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日军小队长福原冢还真就看到王老帽了!
从他的角度上来讲,刚才的追逐过程是这样婶儿的。
他们拼命的追着前面那几个中国士兵,而就在他们觉得已经失去对方人影的时候,他就看到有中国士兵从那两山夹空中跑了出来。
而自己这大日本皇军看到了中国士兵,中国士兵便也看到了他们。
福原冢也只是扫视了一眼那个并没有多宽的两山夹空后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刚才他带人追那几个中国士兵追得急,对方就跑到那两山夹空里去了。
只是那个夹空应当是个“死胡同”,那几个中国士兵一发现那里是死路就又往出跑,结果恰恰被追过来的他们给撞上了!
这回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福原冢一挥指挥刀,他手下士兵端着枪就追了过来。
而此时,已经在山坡上藏好了的王老帽却一指二憨子道:“你小子给我再往那边去点,太近了!别特么的再把自己人炸到!”
二憨子闻言便也只能又往里面挪,而王老帽则接着说道:“别害怕,自己都数好了,一人数四个数,不要快也不要慢,完了就扔手雷!”
“对,不要怕!”仇波也说道,“知道夜里咱们是咋小鬼子炸死的吗?用的就是这招儿!保证把他们炸绝户喽!”
“好了,都别吭声,小鬼子马上到了,这回咱们不喊打,你们看我砸手雷引信就跟着我砸!”王老帽再次说道。
“都别怕,想想咱们那些阵亡的弟兄,想想那些被祸祸的老百姓,我王老帽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替自己的弟兄报仇!”王老帽再次说道。
“好了,我不说了!”这回他真的就不说话了、
而此时已是埋伏在两侧山坡也可以说是山壁石头后的他们手中可都攥着手雷呢。
手雷上的销子已经拔去了也就差一砸了。
而上述这些也正是商震他们算计对付日军的方法,那就是利用这里地形上的优势以少打多,等日军一冲进来他们就用空爆的方法往下甩手雷。
昨天夜里他们可是没少缴获手雷,谁手里都有三个四个的,而这手雷也就是他们目前最强的火力了。
有昨晚的经验,商震对这种打法的信心大增,虽然说这种投掷手雷的方法肯定是有危险的,但他们以少搏多不行险又怎么可能赢?
山体外日军的大头鞋跑在石头上那扑腾腾的声音响起,福原冢带着他的手下马上就要闯进来了。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的一道石梁后面有几个中国士兵正在观望着,那却正是商震他们几个。
虽然在两山夹空之处是以少搏多,可商震对那空爆手雷已是有了足够的信心的。
可一旦日军进去了,他们在外面不安排人又怎么能行?要是有日军从那手雷弹片下逃生,他们几个必须将残余之敌消灭掉!
商震这回真是发了狠了,他要以少搏多才给追杀过来的日军设了这么一个绝户计。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计策成还是不成,要说风险那肯定是有的,可是哪里没风险,守主阵地的25师就没有风险吗?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干就完了!
脚步声开始在那两山夹空之中回荡了,那福原冢带着士兵如同明火执仗的强盗一般不带一丝犹豫的就闯进来了。
不!不是如同明火执仗的强盗,而是他们就是那明火执仗的强盗!
谁又看到有明火执仗的强盗在闯入的时候还犹犹豫豫的吗?没有的!
这个两山夹空真的没有多宽,那都没有超过四十米,并且那两边的山坡也陡。
若是没有这么好的地形商震也绝不会如此行险了。
而此时躲在山石后面的中国士兵们有的真的感觉自己拿手雷的手都在哆嗦了,他们有的甚至感觉在日军那“扑腾”“扑腾”的大头鞋声里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
他们两边一共刚埋伏了几个人?那都没有超过十个人,他们一共才九个人!
虽然他们手中有手雷,可这九个人要干掉对方五十多人,想想,细想想!要说不紧张那可真的就奇怪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王老帽所说最后所说的话起作用了,“想想,咱们那些阵亡的弟兄,想想那些被祸祸的老百姓!”
或许,不是哪一个士兵都能够战胜恐惧,可是有两种情感却绝对能够战胜恐惧,而这两种情感象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也不一定会用嘴表达出来,可并不代表他们不明白。
这两种情感,第一叫爱,第二叫恨。
对自己弟兄对自己亲人的叫爱,因为侵略者的出现自己失去了弟兄失去了亲人那接下来所产生的就是恨!仇恨绝对是产生力量的源动力!
而现在,就正是他们用手中的手雷来爆发他们心中仇恨的时刻了!
王老帽把自己手中的手雷砸到了石头上,只是那轻微的“啪”的一声已是被
“一,二,三,四”王老帽压抑着心头的兴奋在心里默数着,虽然是默数他都觉得自己的嘴唇子都有些抖了。
可也就在这时,那是孟老歪干的好事,他紧张了,所以他把那四个数数得就有点快!
可是这都已经不经紧了,因为就在那名日军大叫刹那便又有八颗手雷几乎同时从两侧的山坡上丢了下来!
固然有手雷先砸到地上的,有反应快的日军已经卧倒了,可终究大多数日军是跑着的,而这时那也就是在日军军脑瓜顶处便有手雷爆炸开来!
这处两山之间的夹空本就不宽,整体自然是狭长的,于是经过了这种类似于山谷的放大,那手雷的爆炸声就变得震耳欲聋了起来!
而随之到来的则是手雷碎片在山体间呼啸而过撞击在石壁上的各种声响!
只是,这拨声响未止,下一拨爆炸就又到了。
那黑黑的手雷就象充满了能量的山药蛋在一瞬间爆炸,与它们同时,被炸开的四处飞溅的便有那侵略者红色的血白色的而又粘乎乎的脑浆,却又如同那山药蛋掉入了烂泥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