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此刻,扶苏也很头大。
只想着能够扳倒黑面秦,却忽略了其他势力的感受。
压根就没想到,如果从身份层面上提出质疑。
那么,质疑的不仅仅是秦轩,还有宗室之首的渭阳君!
毕竟,渭阳君可是信誓旦旦保证已经将其身份调查清楚,还入了宗室谱牒之中。
现在提出质疑,岂不是说渭阳君和秦轩狼狈为奸?
即便渭阳君对大秦忠心耿耿,不会被认为是联合外人图谋大秦基业。
但一个失职的罪名,足以让其丢掉宗正的职务!
也难怪渭阳君会第一个火急火燎的跳出来反驳。
这一刻,扶苏很头疼。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去了!
要是今日不拿出证据来,皇帝那里就交代不过去。
无故造谣抹黑兄长,这可不是小事!
两权相害取其轻,在皇帝和渭阳君之间,自然是选择得罪渭阳君了。
而且已经提出质疑,就等同于得罪了渭阳君。
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得失。
文臣一方的队列中,两名老者对视一眼,心虚的垂下了头。
嬴政看着下方昂首挺胸,一脸激昂的儿子,神情很平静。
威严的目光直视,不怒自威!
扶苏在威严的目光注视下,顿时心跳加快,急忙垂下了头。
倒不是心虚。
而是皇帝威严日益更甚,已经没有人敢与之对视了。
在威严之下,没几个人承受得起那份心里压力!
扶苏拳头紧握,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咬牙道:“父皇,儿臣有人证!”
片刻
上方才传来淡淡的声音:“准!”
扶苏闻言心头大喜,急忙转身使眼色。
立刻,有人退了下去。
渭阳君站在一旁,仅剩一臂紧握拳头,咬牙恼怒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公子。
心里已经被气得牙痒痒!
讲真,如果扶苏是在私底下提出质疑。
那么皇帝宣召,他可以再去调查核实。
即便之前的调查真有错漏,这种事情在私底下解决也就行了。
皇帝必然也顾及皇室颜面,找理由推缓立储之事。
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来,那就打脸了!
不但渭阳君会背上密谋的怀疑罪名,连宗室的颜面也丢尽了!
如何能不让他恼怒。
若真有错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那就是皇室的丑闻!
压制都还来不及呢,居然在如此大典上提出,这是要断了宗室的路吗?
渭阳君作为宗室之首,为了宗室的颜面,是无论如何都要硬扛下去了。
至少,他坚信历经一年的调查不会出错。
而且距离长公子的身份才公布仅仅几天的时间。
扶苏是上哪找来的证据质疑呢?
要知道,渭阳君为了谨慎,可是亲自督办此事的!
知晓其中的艰难。
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哪能说找证据就找到呢?
他还是调动宗室所有力量,耗时一个多月才找到第一个证据!
所以,此事必然有猫腻。
渭阳君到底是经历了四代君王的老臣了,对朝中那些弯弯绕绕清楚得很。
当年为了和嬴政的父亲争夺太子之位,什么阴招没想过!
只是略作思虑,便猜倒了今日之事的由来。
显然是扶苏和儒家一脉不甘心长公子被正式册封为太子,才放手一搏泼脏水!
“%¥%¥##……!”
渭阳君想通了关节,脑子里已经疯狂大骂!
争斗就争斗,干嘛把宗室给拖下水呢!
原本渭阳君只是在掌握了秦轩的身份后略作示好,避免和宗室的矛盾。
并没有过分的热情,更没有想过参与到夺嫡之中。
可现在倒好!
都已经避之不及了,结果还是被拖下水。
当扶苏提出质疑的那一刻,宗室就不得不作出表态了!
对于这一层,扶苏或许过于年轻想不到,但是那些老狐狸却是不可能想不到的。
只是一个个装傻充愣罢了!
虽然此举或许会惹得宗室恼怒,但只要事成之后诚恳道歉,宗室也不会揪着不放。
再说了,当宗室宣布承认秦轩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还有什么不能得罪的呢?
片刻
一个老头在卫士的带领下颤颤巍巍的走了上来。
看模样,大概有六十来岁了。
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高寿了!
“草民叩见皇帝陛下!”
老头颤颤巍巍的跪伏在地,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始皇帝只是看了一眼,并无回应。
扶苏却立刻询问道:“老丈,可说说你的身份?”
老头听到询问,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儒雅青年。
低声道:“草民是咸阳城郊一农户。”
扶苏神情一怔,急忙追问道:“本公子问的是你以前是何身份,是否投效过贵人?”
老者嘴唇蠕动,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片刻,咬牙垂头道:“草民在二十年前曾是长信侯嫪毐的门客,因为擅长剑术深得重用!”
扶苏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喜色。
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立刻追问道:“当年嫪毐叛乱,攻近了咸阳宫,你可在参与!”
老者抬起头,脸上神情似乎变得平淡了不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开口道:“草民参与了当年的叛乱,还带人杀入宫里!”
扶苏神情越发的兴奋了。
立刻问道:“当年,可有从宫中带走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孩?”
老者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有此事。
说道:“当年草民的确从混乱中抢走一个婴孩,据说是~是一位公子,还是长公子。”
“那婴孩后来如何了?”
老者从善如流道:“本来草民是想抢走秦王的长公子向长信侯邀功的,谁想到,长信侯兵败,草民只好趁乱逃了出去。
为了躲避追查,那个婴孩…已经…已经扔进河中了…!”
扶苏眉头一挑,严肃的问道:“你确定那个婴孩已经死了?”
老者点头道:“草民亲眼看到婴孩沉入河底,肯定活不了的。而且河水很急,就算成年男子也很难爬上来,更何况是一个婴孩。”
言辞凿凿,笃定那个从宫中抢走的婴孩已经溺亡了。
哗~!
顿时,下方一片哗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