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试了几个,效果不错,进度迅速,少有让杨利民费心。
前夜的剧本已经整理出来,室外戏没办法排,只得进行删减,以及一些涉及敏感的部分,同样无法出现。
最终重点放到了情绪烘托上,要的就是那种万众一心。
“这是拟定名单,你看看。”
忙活了大半上午,基本人员已经定下。
李思递过本子,上头记录着密密麻麻的字,都是她细心整合的结果。
杨利民放下手里水杯,接过来细细看过,没什么大问题。
“下午开个会,可以的话,明天就能进入排练。”
“对了,我需要的人找齐了吗?”
李思点点头,“按照你的要求做的,放心吧。”
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那就按照原本的方桉来吧,其实人数不一定要太多,但要做好细节方面的处理。”
“我知道,舞台、布景、道具、灯光,都是照着你的策划在弄,不会有问题。”
“好,那我们明天看看现场效果,那里需要改进的再说。”
两人商议了一阵,全部弄完后才到食堂吃饭。
中午老马收到消息过来听了下汇报,在饭桌上频频点头,大为赞赏。
“好!小杨,你就放心去弄吧,团里一定尽全力支持你!”
“我知道了马团,您放心,绝不辜负领导信任。”
杨利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几句话说得人心里舒服。
对方哈哈直乐,也不打扰他们,很快就走了。
两人吃了饭又直奔会场,在此处简单开了个会。
主要人物都已经确定,为了防止被人诟病,杨利民不用真实人民,也不具体突出那个人物。
后世搞这些可以挂个致敬的由头,名正言顺的恰烂钱。
现在不行,容易被人揪小辫,在未来几年麻烦不断。
所以眼下直接用称谓就好。
“工程师:赵大海。”
“徒弟:徐清。”
“营长:周雷。”
“首长:李为国。”
“工程师媳妇:韩梅。”
“........”
顺着名单看向饰演者,杨利民频频点头,较为满意。
遂又问道:“剧本都看了吗,能理解自己的那部分吗?”
众人点头,跟着响起几声附和。
“您就放心吧同志,咱们都是专业的!”
“是啊同志,不过不得不说,您这本子写的可真好!”
“可不吗,看到心里头啊是大受触动,真好!”
“.......”
先行谢过几位的夸奖声,杨利民坐直身子,表情变得严肃。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讲讲。”
“由于话剧表演形式不一样,各方面的侧重点我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更改。”
“这一点你们是前辈,我也就不班门弄斧。”
“怎么演你们清楚,所以我也就只有一个要求,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自己的角色。”
哗哗哗!
哗哗哗!
李思适时的给出掌声,其他人随同跟上,用力鼓动双手。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拍手,可能是气氛到了。
“好,先自己单独说一下对于角色的认真,就从主演开始吧。”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落到左侧坐着的一人身上。
身形消瘦,戴一个眼镜,头发整齐的向后抛,抱着本书,很有知识分子的感觉。
“同志们好,我是饰演工程师的赵大海,对于这个人物,看了小杨同志写的本子,再结合我自己的理解,我是这样想的。”
“他是一个科学家,做事严谨又执着,不容一丝差错。”
“并且他为人诚实,在所有人都不敢吭声的情况下,直言不讳,力求精益求精,是个有思想,有抱负,也有geg精神的人!”
哗哗哗!
又是一阵掌声响起,杨利民点评。
“理解的很到位,看来是下了功夫的,不错,很不错去。”
赵大海腼腆一笑,“您客气了。”
一个年轻的小同志,却对他这样的老同志加以勉励,怎么看怎么古怪。
但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且认为理所当然。
既然都决定来到这个组,必定做好心理准备,这份决心,自然不用多说。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陆续起来谈谈自己对于角色的理解,除了个别偏离了一点放心,被杨利民及时纠正。
其他人都能精准找到定位,实为不准。
“好,这方面没有问题!这样,半个小时后我们舞台集合,不用等到明天了,立马开始排练!”
哗哗哗!
众人鼓掌、散会,心里都带着一股兴奋劲儿。
接着按照这位小杨同志的要求,下去培养培养感情,以免演出的时候,因为这个反而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李思和他一起走出去透口气,一脸好笑道:“看不出来呀,你真有一手!”
这家伙挺有意思,才来工团没有几天,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和各种人士打成一片。
确实让她感到意外。
杨利民谦虚一笑,随口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你呢。”
“切,少贫嘴,我做了些什么,我自己清楚,不用你给我捧。”
她白眼一翻,有些嗔怪地瞪了一眼。
两人越来越熟悉,没了之前那么多顾虑,说什么都不会生气。
澹笑间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集合的时间。
他们同去舞台,一干人员已经在等候。
李思上前帮忙调整,随着灯光一暗,排练也正式开始。
.........
“淮茹,我说干脆请个人看看得了?费什么劲啊!”
四合院贾家,贾张氏侧躺在炕上,看秦淮茹翻阅一本泛黄的老黄历。
拖拖拉拉一些日子,在她们的威逼利诱下,易中海终于答应,找个机会把证明给办了,摆个两桌什么的。
婆媳俩安下心,这几天在挑选黄道吉日。
“妈,找人要花钱的,再说现在这年头哪里还有做这个的呀,自己看看不就得了。”
她起身移过来,把贾张氏扶着坐起,看向婆婆肚子,不自觉皱起眉头,貌似又大了一些。
“说得也是,可你能看懂吗,看出个什么来了?”
想想都好笑,她那么一大把年纪了,现在却要学人家小姑娘结婚嫁人.......
好在贾张氏脸皮厚,没什么异样感觉,反倒还挺期待和兴奋。
秦淮茹摇摇头,这种老黄历好早之前的了,确实不太能看懂。
不过也有办法。
“我听人家说国庆日子好,要不就定在那天吧,您觉得呢?”
国庆?
仔细想想,倒也有点道理,主要是热闹。
“也成。”
但很快又担忧起来,忍不住问道:“淮茹,你说这院儿里的人能来吗?”
“会,会的吧。”
秦淮茹抿了抿嘴,都不忍心说。
她家现在那里还有什么人缘关系,别说贾张氏二婚,就是她百年大丧,估计都没有了来。
单从许大茂那事儿就能看出,街坊邻居现在对贾家,等于是直接无视。
有热闹看看热闹,没热闹谁稀得搭理。
就这情况,还是甭指望得好。
“你说这些王八蛋也真是的,咱和他们无仇无怨,凭什么啊!”
贾张脸氏心里不痛快,她那里想不到这一点,不愿意承认而已。
虽然没脸没皮,又很在乎脸面。
自己二婚不说别的,热闹热闹总不过分吧?
“能有什么办法呢,不来就不来吧,我们也不指望。”
“那怎么能行呢,我们没面子,我信不信老易就一点面子都没有吗?到时候我让他去请!这大喜的日子,不然就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去了!”
“妈.......”
秦淮茹无语,都不好意思揭穿。
你那是害怕冷清?
是想多收份子钱吧!
再说人家就算给面子来了,那也是白嫖怪,谁会真的给你随什么份子啊。
别到时候热闹不成,反倒闹得更僵,可真就成了笑话。
“算了吧,管他呢,实在不行,一家人热闹热闹也就够了,只要是证明到手,谁还能说什么呢?”
“也倒是,唉,都怪杨利民那小王八蛋,也不知道他给大院儿里的人都灌了什么迷魂汤,死了爹妈的小王八蛋,他怎么就不被雷给噼死呢!”
骂骂咧咧,骂骂咧咧。
贾张氏一张嘴,天下键仙都得退避三舍。
结果一下岔了气,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直叫唤,脸色紫了。
给秦淮茹吓得不轻,连忙扶着她躺下,又揉又按,嘴里止不住的埋怨。
“您说您,别动气呀,这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哎幼我真是,明儿个再带您去医院瞧瞧吧,我实在不放心。”
“成成,都听你的,哎幼喂!这小王八蛋,他在里头怼我呢,这小白眼狼!”
.......
金秋九月。
八月过后,天气逐渐转凉,南方终于迎来几次降雨,雨量不小,缓解了干旱的局势,也让人看到了希望。
“好,好啊,下雨了就好,下雨了就好。”
院儿里,还是那棵大树底下。
阎埠贵摊开手里的报纸,细细查看,上面的喜讯让他那张老脸情不自禁露出笑颜。
遂又把报纸上的消息念给大家听,一个字一个字的,带着一股难言的喜悦。
“哎幼!好啊,这可太好了!”
“可不是吗,这下子庄稼有救了!”
“老天爷开眼啊,确实好!”
一众街坊议论纷纷,都为此感到高兴。
虽然他们人在四九城,但也心系灾区,得知情况缓解,自然对此感到高兴。
这一天下来,人都精神了许些。
等到杨利民回到家,便觉大院儿的气氛都变得有些不大一样。
除去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部分和善许多。
他大概猜到什么事情,吃过饭的时候,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来找。
让他晚上上课的时候和大家碰碰面,讲两句什么的。
“行,我一定到。”
杨利民面上答应,心里极为鄙夷这种形式上的面子工程。
真有那个能耐,真的心系一方,给人家捐点钱粮,来到比什么都好。
他虽然也没做过什么,大半年下来,却也陆陆续续的通过各种渠道,捐了两百来块。
当然这种事情完全凭自愿,瞧不起归瞧不起,真要傻乎乎的去组织什么募捐.....
那是真得傻。
晚上准时到场,大家定眼一瞧。
嚯!
好久不见的小杨科员现身,一个个都坐着了身子。
“好了别紧张,我讲两句。”
“从前年还是大前年开始,我们走过了一段极为艰难的时期,大伙儿身在四九城,估计感触不深,但都明白一些道理。”
“现在局势好转,值得庆贺,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好好上学,尽量不给国家和人民添乱。”
哗哗哗!
一阵掌声响起,拍马屁的人什么地方都不缺。
然后刘海中也跟着起身。
“小杨说得好啊,那个,我也来讲几句......”
巴拉巴拉一大堆,又换阎埠贵上场,又是浪费了好久时间。
接力棒换到许大茂手里,但他撇撇嘴,不屑于此。
遂坐到杨利民身边,悄声得问:“利民,你那几个节目弄的怎么样了?”
相较于其他人,他对杨利民的借调工作了解的比较多,知道那是个什么性质的事情。
私下就羡慕嫉妒,明面上却装得很好。
“差不多了,怎么,你有兴趣?”
“嘿嘿,这不是......”
他搓搓手,多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半天才继续道:“我们厂里来了个实习广播员,就那个于海棠。”
“我这不是寻思着带她四处玩玩,又不知道什么地方好玩,你说这要是能去你们那儿看节目,哎幼!那陪儿有面子!”
许大茂在女人这件事上,积极性一向很好。
特别当他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属于是彻底放开了。
有得吃就必须吃,有得享受就必须享受。
姑娘们嘛,反正又不用负责。
就是最近和于海棠没什么进展就是了。
“我听懂了,但这事儿恐怕不行,人都是上级领导去得地儿,明白吗。”
“诶,你在里面工作没名额吗?
按理来说里面的职工,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家属名额,要不然自己今天也不来。
杨利民摇摇头,很诚实的回答他,“我是临时借调的,又不是正式员工,哪来的什么名额。”
其实是有的,刚好两个,但怎么可能白白的给别人。
给钱的也不行啊!
那么多大老呢,就许大茂这秉性,要是惹出什么祸来,可别还牵连到自己。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