漏嘴所以也是赶忙停下,并转移起话题。
“总之!便秘跟痔疮就不说了,那么最后的痛经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觉得我是因为那种事情才来找你的啊!”
“还用问吗?”
桂一脸的理所当然,随即也是主动打开了门并踏出了房间来到室外,抬起头来有些感慨地看着这个国家几乎不曾停下的雪。
“我曾经也跟一些女性战友一同并肩作战过,所以女人在什么季节最难熬也是有过一些了解。处在常年都是这样季节的国家,某种意义上也一定很痛苦吧?”
看着平静中带有几分感慨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桂,吹雪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紧接着便开始怔怔愣神。
女孩子…
这是对于雪之国的女忍者来说,一个极为遥远的词汇。
自古以来,忍者就只是“雇主”的工具而已,性别什么的根本没有意义,不论是忍者或是雇主都是这样认为的。
——忍者只是一种工具而非人。
想到这里,吹雪咬了咬牙,抬起头来认真着表情反驳。
“你太过天真了,忍者就只是工具而已!男人或是女人什么的,根本没有意义!而且,我也早已经将这种东西全部舍弃了!”
“是吗?那么为什么你会流泪?”
“我没…”
吹雪下意识地反驳,不过紧接着便感觉到有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脸庞滑落下来,莫名一愣。
“你错了,忍者也好,武士也好,都不是纯粹的工具,都是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伤心难过会开心高兴的人!”
看着桂那十足认真的表情,最终,吹雪也是感觉鼻头一酸,低下头压抑着自己的哭腔小声地抽噎起来。
看着擦着停也停不下来的眼泪的吹雪,桂的表情也是渐渐柔和了起来,随后也是再一次地看向远方,轻声地感慨了一句。
“看吧,会这么哭的一般都是普通的女孩子了。”
听到这里,吹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腺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