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红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脏突然似停止了跳动一般。
我刚刚……
做了什么?
明明只是想着吓唬学弟,为什么却……顺手为之了呢。
我,伤害到他了啊。
女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着。
和泉彻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或许是浅月红音没有用力,或许是从天草鸣海那获得的天赋起了作用,但总之,鞭子打在身上,只有轻微的疼痛,甚至还没有五十岚御花掐自己腰间软肉拧两圈疼呢。
但是,浅月红音对他这样还是让他愣了半天。
怎么会……
这时,他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浅月红音拿掉他的眼罩,用力抱着他,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失手了。我没想要伤害你,真的没想的。原谅我,原谅姐姐。”
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打湿了,这让和泉彻有些诧异。
学姐,怎么哭的那么厉害?
而且,这次自称姐姐……
他想要拥抱她,但双手却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那个……姐姐……你是不是先把我解开?”
浅月红音慌忙拿出钥匙,解开了和泉彻的手铐。
和泉彻坐起身,活动了两下手腕,然后看着跪坐在床上,一脸忐忑,脸上带着泪痕的浅月红音。
思考了一会,他掀开上衣,看着自己腰间的红痕,说道:“有点疼呢。”
一听这话,浅月红音的双眼立刻蓄满了眼泪。
“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让我抱抱,我就原谅你了。”
女人立刻抱紧了他。
和泉彻从未见过学姐如此惊慌失措,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似的。
嗅着学姐身上的香味,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和泉彻并未感觉多少旖旎,反而皱起了眉头。
学姐的精神状态,又一次不正常了……
是因为发现我欺骗她才引发的吗?还是说因为伤害到了我?
两者都有?
过了一会,浅月伸出手指,用极其轻微的力道按在他腰间的红痕上,问道:“弟弟,这里,还痛吗?”
似乎有股电流自腰间扩散至身体四周,和泉彻忍不住身体颤抖了下。
“啊,抱歉!”
以为自己按的太用力让和泉彻疼了,浅月红音慌忙松开了。
“还,还好。不怎么痛……”
何止是不痛,他甚至有种再来一次的冲动。
莫不是自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
和泉彻不确定了。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刚刚被浅月红音抽打过的区域传来一股温热湿润的感觉,这让他身体一僵。
缓缓低下头,浅月红音正亲吻着他的伤痕。
头晕目眩,灵魂恍若从红痕处被抽离了似的。
下意识地,和泉彻抓着浅月红音的头发,稍微用力,抬起了她的头。
然后,他吻了上去。
这次,浅月红音一点也没反抗,反而变被动为主动,将他按住。
和泉彻的理智在浅月红音咬着他耳朵的时候就消失了。
夜色渐深。
清水寮只有两个租客,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别人。
灯光将影子拉长并倒映在地毯上。
“唔!”
浅月红音死死咬着和泉彻的肩膀,两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尽管肩膀刺痛,但和泉彻却一声不吭,只是用力抓紧她了颤抖的手指。
地毯上的影子开始摇曳。
……
脸上余韵未消的浅月红音在睡梦中也在皱眉,这让和泉彻有些后悔。
明知道学姐此刻状态不正常,却无法抵抗她的魅力。
这算是乘人之危了吧……
正望着浅月红音妩媚多姿的脸发呆,他突然发现,她的脸颊被泪水打湿了。
“姐姐……错了……醒醒啊……别,别死……别,别留下我……一个人……”
女人明明刚刚还红润的脸,现在变得苍白无比。
她的手用力抓着和泉彻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看上去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姐姐,我在这呢……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和泉彻用轻柔至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话,用的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带着淡淡撒娇味道的声调。
似乎是梦境出现了点变化,浅月红音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和泉彻一直在她耳边喊着【姐姐】,直到她的呼吸变得沉稳。
紧接着,和泉彻也感受到了困意。
他拥抱着她,沉沉睡去。
……
“学姐?你……”
和泉彻茫然地看着眉头轻皱的浅月红音,有些愣神。
见他醒来,浅月红音吻上了他的唇。
和泉彻放弃了思考。
良辰不可辜负。
昨夜忘记关的灯依旧亮着,影子如同被狂风吹打的柳枝,在风中狂舞。
过了好久,风终于停了。
但地面开始震颤了。
浅月红音抱着和泉彻,用力咬着嘴唇。
当和泉彻准备推开她时,她却用力抱紧了他。
下一秒,和泉彻的大脑一片空白了。
浅月红音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不愿起身。
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与汗水交织在一起,难以分离。
等到和泉彻再度睡去,天边已然泛白了。
浅月红音凝视着和泉彻的脸,脑海中回忆着这张脸与梦里那个死掉的男孩的区别。
自然应该是有区别才对,毕竟……
梦里的弟弟,已经死了啊!
胸口堵塞难以呼吸,浅月红音脸色苍白。
她最后看了一眼和泉彻安静的睡颜,将吻落在他的额头,偷偷起身,穿衣,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随后,她拨通了浅月阳介的电话。
凌晨接到女儿的电话,正在书房喝茶并处理歌舞伎町管理事务的浅月阳介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
“红音,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啊,我知道了!钱不够用吗?我马上给你……”
浅月红音打断了父亲的话。
“父亲,我想和你谈谈。”
听到女儿语气不对,浅月阳介的表情也稍微凝重了些。
“谈什么?”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
“关于,弟弟是如何死去的事!”
啪嗒!
有杯子掉落在地面粉碎。
“父亲?”
“红音!我马上过去!你待在那!哪里也不要去!我马上就过去!求你了!”
一边说着,浅月阳介一边冲出了书房。
胸膛的凉意扩散至四周,让他四肢发寒。
想起来了吗?
怎么能想起来呢?!
绝对不可以想起来啊!
明明那个女人说过永远不会想起来的才对!
浅月阳介没有挂断电话,而是不时喊着女儿的名字,好像一秒钟得不到回应,女儿就会消失,再也找不到似的。
而他跑去的方向,却是浅月遥的房间。
浅月红音仰着脸,看着墨色的乌云在天际翻滚。
“啊,我在呢~”
果然,不是梦啊。
虽然想不起名字,但确实我应该有个弟弟。
已经,死掉的弟弟。
泪水在她精致的脸上肆意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