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彻:芽衣,抱歉,我有点事。可能没办法陪你看烟花了】
看到这条消息,天草芽衣有些愣神。
怎么会突然有事呢?
抬头看了眼,夜空的烟花依旧灿烂,少女却有些失落了。
不过,很快她就将失落的情绪放在一旁。
今年最后一场花火大会,和泉彻是陪自己一个人来的,仅仅这种事就足够让她满足了。
【森林里,我们不是一起看过烟花了吗?只有我们两个。】
脸色红红地输入了这样一句话,少女将手指放在【send】上好久,这才点了下去。
森林里,哪里是看烟花啊。
真是羞死人了!
还有,他到底有什么事呢?
天草芽衣时而疑惑,时而羞涩。
被她挂念着的和泉彻走出鸟居,在一个长椅上发现了等待着他的人。
此刻,女人抱着双臂,身体颤抖着,看上去有些可怜。
和泉彻走了过去。
“您还好吗?”
女人抬起头,和泉彻看清了她现在的模样。
楚楚可怜的脸上,带着轻微的泪痕。
红肿的双眼还闪烁着泪花,看上去刚刚哭的很厉害。
女人稍微用手背擦了擦脸,说道:“抱歉,和泉桑。我只是......走不了路了。”
和泉彻没有问为什么明明说回家的她还在这,也没问樱井泪子为什么没跟她一起。
他只是蹲在她面前,捧起她踩在木屐上的脚,问道:“是刚刚扭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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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下嘴。
“被您看到了啊。还以为,能隐瞒过去的......”
“可以脱掉袜子吗?”
“咦?!那个......”女人有些慌乱,她支支吾吾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和泉彻没等她回应,便将她的木屐取下,放在一旁,然后缓缓褪下了她白色的袜子。
看着少年单膝跪地,眉头轻皱的模样,女人的紧张也慢慢消散了。
连带着,疼痛感也消散了不少。
和泉彻看着她轻微红肿的脚踝,内心判断:应该并不严重,不至于走不动路。
但她既然说走不动路,那一定是走不动路了。
想到这,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脚踝。
“嘶!”
抬起头,看着女人咬着手背,眉藏幽怨的样子,他问道:“很痛吗?”
“嗯。”
和泉彻眼神一凝。
“看起来很严重,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可能会有截肢的风险呢。”
一听这话,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什么?!”
欣赏了好一会她被吓到眼泪汪汪的模样,和泉彻这才说道:“不过,妥善处理的话,几天就会好的。”
“哦......”女人拍了拍胸口,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和泉彻就是故意捉弄她的。
她咬了下嘴唇,白了他一眼。
“和泉桑,真是恶趣味呢。”
和泉彻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这样一来,女人原本眉间的忧郁消散了大半。
“走吧,带你去处理伤势。”
说着,和泉彻转过身,背对着她,示意背着她。
女人也不拒绝,当即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
和泉彻稍稍用力,便将她背了起来。
令他诧异的是:总觉得比起其他人,背上的女人稍微重了些呢。
明明那天在地下室......
和泉彻慌忙摇了摇头,把刚刚产生的念头甩出脑海。
答应过她,要忘了的。
怎么能想起来呢?
而且,虽然重了一些,但对于早就经过身体素质强化的自己而言,背着轻轻松松。
和泉彻没问,但女人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和泉桑,我,是不是很重啊?”
“没有的事,很轻呢。”
为了表明自己的话没有问题,和泉彻的双手还微微用力,将她往上背了背,示意轻轻松松。
但这样的做法,却让女人脸色一红。
和泉彻等了一会,女人没有说话,他也反应过来了。
背着的时候,最好不要有多余动作才好呢。
他只能沉默着,朝着附近的小医院走去。
过了一会,女人突然开口,在他耳边喊道:“和泉桑。”
“嗯。”
“能不能,不要去医院啊?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女人吐气幽兰,声音中又带着丝丝婉转,和泉彻的精神也有些恍忽了。
他一边走着,一边问道:“那要去哪?虽然并不会截肢那么严重。但不好好处理的话,也许会加重伤势也不一定呢。”
“清水寮如何?”
和泉彻脚步一顿。
女人没有开口,只是等待着他的回应。
沉默良久,和泉彻“嗯”了一声。
她的双臂稍微收紧了一些。
一路无话。
因为身体的原因,浅月红音没办法去人员密集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办法参加花火大会。
所以,在得知和泉彻与天草芽衣去参加花火大会的时候,她就跟和泉彻发了要加班的消息。
这也是和泉彻放心背着她来到清水寮的缘故。
否则,万一她与浅月红音相遇,那就不好了。
毕竟,浅月家给她留下的,应该不是多么美好的记忆。
等等!
是不是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
和泉彻忽然想到:樱井泪子当初也是如此。
自己也是刻意向浅月红音隐瞒了她的行踪呢。
见他推开门久久未进,女人有些疑惑。
“和泉桑?您怎么了?”
和泉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内心默念: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呢。
将女人放在床上坐下,和泉彻拿出医疗箱,熟练地替她处理了伤势。
“和泉桑,看起来,很熟练呢。”
“是啊,毕竟樱井同学当初也是.......”
话音未落,两个人的表情均是一变。
过了许久,女人幽幽说道:“说起来,您对泪子,也做过同样的事呢。”
“......嗯。”
再度沉默了一会。
女人抬起脚,放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抚摸着被绷带缠着的地方。
“和泉桑,您知道吗?”
“什么?”
“如果女孩子被男孩子触碰了脚,她就得嫁给那个男孩子,才能获得幸福哦。”
和泉彻低垂眼帘。
“是吗?那还真是不幸啊。”
“她,现在每天晚上,都会抱着您送的玩偶入睡......”
“......嗯。”
女人盯着一直没有看她的和泉彻,追问道:“您,打算,对她怎么样呢?”
和泉彻终于抬起了头。
“那您,又打算如何呢?”
她的眼神有片刻慌乱。
“什,什么?”
和泉彻将她的双腿放在床上,站了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要等我?”
他的视线中,带着沉重的压力。
这次换女人移开了视线。
她的拳头几度握紧又放松。最终无力地松开了。
“不过,是被欺骗的女人,所能做出的,微不足道的报复罢了。我错了吗?”
尽管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是可怜,但和泉彻却丝毫没有心软。
“您既然这么问,想必自己也认为是错的吧?”
“......是。”
“那您仍旧要继续吗?”
“当然!”
这次,她的语气坚定和强烈。
“那我就放心了。”
“欸?”女人突然有些诧异。
抬起头,和泉彻冲她眨了眨眼。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呢。坏女人,刚刚好。”
少年墨色的童孔里,藏着让她心脏乱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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