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投降后,武昌之战告一段落。复兴军大获全胜,顺利实现二次西征“三步走”第一个目标:歼灭湘军主力。
与此同时,北路军也在江北取得重大胜利。李秀成在麻城追上湘军大佬胡林翼,击败胡林翼的两千孤军。
胡林翼本就体弱多病,连日作战之后创伤发作,不治而亡,剩余湘军溃散。
湘军普承尧部亦在汉口被重重包围,突围失败,被迫投降。
形势对复兴军十分有利。
兵贵神速,吴捷向复兴军发出动员令,要求部队充分发扬英勇顽强、连续作战的优良作风,迅速深入两湖,彻底击败清军残余,实现二次西征的第二个目标:军事占领两湖。
紧随其后,吴捷指示司令部,向各路兵马发出作战命令,具体部署作战事宜:
一、关于部队出发时间。
自接到动员令起,复兴军各部可有三天时间休整,主要用来总结经验,整理军械,鼓舞士气,赏功罚过。
三天之后,部队必须拔营西进。北路军负责攻占湖北全境,南路军负责攻占湖南全境,中路军负责以水师支援南、北两路兵马。
二、关于兵力调整。
北路军方面,需面对的清军有荆州八旗、湖北绿营。加之湖北腹地较广,北接陕西、河南、西接四川,为天下中枢,军事价值高于湖南。
但北路军实力偏弱,为彻底占领湖北,为北路军增加兵力。其中,太平军韦俊部全部渡江至江北,归北路军指挥。第二师一团、二团渡江,由副师长王铮率领,归入北路军序列。
经过武昌之战,韦俊尚有太平军近三万人。吴捷令韦俊将三万人缩编成一万人,其余人马尽行迁往湖北黄石,参与开发黄石铁矿。
这已是格外开恩。当初罗大纲整编属下太平军,也不过才保留了七八千人。因韦俊让出了武汉三镇,又是用人之际,故吴捷允许他保留一万人马。
北路军仍以第五师师长罗大纲为统领,复兴委员于中川辅之。为提高罗大纲的威望,便于罗大纲协调友军,吴捷升罗大纲为左七军副军长,兼任第五师师长。
南路军方面,以第二师、第四师为主力,辅之以太平军陈玉成、杨辅清、黄文金三部,兵马略有减少。
南路军之前要打击湘军主力,实力较为雄厚。湖南军事价值不如湖北高,而当面之敌主要是刘松山的一万湘军,故抽调了兵力补充北路军。
南路军统领仍为左七军军长冯桂芳。
中路军兵力暂时不变,仍以右二军军长史潘西作统领。
三、关于作战任务和行军路线。
今后一段时间,各路兵马以军事占领湖南、湖北为主要任务。
中路军仍需担任开路先锋,主要走水路,溯长江而上,以湖南岳阳、湖北荆州、湖北宜昌三地为主要目标。
其中,湖南岳阳地处洞庭湖与长江交汇处,是湖南北大门。中路军占领岳州后,应分派第一师铁甲舰深入洞庭湖,围歼杨载福的湘军水师。
荆州、宜昌是长江中上游重要城市,历来都是江防重镇,必须迅速占据之,以夺控水师优势。
北路军应集中精锐,水路并进,沿汉江逆流而上,直接进攻襄阳。
顾祖禹有言:“夫襄阳者,天下之腰膂也。中原有之,可以并东南;东南得之,亦可以图西北者也。”又说“以天下言之,重在襄阳”。
北路军占据襄阳,西可以进陕西,北可以窥河南,日后可以作为北伐的前进基地。
除此之外,北路军还要深入湖北腹地,占据整个湖北。特别是,要配合中路军,牢牢控制宜昌。
湖北宜昌府与四川夔州府相接,复兴军控制宜昌,一来可以支援已经进军四川的太平军石达开部,合击湘军刘长佑部;二来可以堵住石达开东扩之路,为日后进军西南做准备。
武昌之战刚爆发时,南路军从赣西分出两支偏师。在左七军参谋长卢波克、太平军大将黄文金的率领下,这两支偏师相继攻克湘潭、浏阳,牵制住湘军刘松山部,取得重大胜利。
南路军主力将走陆路,直扑湖南省会长沙。太平军黄文金继续从浏阳方向进攻长沙,参与长沙之战。
在湘潭的左七军,将得到南路军的增援,从湘潭掉头南下,以重镇衡阳为目标。
衡阳是岭南地区的北上通道,也是两湖、江西南下两广的必经之道。它“扼荆湖南北,引交(越南)广(广州)为颈,更有衡山为后,湘水在前,为湘东重镇。”
在华南,衡阳的位置相当于黄淮地区的徐州,也是四战之地。复兴军若能占据衡阳,便可南下威胁两广。
攻下长沙、衡阳后,南路军再折向西边,经略常德府、宝庆府等地,进而占领湖南全境。
各路兵马占据湖南湖北后,暂时停止扩张,转入二次西征第三步战略:在两湖建立稳固的基层政权。
四、关于司令部的设置。
吴捷随司令部进驻武昌,主要负责协调各路兵马行动、保障后勤补给。
近卫团两千人、司令部直属队五百人负责保卫武昌。除此之外,驻守安徽的左七军第三师雷振邦、驻守天京的左七军第一师徐琛部,各自抽调三千兵马来鄂,分别增援北路军、南路军。
徐琛和雷振邦都是吴捷的老部下,第一师、第三师也都是根正苗红的复兴军老牌部队。两部抽调六千援军,将有助于复兴军尽早占据两湖。
这六千援军已于湘军投降前来到武昌城外,主要负责两项工作:一为保卫武昌安全,二为处置湘军战俘。
待湘军战俘处置完毕后,六千援军将前往湖北、湖南前线,分别支援北路军、南路军行动。
五、关于战俘处置工作。
此次武昌之战,复兴军俘虏湘军、绿营、八旗约两万五人。清军战死约一万五千人,另有一万余人溃散。
俘虏中,湘军约有一万多人,八旗、绿营约有一万五千人,地方团练无算。江北的俘虏主要集中在汉阳、汉口两地,以八旗、绿营为主,湘军约有三千人。江南的俘虏主要集中在咸宁、金牛镇、贺胜桥等地,湘军超过七千。
江北的俘虏处置工作,由第三师援军三千人负责。江南的俘虏处置工作,由近卫团两千人、第一师援军三千人负责。
复兴军在俘虏工作上已经具有丰富的经验。此次处置清军战俘,仍需严格执行优待俘虏政策,尤其要特别优待湘军战俘。
对于军官,中上级以上军官均要统一送至江西九江,由复兴会政工部敌工处集中组织,进行深入的思想教育、改造。教育改造至少需要三个月,最后再由敌工处进行甄别:
罪大恶极的公审绞首,思想积极的留用,思想消极的遣散,思想顽固、反动的留下劳动改造、监禁。
何为中上级军官?对于八旗、绿营来说,指的是五品以上武官。对于湘军来说,指的是营务处的参谋、粮台的后勤官、营官以上带兵官。
对于中下级官兵,思想改造无需像军官那样严格。吴捷给复兴军一个月的时间处置战俘,目标仍是三三开:
吸引三分之一的优质战俘加入复兴军,吸收三分之一的战俘加入复兴会旗下的工矿企业,剩下三分之一战俘遣散回乡。
一个月后,复兴军第一师、第三师援军需完成战俘处置工作,把“新战士”(加入复兴军的清军战俘)拆散送至前线各路兵马。援军六千人亦要归入北路军、南路军序列,尽快占据两湖。
六、关于建立基层政权问题。
复兴会需从江西、安徽两处根据地动员六千名干部,配合复兴军在湖南、湖北建立基层政权。其中,江西方面出四千五百名,安徽方面出一千五百名。
这六千名干部无需一步到位,可以分批次出动,具体听司令部统一安排。
第一批一千名干部,江西方面出八百人,安徽方面出二百人,需尽快到武昌司令部报到,具体要求由司令部统一明确。
这第一批一千名干部,主要配合复兴军,在湖北武昌府、黄州府、汉阳、汉口,湖南浏阳、湘潭、茶陵州等新占领的地区发动群众,分田到户,在乡镇一级建立基层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