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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道士特有的感触正时刻提醒着他们,周遭有那风水之气环绕;只不过眼前的风水之气,又是何其的霸道。
霸道到各种的程度?!
霸道到为了一己之私,将方圆几里的风水之气都抽了一个干净,使得周遭变为那不毛之地,杂草丛生。
如若只是因为霸道的风水之气也就罢了,还不至于让几人露出这般模样;得益于眼前的风水之阵抽取。
方圆几里各家祖坟中的风水之气,也被其尽数收敛了一个干净、由于缺少风水之气的缘故,那些人家少则,家宅不宁。
多则!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死绝户!
“师父……”
风莫惊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不难猜测,眼前的风水之阵绝对是布置在那任家祖坟之中,得益于这霸道的风水之阵,才使得他们任家很快发迹。
九叔脸色阴沉,一张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起来。
“看看再说!”
几人迈步,向着那任家的祖坟旁走了过去;同普通大户人家的祖坟不同,眼前的祖坟圈子,似乎显得有些过于简朴。
简朴到,让人生不出多少的心思。
殊不知,就是因为这番简朴,让风莫惊几人的脸色由那难看,直至变换为莫名的铁青。
眼前的祖坟圈子之中分为两部分。
左边一部分是以白色鹅卵石打为基础,透体雪白;至于另一部分,则是用以黑曜石作为基底,双重结合之下,好似一道太极图的形状。
左边葬男性,右边葬女性。
不逾矩,也无丝毫差错。
“九叔,您看看这地方风水如何?”
仿佛没有察觉到九叔那看起来分外阴沉的眼神般,任发再次露出了仿若菊花一般的笑容来,张口询问道。
九叔猛地回头。
一双眸子仿若刀剑,恐怖的血煞之气升腾,直挺挺地碾压于那任发身上,张口道,“好,难得一见的风水、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
九叔似是自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目光如炬,锋芒毕露。
望着这如同刀剑加持一般的恐怖眼神,任发身前仿若浮现出了狰狞恶鬼之状,上下踉跄,险些跌落于空地之上。
这那里是一个道士,明明就是一个邪魔。
周身所裹携的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气势,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险些让其喷出一口老血。
还未曾等其有所动作,九叔再次自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飞龙升天阵,好手段,真的好手段!”
望着眼前的那显得“稀奇古怪”的祖坟圈子,九叔冷冷出声道。
这般声音,自然是落入到了一旁的任发耳朵中、不过他也没做多余的理会,只觉得九叔是因为讶然罢了。
但是他那里知道。
这飞龙升天阵,本就是那无比霸道的阵法、如若使用得当,能够轻而易举地收敛周遭的风水之气,使得一方风调雨顺,自然不成任何问题。
若是用歪,便是如同眼前的情况一般。
疯狂收敛方圆几里,甚至几十里的风水之气,护的一家周全,使得这方圆几十里的人家破人亡,死于绝户。
这才是九叔如此生怒的原因。
“风道长,九叔这是……”
仿佛是察觉到了九叔那分外暴怒的神色,任发询问未果,转而将目光放置于一旁的风莫惊身上,随即欲言又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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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莫惊转头,露出一个分外“温和”的神情来。
“任老爷,这处风水大阵可是家祖所做?”其出声询问道。
听得这般询问之声,任发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骄傲至极的神情,不管不顾,张口就来,“这阵法乃是家祖请的一尊不出世高人所做,我任家发迹的原因,有八分落在眼前的风水阵法上。”
“呵呵……”
听着这般回应,风莫惊冷冷吐出两个字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当真是不知者无畏。
这飞龙升天阵若是没有了风水之气的加持,会转祥为凶,变换成为一个养尸地,也不是什么罕见之事。
到时候。
这里的每一处坟地之中,所安置的便是一只僵尸、在这般风水之气加持之下,死者肉身不腐,栩栩如生。
变换成一只凶戾的僵尸,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落!”
棺椁落入至那率先挖掘好的坟地之中,随着任珠珠父亲的第一把土的落下,周遭的一众家丁尽是跪地抽泣了起来。
仿佛那棺椁之中所安置的不是任天堂,而是他们那亲人挚友一般。
“……九叔,您看……”
望着那面如寒霜般的九叔,任发试探着开口道。
“文才,阿威;送的任老太爷登仙台!”
九叔冷声道。
文才阿威两人不明觉厉,只得上前烧过一趟梅花香阵,抬手甩动符咒,无风自燃,变换为那灰烬腾空而其,好似直冲九霄。
文才同阿威两人面面相觑,各自在两人的眼底之中察觉到了莫名的疑惑之色;这般做法,根本不会产生多少的作用。
但九叔的心思,还是让两人无法猜测。
随着符咒腾空,梅花香阵掠动。
任珠珠父亲眼底中闪过莫名的狐疑之色,不加思索,继而张口道。
“……这是做什么,你们到底会不会做法事,度魂升天?”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叫嚷之声,阿威脸色一沉。
“法事?!”
“度魂升天?”
“你当我们都是那些江湖上的骗子不成?”
这番动作让任珠珠父亲老脸一红,紧随其后的便是莫名的恼怒之意、阿威这个在自己面前仿若猫狗的东西。
居然敢反驳自己?
“阿威,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破落户,你不怕本老爷将你驱逐出任家?”气恼之下,那任珠珠父亲连忙以一副长辈的模样出声厉喝道。
这番呵斥之声,使得阿威脸色一阵涨红,也使得一旁的任发脸色微变,心中暗道不好。
这件事情在表面之上说出来,同那撕破脸皮又有什么区别?
本来徐徐图之的心思,登时被任珠珠父亲给打灭了一个干净;看向其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这蠢笨如猪的家伙,居然会这般沉不住气。
不过话已然开口,现在出声辩解已然生不出多少的作用;其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吞到了肚子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