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步伐有些急,甚至有些失礼地快了卯之花大半个身位。
羽生道三的功绩被有意识埋没,属于道三的部分事迹,被转移到了碎蜂身上。
这段时间,二番队队长碎蜂的名字,在静灵廷响亮了起来。
也因此,二番队不像之前那么羸弱,顶着霸气的名头加成,却被其他番队看不起。
当两人来到会议召开的的地方,踏入会议大厅的一刻,碎蜂敏锐的意识到一股不那么熟悉的灵压。
不属于在职的任何一位队长,此时正安静地待在侧厅。
市丸银?
碎蜂的眼眯了起来,回想起关于市丸银最近的情报。
原真央贵守队队长,纲弥代一字的左膀右臂。
作为掌管隐秘机动的二番队队长,在静灵廷的一些事上,她知道的要比一般人多。
在纲弥代家被灭的那一夜,纲弥代一字同时死在了自己的实验台上,而刺死纲弥代一字的正是市丸银。
而在这次叛逆之后,市丸银也销声匿迹。因为后续任务,碎蜂倒是曾尝试性寻找他的踪迹,但都以失败告终。
原来他一直在一番队。
不对。
碎蜂的脚步一慢,市丸银的位置就在会议厅的旁边,只要他想可以轻易听到队长会议的内容。
山本总队长的心思,无需多想。
纲弥代一字就算比他的侄子纲弥代神野要弱,也弱不了多少。
市丸银能够袭杀一字,哪怕是偷袭的情况下,自身也有队长级的实力。
那就很明显了。
空缺的三番队队长之位。
碎蜂心里一急,小脚似蜻蜓点水,又快了几分。
这也是大前田给碎蜂的献计,这次队长会议上,碎蜂的目标。
怀着异样的心思,碎蜂到自己的位置站定,想着怎么提出自己的建议。
各番队队长,陆续进入。
这一次会议还有一点有意思。
这是十三番队历史上,头一回,有两位代理队长同时参会。
六番队代理队长,朽木白哉,发系牵星箝,脖颈上缠绕着银白风华纱,哪怕身穿副队长队服,被众多队长夹在中间,也面不改色。
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站在队尾,以他的年纪,和在场的数人相识五十年以上。
此时,海燕更是拿着一个本子,自顾自地低着头,时不时地写几笔,勾几画,摇头晃脑的感慨着创作不易。
说志波家相较于另外五大贵族,弱,真的弱。
志波家自几百年前开始就称得上是人丁稀薄,到一心这一代,整个尸魂界姓志波的不足双手之数。
但要说强,护廷十三番队,有两名志波家的族人有资格参会,或许,志波海燕没有就任队长职位,也和避嫌有关。
山本总队长雷打不动地站在中间,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最后,连十一番队的更木剑八都到了,涅茧利,才姗姗来迟。
很难得,站在更木身边的涅茧利,今天没以嘲讽开头。
山本没有多说,而是张开了他的眼缝,木杖在地面上狠狠一敲。
“现在开始第一件事。”
“第一件事,各番队增派巡逻人手,保证辖区安全,同时包括队长在内,静灵廷内,不允许带刀,以上由中央四十六室直接约束。”
禁刀令又来了?
这种事当然不至于惊动贤者们,但四十六室所属卫队也不少。
碎蜂思忖,之前他们二番队的债务,就是靠罚十一番队那帮人还上的。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已经可以算是,四十六室在干涉护廷十三番队的内政了。
所以说,这是纲弥代家被灭,山本总队长向四十六室的妥协?
碎蜂又将目光放在了更木剑八的身上。
更木掏掏耳朵,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十一番队这帮人遵不遵守无所谓,四十六室乐得杀鸡儆猴,而且他们更在意的是山本的态度。
这是一次试探。
“其二。”山本将目光转向后排的涅茧利,少数几个在听的队长,同样将目光转了过去。
“禁止十二番队进行魂体试验,义魂实验,在三日内,十二番队的所有实验仪器,实验即日起陆续向四十六室报备。”
十余位队长目光闪烁,这一刀可切在了涅茧利的动脉上。
当初的十二番队有多嚣张,打着做实验的名头,暗害同僚。
像当初还在流魂街的羽生道三,十二番队一个席官,带着斩魄刀就要拿人,甚至失利的情况下,更是直接在流魂街一区拔刀。
何等的霸道嚣张。
那时候,十三番队支持他,四十六室支持他,祈求义魂技术能得到突破的纲弥代家也愿意支持涅茧利。
众人又看向涅茧利。
涅表现得很正常,只不过,他表现得越正常,众人越感觉他不正常。
看得出来,涅茧利可能已经收到消息了,而这三天,也相当于山本总队长给涅的缓冲时间。
三天之内,把该销毁的销毁。
他是这场政治战斗的牺牲品。
众队长心中已有明悟。
不说肯定,纲弥代家灭亡,谁也不知道原因,只权衡利弊。
这场灭族之战,护廷十三番队获利最多。
五大贵族,尸魂界的天,塌了一角,这代表着五大贵族绝对统治时期结束了。
而四十六室,虽然借此,把自己的规矩,自己的手伸进了十三番队。
但其实,相较于失去的,他们获得的并不多
中央四十六室,本质上是靠平衡五大贵族与十三番队之间关系,而如鱼得水。
纲弥代家灭亡,对于四十六室至少短期来看,绝对是弊大于利。
“以上,大家是否有异议。”常规流程走一个形式,山本扫了下边众队长一圈,“接下来”
碎蜂心脏一跳,她感觉到了隔壁的市丸银动了。
这是要
碎蜂来不及多考虑,直接上前一步,吸引了在场所有队长的注意,“山本总队长,我想要作为举荐人,举荐四回生剑道课导师,前二番队代理队长,羽生道三,就任三番队队长一职。”
山本本来悬起的木杖又落了下来,密封的双眼,张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