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贴着贺南楼的唇,把气度过去。
“咳,咳咳。”
听见一阵轻咳声,乔安年着急地地问道:“怎么样,有稍微好一点吗?”
“嗯。”
声音听起来仍然是有些有气无力,不过比刚才好像要稍微好了一点?
难道说,真的管用了?
乔安年再一次深呼吸一口气,往贺南楼的嘴里吹气。
他的唇,被舌尖给碰了一下。
乔安年整个人懵了懵。
刚才是,什么情况?
估计是不小心碰到的。
耳边的呼吸声再一次变得粗|喘起来。
乔安年吓一跳,他连忙深呼吸一口气,这一回,没等他把唇贴上去,他的后脑勺就被按住,唇瓣被舌尖给挑开,他的唇被碾压着,嘴里的空气被强势地掠夺。
乔安年脑袋都要炸开了。
靠!
男主他妈的搞什么!
人处在极度的错愕当中,身体往往会因为过分的震惊而忘了反应。
乔安年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过了好几秒,乔安年这才反应过来。
“贺南楼,你他妈——”
他的双手才碰到贺南楼的肩,甚至来不及把人给用力推开,刚才还强势亲他的人,在他的怀里软了下来。
乔安年下意识地把人给接住,“贺南楼,贺南楼……”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乔安年神色着急,难道是刚才空气不够,太难受了,所以才会从他嘴里抢空气?
停电前,他们就在床边,没走几步,小楼的身体就出现了不舒服的情况。
乔安年推测,他们应该离床没有多远。
他一只手扶在贺南楼的腰间,身体微弯,手在半空中摸索着。
没多久,他的指尖就碰到了床沿。
乔安年当机立断,他把贺南楼给放在床上,他自己也跟着上了床,跪坐在床上,摸着他脸庞轮廓,找到他的唇,捧着他的脸,一次又一次地贴着他的唇,往人嘴里度气。
乔安年也不知道一共度了几回气,总之在他感觉自己的唇都有点麻了之后,昏迷的人总算有了反应。
“咳,咳……”
一开始,咳嗽声很微弱,是那种很轻地气声,并没有从口腔中发出。
乔安年趴在贺南楼的胸口,仔细听了好几次,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贺南楼!贺南楼!”
乔安年没敢冒然去摇晃贺南楼的身体,他只能通过大声叫喊企图唤醒处于昏迷状态的贺南楼。
“咳,咳咳……”
咳嗽声逐渐变得清晰可辨。
活了二十九个年头,乔安年头一次发现,原来咳嗽声会是这么有活力的声音。
“你吓死我了!你现在好点……”
他的腰间扣上一只手,贺南楼的唇擦过乔安年的耳朵,气若游丝:“谢谢。”
乔安年一心都扑在贺南楼醒来了这件事,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现在的情形有多暧昧——
他趴在贺南楼的胸膛,贺南楼的唇瓣就在他的耳边。
乔安年:“现在说谢谢还早了,我们先出去这里再说吧。你现在,能走吗?还是要再休息一会儿?”
倒不是乔安年也怕黑,急着离开这里,而是他担心,要是不赶快出去,贺南楼又会发病。
床上,贺南楼点了点头。
两人的姿势没有变过,贺南楼点头的那几下,他的唇不可避免地擦过乔安年的耳朵。
房间里黑漆漆的,乔安年压根看不见两人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可能离得过于近了一点,要不然小楼也不至于点个头,嘴唇都能擦过他的耳朵。
他下意识地直起身。
贺南楼就势松开扣在他腰间的手。
乔安年把他扶起,贺南楼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乔安年察觉到贺南楼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就连这呼吸都还是有点弱,他皱了皱眉:“你别硬撑啊,要是实在不能走,我们再在这里休息一下。”
肩上的人点了点头。
乔安年:“……”
果然刚才是在硬撑。
贺南楼脑袋枕在乔安年的肩上,他的鼻尖贪恋地轻蹭着乔安年脖颈上的温度。
薄薄的呼吸打在乔安年的颈边,很是有点痒。
乔安年伸手挠了挠,手背不经意蹭到一片柔软的温热,他倏地收回了手。
空气莫名变得有些暧昧。
暧昧,个屁。
四下寂静,乔安年只听得见贺南楼稍微平缓了一些的呼吸声。
“是不是好点了?好点的话,我们就往外走?”
再不出去,他觉得他都要缺氧了。
“嗯。”
声音听起来,是没刚才虚弱了。
“我先去穿鞋,你别……你别害怕啊。要是哪里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
乔安年才动了动,他的腰身就被搂住,一个脑袋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乔安年:“……”
虚弱,还挺有力气。
乔安年在心底叹了口气。
“那我先扶起你起来,我握着你的手,再去找我自己的鞋。”
怀里的脑袋点了点。
乔安年再次再心底叹了口气。
他怀疑,他要是再这么叹气下去,今年的叹气指数都要超标了。
乔安年的脚在床边试探着,找着了他自己的鞋。
贺南楼的鞋没脱,刚才就是穿在身上的。
乔安年下床穿鞋,都是一只手穿鞋,另一只手被贺南楼给握在手里。
穿完鞋,乔安年扶着贺南楼下了床。
也不知道他度的那几口气能撑多久,乔安年把贺南楼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搀扶着他的腰,想着尽可能地稍微走快一点,这样好尽快出去。
结果,每次只要他稍微走快一点,他就听见贺南楼呼吸会变得急促。
乔安年:“你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及时说啊。”
“我没关系。”
乔安年:“……”
没关系,勒在他腰间的手臂这么用力!
算了,谁还不要面子呢。
乔安年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摄影内棚有这么大面积,这一次,总算是让他感受了一回。
因为没有窗,等于他们是在全封闭的密室里,一点也不透光,周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这种情况下,哪怕对环境很熟悉,因为没有微弱的光源能够稍微辨别方向,只要稍微走偏,就很容易偏离方向。
从床边走动门口,乔安年觉得自己得走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乔安年的指尖终于触碰到门把。
贺南楼的呼吸再次变得粗喘起来,乔安年连忙道:“我们只要出去就好了,你再撑一撑。”
“喂,贺南楼,贺南楼……”
怀里的人身体软了下去,安年不得不双手扶住对方,以撑住对方的身体。
他摸着对方的脸,再一次往对方嘴里度气。
倏地,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舔了下他的唇。
乔安年头皮发麻。
不会又来一次吧?
人到底醒没醒啊?
“贺南楼?”
乔安年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贺南楼?”
还是没有回应。
不管了,只能先出去再说!
乔安年手在半空中摸了摸,再一次摸到门把,他拧动门锁。
房门打开,大量的空气涌入。
乔安年靠在墙边,微微地喘着气。小楼瞧着身形跟他差不多,还挺沉。
乔安年双手扶着贺南楼,后者靠着他的肩,从刚才起就没有出过声。
走廊尽头是楼梯口,楼下有灯,因此走廊里不至陷入一片黑暗。
“我们出来,你怎么样?”
怀来的人伏在他的肩上,胸腔微弱地起伏着,低低地应了一声。
乔安年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人没昏迷就行。
要不然,男主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连医院都没法送。
因为是拍私密写真的棚子,特意安排在三楼。为了确保私密性,化妆室、衣帽间跟洗手间都安排在同一个楼层,楼上也没有其他主题的棚子,这样最大可能性地保护了隐私。
今天没人预约三楼的棚子,因此三楼也就没有供电。
走廊上仍然没有灯,不过因为尽头就是楼梯,有光从二楼透出,不像刚才在内棚那样,伸手不见五指。
乔安年靠墙休息一会儿后,身体多少恢复了点体力。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贺南楼身上的浴袍还没换下来,走廊上没暖气,比在棚内可冷多了,好歹棚内在停电前,一直开着暖气,室内温度还是挺高的。
走廊上有穿堂风,身体还好,这不是有人体暖墙给挡着呢么,就是这胳膊被走廊的风给吹得凉凉的。
乔安年出声道;“我先扶你靠着墙休息会儿,我进去,把我们的衣服拿出来?”
乔安年的外套也放在棚内,没拿出来。
伏在他肩上的缓缓抬起头,唇色殷红。
乔安年的视线落在贺南楼殷红的唇瓣上,想起棚内这人到自己嘴里索取空气,还有刚才被舔地那一下,脸颊有点发热。
操。
他总觉得他好像才是占人便宜的那一个。
因为唇瓣过于殷红,倒显得脸色有些苍白,模样瞧着很是可怜。
乔安年不由地放柔了语调,“我很快回来,嗯?”
贺南楼点了点头。
乔安年把人扶着靠墙边,进去前,不放心,叮嘱了一句:“那你靠好啊,别摔倒。”
“嗯。”
乔安年扶贺南楼靠墙站着,他进了房间。
凭借二楼走廊的微弱灯光,加上内棚内环境的熟悉,乔安年顺利地拿到了两人的衣服。
担心贺南楼一个人站在外面会出情况,乔安年出门时急了一点,没注意到脚边的一个小凳子,小腿撞到了小凳子,小凳子被撞翻在地。
“撞到东西了吗?”
几乎同一时间,乔安年听见贺南楼关心的声音。
“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小凳子。”
乔安年把小凳子给扶起,抬头时,看见了门口,虚弱地靠着门框的身影。
乔安年拿着衣服跟外套的手臂收拢。
明明自己虚弱地需要靠墙才能站得住,逞什么能。
乔安年拿着衣服跟外套出去。
“给,把衣服穿上。”
乔安年把衣服递过去,他自己也把外套给穿上。
穿上外套,乔安年仰起脸,入眼的是肌理分明的胸肌,就是胸膛上有红色的斑点。
乔安年指尖虚指了指他的胸膛,“你这皮肤是怎么回事?”
贺南楼低头,看了眼,“过|敏。”
乔安年皱眉:“怎么好端端的会过敏了”
他记得,在浴缸拍系列写真的时候,镜头怼着上身部分还很正常。
乔安年猜测道:“是因为穿了浴袍?”
贺南楼把长袖的衣摆下拉,“不一定是。”
乔安年:“……”
不愧是男主,这回答够高智商的。
不一定是,那也就是说,有可能是。
浴袍是他自己亲自在网上购的,选的百分百纯棉的面料,因为是贴身的物件,只要是客人穿过一次,就会送去干洗。
应该也不是卫生的问题。
乔安年最后得出,对半是眼前的人太过娇贵。
他虽然没图便宜买差的,可也不是什么绝好的定制的料子。
小楼应该是没穿惯。
乔安年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好歹小楼穿他的衣服不过敏,要不然不要说件件都私人订制,就算是买个几件高定,他都得破产的节奏。
贺南楼现在身上穿的卫衣是一件圆领卫衣,领口有点低,脖子跟锁骨那片的过敏清晰可见。
原本,乔安年是想着让贺南楼直接把浴袍给穿下楼去,因为现在室外温度挺低的。
现在显然不合适。
乔安年想了想,他把自己刚穿上的外套给脱了,“我的外套给你,你把浴袍给我。我们两个换一下。”
贺南楼把脱下来的浴袍递过去,穿上乔安年的外套,衣服的拉链拉至最高处,半张脸埋在领口处,嗅了嗅。
乔安年穿上浴袍,刚好看见贺南楼的动作,“!!!我今天刚穿的外套,没异味好吗?”
乔安年对上一双微带着惊讶的眼睛。
贺南楼:“我觉得很好闻,所以才嗅了一下。”
说着,又低头嗅了一下。
乔安年脖子控制不住地涨红。
他怎么觉得,小楼好像是在……在嗅他的脖颈一样?
乔安年连忙转移话题:“现在能走吗?我扶你下楼?”
贺南楼的视线,从乔安年涨红的脖颈移开,微点了下头。
乔安年扶着贺南楼,走到楼梯口处,“现在要下楼梯,要是不能走,千万别勉强,提前说。”
从楼梯上摔下去,后果可就严重了。
在楼梯上,扶着并不安全,贺南楼:“你先走。”
乔安年给拒绝了,“你走我前面。这样你要是情况不对,我能及时发现。”
……
两个人先后下了楼。
一楼有备用发电机供应,不仅灯火通明,暖气都开着。
安琪忙到这个点,才吃上外卖。
她坐在前台吃着肉丝拌面,看着从楼上下来的贺南楼跟乔安年两人,把嘴里面条吞下,“年哥,小楼哥,你们还在啊?我还以为你们早走——”
注意到乔安年身上穿了件浴袍,而贺南楼身上穿的是乔安年的外套,安琪眨了眨眼,“年哥,小楼哥,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啊?”
既然一楼有暖气,乔安年也把身上的衣袍给脱了,“一言难尽。”
又转过头,问贺南楼热不热,要不要也把外套给脱了,后者朝他摇摇头。
安琪放下筷子,坐姿端正:“可以展开说说。”
乔安年:“……知道电什么时候来吗?”
工作室一停电,安琪就跑出去问附近居民了:“电线老化短路,维修人员已经在抢修了,应该再过个一两个小时就能来电。”
乔安年:“拍摄没耽误吧?”
“没有。一铭他们都还在拍着呢。”
“嗯,那就好。”
乔安年跟安琪说着话,余光瞥见贺南楼后背倚着楼梯,靠着楼梯的栏杆休息。
乔安年走上前,“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安琪立即关心地问道:“小楼哥怎么了?”
幽闭症、怕黑什么的,太隐私了,乔安年挑了个没那么隐私的,“可能是有点低血糖。”
安琪从前台抽屉里,掏出一盒彩虹糖,递过去:“我这有糖,吃吗?”
乔安年:“……”
乔安年只好伸手把糖给接过去。
他把彩虹堂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倒一颗,“给。”
贺南楼低头,卷走乔安年手心那一颗红色的彩虹糖。
舌尖扫过掌心,有点痒,有点湿糯。
安琪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楼哥跟年哥之间的氛围……怎么怪怪的?
贺南楼吃着嘴里的彩虹糖,朝安琪看了过去。
安琪莫名被吓了一跳,只见对方对她微一点头,“谢谢。”
乔安年嘴快;“是我给的你糖,你怎么不跟我说谢谢。”
贺南楼:“谢谢安年。”
安琪:“!!!”
啊,没想到小楼哥看上去酷酷的,性格好可爱啊啊!
乔安年被贺南楼这一声“安年”唤得莫名有些耳热,他回了一句,“不客气。”
也给自己倒了一颗彩虹糖,把糖果往嘴里拍时,鬼使神差地舔了下自己的掌心。
奇怪……
为什么没有那种……好像是被电了一下的感觉?
…
晚上没什么事,加上工作室里停电,乔安年打算提前回去。
他把身上的浴袍脱下来,交代给安琪,叮嘱她明天记得送一下干洗店,他去他自己的办公室,用充电线快充了十来分钟的电,确保能保持电量到他去车上,这才拿了件他之前放在办公室的外套,带着贺南楼先行回去。
因为手机没电,乔安年从工作室拿了点现金。
总算结束一天的拍摄,禹一铭一只手拿着单反,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从摄影棚内走出,刚好看见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推门出去,后者的身上,还穿着乔安年的外套。
禹一铭忽然想起,年哥朋友身上的长袖卫衣也很眼熟。
啧,这些直男,就喜欢彼此换着衣服穿。
…
从乔安年的工作室出来,走出巷子,就是热闹的老街。
工作日,白天逛的人不多,到了晚上,街上卖章鱼丸的,烤肠的、奶茶的,就都摆了出来,就连逛街的人都变得多了不少。
哪怕停电,很多摆摊的店家也都点着台灯,倒是别有一种气氛。
乔安年闻着食物的香气,肚子就一通叫唤。
尤其是路口那家羊肉馆飘出来的羊肉,太香了!
乔安年往羊肉店望了一眼,很好,人一如既往地多。
如果他现在就一个人,就算是跟人拼桌,他估计也会挤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小楼大概率不会喜欢在人太多的用餐环境里用餐。
乔安年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问贺南楼:“这个点,肚子肯定饿了吧?我们在这吃了再回去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对了,你身上过敏,是不是最好不要吃太重口的东西?”
贺南楼:“你想吃什么?”
“我么?我都可以,我又不挑食。你看看边上的店,你想吃哪一家,我们就去进去。”
贺南楼进了路口的那一家羊肉馆。
乔安年一看店招,眼睛一亮
可以,挺有默契。
这家羊肉馆是三十多年的老店了,比乔安年的岁数还长,店里的生意很好。
乔安年带着贺南楼先点了餐,总算等到有一桌的客人吃完离席,赶紧拉着贺南楼的手坐下去。
乔安年点了这家店的招牌蒸粉羊肉,又另外点了两碗羊肉汤。
今天的羊肉是现杀得,因此羊肉格外地鲜嫩,招牌蒸粉羊肉更是肉质喷香,咬下去油润酥绵。
乔安年一个人就吃了一大碗的蒸粉羊肉,还啃完了羊头汤里的一个羊骨。
乔安年拿吸管吸羊髓,抬头看见贺南楼嘴巴凑近吸管,“等一下……你不能现在就吸,容易被烫到舌头。”
吸羊髓这件事,乔安年有经验,他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烫到舌,但是对于新手来说,十有八九,是要被烫到的。
乔安年拿了筷子,替贺南楼把里头的骨髓给戳出来,拿汤勺接着。他把装着汤勺的骨髓递过去,“给。”
贺南楼张嘴,吃掉勺子里的骨髓。
乔安年:“……”
…
秋天吃羊肉,最暖身体。
乔安年原先需要把手揣兜里取暖,从羊肉馆里出来,他的手心都出了层汗。
广场上,有人放孔明灯,一盏盏孔明灯升上天空,还挺好看。
以前老街这一带广场也经常有人放孔明灯,只是那会儿街上通明,孔明灯也就不显眼。
今天停电,天边的孔明灯也就格外地显眼。
这条街,乔安年每天上班、下班,都会路过。
他不止一次见到人们放孔明灯,可他自己一回也没放过。
要么忙,要么他一个大男人,跑过去放孔明灯多收有点不好意思。
乔安年转过头,轻咳了一声,佯装漫不经心地道:“小楼,想不想去放孔明灯?”
…
乔安年带着贺南楼,去了广场。
广场上,大都是父母带着孩子在放孔明灯,要么就是两个女生,再有,就是情侣。
其中一对情侣,还站在放飞的孔明灯下接吻。
这都已经不是被喂狗粮,这是屠狗。
乔安年:“……”
“帅哥,要一个孔明灯吧。可以跟你的男朋友一起放啊。孔明灯许愿很灵的噢。”
一个阿姨手里拿着孔明灯,向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兜售。
明知道阿姨口中的所谓的男朋友,指的仅仅只是男性朋友的意思,乔安年还是被这个称呼给雷了一下。
“我……”
乔安年在想,要不算了,两个大男人,放什么孔明……
贺南楼指着阿姨手里的孔明灯,选好了颜色:“红色的那一个。”
乔安年:“……”
成吧。
乔安年扫码付钱,贺南楼从阿姨手中接过孔明灯、用来点火的打火机还有一支用来写愿望的记号笔。
广场上风有点大,乔安年点了几次火,都没有点着。
贺南楼把手围在打火机的火苗。
乔安年紧张地他的手给拿开,“小心点,别被烫到。我再试一次,不行就算了。”
这一次,总算顺利点着了火。
乔安年没什么特别的心愿,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笃信过许愿。
所谓梦想或者心愿,得付诸行动,才能成真。
只靠许愿就能成真的,那不是心愿,是撞大运。
人一辈子不能等着大运撞上门来。
想要得偿所愿,还是得经过自己的努力,再碰上那么点运气,最后才能水到渠成。
乔安年拿着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要许什么愿。
算了,那就把这个愿望给小楼吧。
小楼比他更需要许愿。
乔安年在孔明灯上写,“祝贺南楼达成所愿。”
写下这句话后,乔安年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小楼一心只想要回去。
如果真的愿望成真,明天醒来,小楼真的回去了,他大概多少会有些不习惯吧。
乔安年把笔递给站在他对面的贺南楼。
乔安年见贺南楼拿了笔就开始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就这么毫无犹豫的吗?
哪怕犹豫个三秒……
两人同时松手。
孔明灯升上天空。
乔安年看见了他写的那一行字。
他特意走到另一边,仰着脑袋,去看贺南楼写下的愿望——
脸蛋被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