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基地的手术台,正躺着一个身着和服,头发被剃得光亮的少女。
少女的头骨中心被切成十字,四个导管从巨大的容器里,一滴一滴的向少女颅骨里滴落绿色液体。
一股属于药液的浓郁刺激性气息,不停地冲击着众人的鼻腔。
几人,乃至刑军也被这种惨绝人寰的实验震惊在当场。
瀞灵廷,最黑暗的一面正在向他们缓缓掀开一角。
银没有反抗刑军的束缚,很配合地伸手向羽生道三递交了斩魄刀,甚至还很主动地开口,为羽生道三解释发生的的一切。
“本来,纲弥代队长提出的,或者说十三番队与四十六室同意进行实验的试验品,只是一些普通的整。
但是,经过漫长的实验周期,纲弥代队长发现,相较于这些普通灵魂,拥有灵力的少女进行魂魄改造,完全可以速成一批席官级,乃至副队长级的改造魂魄。”
实验人员目瞪口呆,最年老的研究员自己差点惊的把胡子薅没了。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队友。
市丸银毫不避讳,更没有理会那帮研究员是怎么想的,他随口把该说不该说的说了一遍。
羽生道三立刻没有开口。
市丸银又回头看了一眼抱起雏森桃的日番谷,脸上的笑容勾勒更深,“你的目的是那个叫雏森的小女孩吧。”
银朝着日番谷的方向嘟嘟嘴。
“你应该已经熟悉这个瀞灵廷的逻辑,你可以选择像是那些死神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道三沉默,日番谷愤怒地却吼出声,“你是什么意思。”
银没有理会日番谷,“这里是西四区,十三番队一直监视着这里,你还想不清楚,为什么没有人出头吗?”
所有人都乐得见这样的结果,只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
道三想起了刚才涅音梦的提示。
这时候,他才算了解涅茧利的打算。
只是为了引起自己与纲弥代的争斗。
“当然,如果你这时候选择放下我,一切我都可以当成没发生过。”
银此时的语气像劝诫,还是那种像玩笑般的劝诫。
“这个少女的实验继续进行,保住她的生命之后,所有人带回二番队。”道三没有任何理会,一摆手下达命令。
“同情心泛滥,你可不是这种人。”银眯眯眼,但却笑不出来。
在银的世界里。
羽生道三就是一朵艳丽的毒花,银有所畏惧,但他忍不住想要去嗅这股花香。
“你对我很了解?”道三又想起了冬狮郎对他的评价,“人总是会变的。”
是的,人总会变。
银刚刚可是切身体会到了,那一招拟似重唱下的雷吼炮。
这时候,他才认识到,这个一直被自己,被蓝染关注着的少年,不知不觉已经成为了一位实打实的副队长级。
这是他第一次与羽生道三面对面的聊天。
银莫名地说的有一点多。
感觉,很不错。
有种多日祈盼成真的感觉。
“嘭。”
一声巨响,一位刑军被直接踢飞。
“谁允许你的脏手碰我了!”一个地中海的老研究员喝骂,转而看向羽生道三的时候,语气略微软了三分,“我是纲弥代家的家臣,本身也是贵族,你无权抓我。”
“四十六室管理条例,第六条第五款,未进行报备,在流魂街从事危险研究,如发现,死神有检察权和逮捕权。”
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人看着羽生道三不想是胡诌的样子,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挺直了腰板。
老人少年的时候,贵族的权利正直巅峰。
那时候的死神不过是贵族的保安团。
一些非隶属十三番队的流魂街强者被逮捕到类似与角斗场的地方,让他们和虚厮杀至死。
护廷十三番队,那是贵族们的保姆。
想当初,自己想要去流魂街狩猎,还是由死神的席官进行保护。
“我本身也是贵族,除了纲弥代大人的命令,谁的话我都不会遵守!”
自己的罪行究竟是什么层次,老研究员心里最有数。
放任眼前这个家伙逮捕的话,把自己等人关进蛆虫之巢都是轻的。
但真进去那种地方,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
提审释放蛆虫之巢的犯人,至少也得是队长级提案,并且有合适理由。
纲弥代大人想通过正常手段营救自己会很复杂了。
甚至,以纲弥代一文字的秉性,到时候,直接抛弃他们都有可能。
“十三番队与四十六室共同管理条例,面对拒捕的犯人,死神有权力临场决断。”
道三再度补充,只是这时候的他声音明显透露出不耐烦。
“怎么你还能处死我?”老人冷笑了一声,“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互相之间……”
“噗……”
黑刀上萦绕着黑雾,刀尖没入了老研究员的身体,然后刀刃用力向上一划,老研究员的尸体被直接掀起。
那些研究员们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他们有前世是现世的科研学者,也有尸魂界土生土长的贵族。
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身份都很特殊,都很尊贵。
截止到今天,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凶悍的家伙。
黑刀上还有属于老研究员的血迹,道三甚至没有擦拭,直接收刀入鞘。
“第一,手术台上被实验的少女,手术继续进行。
第二,所有人包括那几名试验品,都要跟我回二番队。”
这一次,没有人反驳,他们里最有勇气的那个人,已经被他钉在了地面上。
再次转过头,羽生道三左手用力攥住持刀的右手手腕,他的眼底逐渐被淡淡的黑色所侵染。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视线死角,道三用力揉搓眼皮。
自从他夜会更木剑八的那一次,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情绪无法控制,自己的忍耐越来越低,总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杀意。
之后那几夜,道三像是回到了一个月前,开始持续地做起了同一个梦。
还好这次的梦不会影响到别人,也不在是舞会就餐的那个梦。
梦里自己好像在缝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