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的眼神之下,童磨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甚至脸上带着笑的样子,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根本没有一点影响。
甚至说童磨的眼睛往琴酒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神情自然无比地抱怨道:“只是□□裸的针对吧。”
他的眼神在众多看着他的人身上一一地滑落,明明是不对情绪注视,但是每一个被他这样看着的人都莫名的有了不太舒服的微妙感觉。
把自己最后的视线落点从现在看不出一点不对劲的波本身上移过之后,童磨把自己手中的金色莲花扇骤然展开,空气中响起了铁器延展,碰撞的冰凉声音。
基安蒂稍微有些在意地看了那把精致漂亮的金色莲花扇,她知道这种东西大概是童磨所用的独特的武器,但是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在意想,这东西他用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童磨莫名地笑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展开在灯光之下半遮住自己的脸,只漏出那双彩色瑰丽的眼睛,只漏出那双不带着一丝感情波动的眼睛。
他微起的嘴角被扇子挡住之后,单单地看他那双瑰丽的眼睛看不出一点的笑意。童磨一把扇子展开在脸前,一把扇子合起在手心。他站在灯下整个人有着说不出来的威慑力。
童磨半眯着他那双瑰丽的彩色眼眸,声音带上了一丝故作的不满”嘶~就算是在我们这种训练有素的组织里面,也会出现职场霸凌的情况吗?”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不要说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男人的基安蒂了,就连琴酒的脸上也不免地带上了一丝颇为古怪的意味。
基安蒂好歹是忍住了自己要说出口的骂声,她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呵,职场霸凌?他一个人霸凌他们其他所有人吗?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又想要说什么鬼话。
琴酒把童磨说出的诡异的话好不容易从自己的脑海里面驱逐出去之后,低声呵斥了一声“闭嘴,童磨。”
看着童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之后,他开始了今天大致的讲话,说是讲话,其实也就是因为上一回苏格兰的事情对这些人进行不重不轻的敲打,借由苏格兰的惨烈的死状告诉他们每一个人背叛组织的下场。
伴随着琴酒充满冰冷意味甚至为了威慑话语里面甚至带上了明显的杀气的谈话。童磨玩着自己手里面的金色莲花扇视线飘飘忽忽地找不到落点,总之一副光明正大开小差的样子。
琴酒在看到他这副样子的时候,声音不太明显的卡顿了一下,不过还是按捺下自己的怒火,毕竟干脆利索击杀苏格兰,童磨也算是一个功臣。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现在和童磨在众人面前对起来,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童磨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
童磨眼神对上了天花板上的灯,原本因为兴趣上来的开的彩色光点模式时间一过,这个模式自己停止了。
现在就是普通的灯光,或许也不普通。童磨看着垂落下来的比较着寻常的灯光更为柔和一点的暖橙色灯光。
这种像是烛火晃耀一样的光微微带出了他的一点回忆,回忆里面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翠绿的眼眸里面满是温柔的笑意。
总是喜欢在晃耀的烛火之下对着怀里的婴儿唱着“拉钩起誓”的歌。过去多少年来着,童磨自己也数不清了。距离琴叶死去的日子,好像已经是很长的时间,长到大概是一个普通人的一生还是半生?
但是他总是在偶尔的日子里面想起那人翠绿透亮的眼眸,还有在夜间烛火边唱着软和的歌。黑色长发温柔地垂落再被她动作轻柔地别在耳后,烛火橙色的暖光照亮了她一半的侧脸。
看到自己过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笑着喊“教主大人。”童磨的金色莲花的扇子抵住自己的下颚思考着,当时是真的留住琴叶的,或许留着她到老直到死亡也不错。
白橡色头发上面有着血泼痕迹的男人在灯光。他想起了晃动的烛火,光照亮了半张脸的温柔女人。
想起了似有似无的温柔的歌声,想起了轻柔拍打怀中婴儿的温柔笑容,想起在自己靠近的时候的时候小孩子骤然加大的哭声还有女人手忙脚乱哄着的无奈的表情。
啊,眼睛瑰丽的神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琴叶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以后也不会有灯下女人软和的童谣声还有她在灯下看到自己到来时候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