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竟然有十三亿那么多吗?
签名的时候他的手都跟着颤抖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拥有了十三亿?
朱丽看出了他激动的心情,也跟着高兴了起来:“怎么样?还是妈妈好吧?”
江岑昳吸了吸鼻子,一时间有些想哭的感觉。
然而朱丽却叹了口气:“可惜,只有前几年后江的分红还能看,后面几年真的越来越少了。江柏年真的是个庸才,再这么折腾下去,后江迟早要退市。”
江岑昳早就看过江柏年的结局,退市来的比朱丽想象的更快,后江集团大概在年底就会分崩离析。
这也是江岑昳为什么不想管公司这个烂摊子的原因,因为后面会有轻松局打。
后期江柏年会着急脱手后江的股权,把这个烂摊子甩给后江之前的老人。
那些老人对后江是有情怀在的,一起凑钱接下了江柏年手里的股权。
这些股权江柏年卖了几千万,准备东山再起,却被郑淑美卷款逃到了国外。
想到这里江岑昳就高兴的不得了,他自以为温柔贴心,处处为他着想的女人,为的却是他手里的钱。
等他没钱了,不但要把他一脚踢开,还要把他仅剩的价值都消耗光。
不过江岑昳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样的结局也太便宜那对母子了。
拿着卖自己母亲公司股权的钱得来的几千万,在国外逍遥快活,这世上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
于是他有了个想法,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年底才开始行动。
倒是可以趁着这么长的时间,好好铺垫一下。
从银行出来的时候已至黄昏,江岑昳对朱丽说道:“朱阿姨,晚上我请您吃个饭吧?”
朱丽却摆了摆手:“你要是想报答我,就好好守着你妈妈的财产生活。不要再像从前一样不着四六,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江岑昳垂首听着,他知道朱丽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直到听朱丽说完了他才道:“没有,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我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暂时还没有法务。因为我的身份需要保密,别人我也信不过,也只有您能帮忙了。”
朱丽意外道:“哦?你自己开公司了?”
江岑昳点头:“是,大江娱乐和江水文学城都是我的。”
说来也巧,江水大江,都是江岑昳的江。
朱丽意外道:“江水是你的?大江也是你的?你这孩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没有启动资金,你竟然也能闷声干出大事来。不过大江的签约艺人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的资金是从哪儿来的?”
江岑昳想说我是生了个娃娃换来的,但这事儿如果让朱丽知道了估计会打断他的腿。
便嗫嚅道:“我平常攒了不少,而且也没花多少钱。”
朱丽知道这小子有事儿瞒着他,但年轻人都有秘密,她也不拆穿。
从他能自己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上来看,孩子是有能力的。
毕竟她办公室的助理律师小丫头天天念叨:“大江娱乐真了不起,能把周清澜挖回国,背后的老板肯定特别有实力。”
那小丫头是周清澜的粉丝,所以朱丽听了一耳朵。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原来大江是江岑昳开的。
先是赞许的对他点了点头,又道:“这件事阿姨答应了,但今天晚上是真没办法和你吃饭,已经提前和别人有约了。改天阿姨请你到家里来坐坐,让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江岑昳见她是真有事,便也没再热情相邀。
像朱丽这种有情有义的人,并不是你一顿饭就能报答得了恩情的。
朱丽离婚后成为了不婚主义,江岑昳便想,反正自己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不如以后就把她当成一个可敬可亲的长辈相待。
办完事后,江岑昳便回到了房车,发现小奶昔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小家伙正被育婴师小梁抱在怀里,也就是梁宸的侄子。
见江岑昳回来了,小奶昔立即呜呜哇哇朝他怀里扎了过来。
江岑昳虽然无奈,却十分欣喜的说道:“今天奶昔醒来没有哭?”
小梁点头:“醒来有半个小时了,我跟他说您去办事儿了,呆会儿就回来。他就乖乖等着,偶尔会朝车窗外看一看。我带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太热就进来了。”
江岑昳抱着小奶昔脸上都是喜色,今天有二喜,一喜天降十三亿,一喜奶昔醒了终于不哭了。
十三亿是妈妈的爱,奶昔的成长,是自己对下一代的爱。
江岑昳今天很高兴,所以晚上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轻松愉快的。
结果一进房间,发现今天特别低气压。
育儿室就在纪霆匀房间的隔壁,同属一栋楼的同一层。
江岑昳从纪霆匀房间经过的时候,看到了房间里碎了一地的杯盏。
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江岑昳小声的问阮棠:“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育儿室,关上门后才道:“先生让我跟你们说,让你们先吃先睡,不用过他。”
江岑昳皱眉道:“到底怎么了?这是跟人吵起来了?”
阮棠思索了片刻才道:“三爷回来了。”
“三爷?”江岑昳不记得原著里有这号人物,便问道:“三爷是谁?”
阮棠答:“就是先生的三叔,我们都称他为三爷。”
江岑昳意外道:“还有位三爷呢?”
他以为纪霆匀就只有一个二叔,没想到还有个三叔。
阮棠道:“这位三爷,就真的是先生的亲三叔。”
江岑昳:“啊?那二叔不是亲二叔吗?”
没想到阮棠真的点了点头:“不是,二叔只是族老,但三叔是先生的亲叔叔。”
也就是上一任族长的亲弟弟,双胞胎弟弟。
江岑昳有些好奇的问道:“既然是双胞胎弟弟,那应该是二叔啊,怎么成三叔了?”
阮棠道:“我们普通人家和这种大宗族的论法是不一样的,族里有一个家主两名族老。也就是说,同辈里有两名德高望重的族老,族长分别称呼他们为二叔或三叔。当然,如果是同辈,就是二哥或三哥了。”
江岑昳不懂这种宗族的规矩,只觉得这种东西可能也只有在利益共同体下才会产生吧!
看得出纪霆匀并不喜欢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规矩,但又迫于族规,无法打破。
江岑昳点头问道:“那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阮棠答:“这……牵扯到一些陈年旧事,不知道江少有没有听说过几年前,四大家族对纪家进行经济围堵战这件事?”
江岑昳道:“只是略有耳闻,但是不是很清楚。”
阮棠道:“外人确实难知其里,只明其表。那时少年族长才刚在族里站稳脚跟,他被……二叔架空多年,甚至一度成为二叔的傀儡。”
这些事阮棠其实不该说的,但最近纪霆匀和江岑昳走的很近,而且现在纪家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他有必要提点他一下。
于是,阮棠给江岑昳讲了一个故事。
“当年纪家上任家主离开,只留下了十二岁的少年家主。那时三叔还不管事,二叔是家主的主辅,也就相当于朝堂上的辅政大臣。可是谁愿给屈居在一个十二岁孩子之下当手下?所以当时的二叔玩弄了很多权术,架空了少年家主。”
“还趁机聚敛大量钱财,企图把纪家掌控到自己手上。甚至想打破纪家只能由主脉当家做主的规则,废掉这位少年家主。”
江岑昳倒抽一口冷气,心道果然大家族的争斗更是水深火热啊!
这不比江家那小门小户的宅斗厉害多了?
他怀里抱着好奇跟着一起听故事的小奶昔问道:“然后呢?”
阮棠继续道:“然后?然后先生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蛰伏了起来,暗地里联络父亲留下的势力,一步步积聚力量。在他十七岁那年,成功反击,终于真正的开始掌权。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听说背后有个神秘人在帮他。还有就是,他远超于常人的大局观。听说他私下里捏住了二叔一个把柄,那个把柄足够让二叔身败名裂。还在二叔手下安插了钉子,直到钉子自曝,二叔才知道自己被监视了那么多年。”
江岑昳啧了一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是挺厉害,可你讲了这么多,都是关于二叔的,和这位三叔又有什么关系?”
阮棠刚要继续,就听小奶昔呜哇一声。
两人同时转身,便看到纪霆匀正在门口看着他们。
江岑昳有些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说道:“纪总您忙完了?哎呀我就是一时好奇,想听听您的丰功伟绩。”
纪霆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道:“丰功伟绩没有,只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陈芝麻烂谷子。你不怕发霉的味道,我倒是可以讲给你听听。”
江岑昳其实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但如果纪霆匀愿意讲的话,他倒是乐意洗耳恭听。
见房间里这副架势,阮棠借机开溜:“那我去给您二位泡壶上好的金骏眉,再端些茶点过来,您二位边喝边聊。”
江岑昳点头,转头又对纪霆匀道:“今天忙成这样?都没回我信息。”
问完才觉得自己这语气怎么不太对?
埋怨里又透了那么几分的幽怨,怎么跟个怀春的大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