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就站在柜台前,巴巴地等着他付钱。
别说以乔安年现在的财力付得起这笔钱,就是付不起,小孩儿开了口,他就算是开口跟乐乐他们借钱,也会把这单给结了。
给自家乖崽买衣服么,这钱他乐意掏。
乔安年掏出手机买单。
这种只要是试了衣服,就买单的客人,柜姐就没有不喜欢的。
替两人把衣服整齐地装在购物袋里,两名柜姐弯着腰,恭敬地送乔安年跟贺南楼出门口。
出了店门,乔安年随手把他手里的袋子随手递给跟在他身后,慢他半步从店里出来的小孩儿。
对上小孩儿漆黑的眼睛,乔安年视线往小孩儿手里拎着的一堆购物袋下一瞥,眉峰微挑,“怎么?你这一堆衣服都是我买的,让你当一回拎袋小弟,还委屈你了?”
贺南楼把购物袋给接过去,“体虚就直说。”
乔安年见小孩儿真把他手里的购物袋给接过去了,还挺开心,觉着自己总算是占了一回上风,冷不伶仃听见小孩儿来这么一句,顿时给气笑了。
占着小孩儿两只手都拿着购物袋,腾不出手,乔安年手臂勾过小孩儿脖颈,把人脑袋给扣怀里,收紧了手臂力道,让小孩儿切实感受一把他身体的实际力量:“谁体虚呢?说,谁体虚?!”
贺南楼口鼻都闷在了乔安年的胸膛前,他又戴着口罩,声音听着有点闷,不妨碍他吐字清晰:“你。”
“我看你是欠收……”乔安年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妈妈,妈妈,那两个哥哥是在打架吗?”
一对母子迎面走来,小男孩被母亲牵在手里,一蹦一跳地走着,见到前面的两个在“打架”的大哥哥,顿时停住了脚步,仰着脑袋,好奇地问道,声音还挺清脆。
妈妈脸上明显有些尴尬的神色,小声地跟儿子解释:“不是,两个哥哥是在闹着玩呢,没在打架。”
妈妈赶紧拉着儿子加快了脚步。
“啊?真的吗?”
“是啊。你看,手里拎着袋子的哥哥一点也没生气,对不对?所以两个哥哥没在打架。”
“可是妈妈,为什么拎着袋子的哥哥不还手啊?是打不过吗?”
“呀,诺诺宝宝,你看,前面有冰淇淋,我们去买冰淇淋吃好不好?”
妈妈连哄带骗,抱着小孩儿迅速离开现场。
妈妈手里还拎着购物袋呢,抱着小男孩儿疾步小跑的身姿不要太敏捷。
乔安年把小孩儿给松开,斜睨了小孩儿一眼,“怎么不还手,是打不过吗?”
贺南楼:“怕你哭着求饶。”
乔安年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贺小楼,你现在这么嚣张了吗?”
“要比么?”
“好啊!你说!怎么个比法?比跆拳道、散打还是就是干架?”
“干一架吧。”
“然后商场的顾客报警,警方以在公众场合寻衅滋事罪把我们俩扣走,江城当天放发送推文,江大某在校生,在商场同其弟弟大打出手,最后双双被警方带走,是么?”
贺南楼替他把脑洞再开得大一点,“也许你的粉丝会助力你,再上一次热搜。”
乔安年微笑:“哇,真是棒棒的呢。”
两个人就是斗嘴,不可能真的无聊到为了分出一个武力值的胜负去干架。
回廊上,小男孩已经吃上了冰淇淋,吃得嘴边都是白色的乃全乔安年这个夏天还没买过冰淇淋呢,这会儿顿时有点想吃。
乔安年转过脸:“小楼哥哥,想吃冰淇淋。”
小楼哥哥很是冷酷:“自己买。”
“不么,喜欢花小楼哥哥的钱。”
贺南楼看着乔安年:“再喊一声听听。”
乔安年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警告道:“可以了啊,见好就收啊。”
…
贺南楼带着乔安年去买冰淇淋。
乔安年从小姐姐手里接过冰淇淋,举着冰淇淋转身就跑。
跑步的姿势挺丑的,因为得小心着不要让冰淇淋掉下来,还得跑得够快,像是一直摆着屁股的水鸭。
吃冰淇淋的人跑了,贺南楼当然只能留下来买单。
付完钱,转过头,乔安年站在商场另一端的围栏玻璃前,一只手握着冰淇淋,另一只手愉快地朝他招手。
贺南楼手里拎着购物袋缓缓地走过去,“12块钱而已,至于?”
乔安年舔了口冰淇淋,“我这不是享受小楼哥哥给我买买买的乐趣么?”
这会儿才买了衣服,裤子跟鞋子都还没买,乔安年决定再带小孩儿去添几身裤子跟鞋子。
两个人继续逛。
“化了。”
乔安年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嗯?哪里?”
贺南楼拉下脸上的黑色口罩,低头,咬走乔安年手中的冰淇淋球,眼见冰淇淋球迅速消减了一大半。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乔安年看着都觉得牙齿挺冷的:“你牙齿不冷啊?我看前面还有一个冰淇淋店,咱们再去买一个?”
贺南楼拿纸巾擦了下嘴巴,把口罩给重新拉上:“够了。”
这个冰淇淋球挺大的,一个人吃是有点多。
两个人分着差不多。
乔安年吃着冰淇淋,“哎,对了,刚才在店里我不好问你,你怎么不用我妈的钱买单啊?跟她见外呢?”
贺南楼:“钱多不压身。”
乔安年竖起大拇指,“服!”
买完裤子跟鞋,两人手里都拎着大袋小袋的。
乔安年手里只拿着两三个,剩下的都给小孩儿拿着。
哼,他今天可是大出血了一回,当然得把小孩儿给奴役够本才行。
乔安年刻意落后几步,拿手机拍了好几张小楼的背影。
选了一张绝对看不见侧脸,只有背影,但是绝对把小孩儿手里拎的购物袋给全部清楚拍进去的照片,给随手给PO微博上——
“见过碎钞机么?长这样。”
乔安年更新微博的频率不算高。
基本上,他只要是拍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他都会发在网上。
对于乔安年而言,微博更像是他分享作品的一个平台,他喜欢跟同样爱好摄影的网友讨论摄影设备或者是一些摄影的技巧,也会有铁粉在他的留言区及跟摄影有趣的事情。
乔安年非常喜欢这样的互动。
偶尔的偶尔,他也会在网上分享的私人生活,通常,是一片晚霞,或者是他骑着自行车,只露出自行车跟他的影子,他自己并不会出镜。
这是放暑假以来,乔安年第一次更新自己的微博。
“啊啊啊啊!弟弟回国了吗?”
“是弟弟吧?碎钞机什么的,一听就是老宠溺的口吻了!哈哈哈!”
“哈哈哈!肯定是弟弟没跑了哇!你看年年微博里,除了弟弟,还有谁单人出镜过?”
“哇!!!弟弟现在已经长这么高了吗?”
“弟弟,转过头,康康我呀!!!”
“弟弟现在是不是比年年还高了?”
“哎?照片的背景好熟悉喔,是不是在银天购物中心拍的?”
“年年跟弟弟是在银天吗?!!!”
几年时间过去,网络上冲浪的人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
最开始,乔安年微博粉丝都喊他年年。
乔安年是贺南楼唯一的特别关注,他一发博,贺南楼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
这帮网友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他刻意把背景给模糊处理了,竟然还是有人一眼认出他们是在银天吗?!
不过反正网友最多也只是猜测而已,应该不会真的有人专门跑过来偶遇。
乔安年看瞄了眼网友们的留言,就看见小孩儿拎着袋子,坐在商城为顾客准备的等候椅上,他的脚边,整齐地摆放着购物袋。
乔安年是服气的,要是他走累了,袋子肯定是凌乱地瘫在地上,绝对不可能摆得这么整齐。
乔安年走上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逛累了?”
乔安年问话的功夫,他设置的特别提示音也响了。
“你看见我发的最新微博了啊?”
乔安年一听特别的提示音,就知道小孩儿也更博了。
小楼的微博基本上是常年长草系列,注册到现在,发的微博屈指可数,因此乔安年猜测,八成是看见他发的微博了,小楼才会忽然更博。
果然,小孩儿“嗯”了一声。
乔安年在小孩儿身旁的位置坐下,“我看看,你发什么了。”
乔安年从口袋里取出手机,“你的小宝贝已上线@乔安年:“他值得。”
乔安年一开始,还没明白小孩儿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又看了一眼,才瞬间悟了,顿时乐不可支。他手肘碰了碰小孩儿:“宝,说真的,你真的是有点冷幽默在身上的。你要是去讲脱口秀,效果肯定炸——”
就冲着小楼面无表情搞笑的这股子劲头,绝对能够去掉意想不到的反差效果。
乔安年话还没说完,看见小孩儿动手拎地上的袋子,立马敏锐地问道:“怎么了?有人认出我们来了?”
贺南楼:“不是我,是你。”
他很多年都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过,网友不可能会认出他。
乔安年这几年也始终没有在网上PO过他的个人照片,不过他现在跟以前变化不大,还是很好被人认出来的。
乔安年赶紧起身:“那我们快走吧。”
他嘴里说着快走,人就已经跑前头去了,一点也没有要顺手把地上的购物袋给拎几个走的意思。
贺南楼:“……”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
两人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刚刚也坐在等候椅上休息了一会儿,乔安年决定带着一堆战利品,班师回府。
乔安年按错电梯,按到了一楼,牵着小孩儿的手一起走出电梯时,才发现自己按错了。
乔安年本来打算再回电梯,被斜对面一家金店的饰品给吸引了注意力。
他妈手腕上的那块玉镯,已经有些年头了,可惜前几天,收拾家里时,不小心给磕碎了。这几天手腕上戴的是另一款玉镯,但是成色明显没有比之前的那一块要好。
乔安年问小孩儿:“我想给我妈买一块玉镯,你在这儿等我会儿,还是跟我一块过去?”
贺南楼:“一起。”
乔安年没有在这家店看中想买的玉镯,倒是在另外一家看中了一款。
不过他不太知道他妈的手腕的大小,玉镯买多大的他心里不是很有数,于是记下了款式,决定等回头再带他妈过来一起挑选。
这里离出口比较近,反而离他们停车的地方反而比较远,乔安年把小孩儿手里的袋子都给拎过去:“我去开车,你就站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车子开出来了,给你打电话。”
没必要两个人都拎着大袋小袋地走一趟。
贺南楼:“不用,你去开车,我在这里等你。”
这边出口处,有一个空的展位,有一张长条凳可以坐。
乔安年:“行。我尽量快点。”
乔安年去开车。
大约两三分钟后,贺南楼接到乔安年的电话。
“我开出来啦,刚好路边有个车位,我车子就停在路边,你出来吧。”
贺南楼拎着袋子,往外走。
乔安年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过来。
贺南楼:“怎么不在车上等?”
乔安年笑着从小孩儿手里把袋子给接过去,“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不方便呢么?”
“天呐?那上面是什么东西?”
“是个人吧?是不是一个人啊?”
“天呐!”
乔安年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
他的眼前只瞥见一道残影,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拽着,往前跑了几步。
他的身后响起“嘭”地一声,重物坠地,接近于爆炸的巨响。
周围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是人!!!”
“是人!!!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了!!!快,快打120。”
“快打120啊啊啊!!!快啊!”
乔安年被贺南楼紧紧地扣在怀里时,整个人有点懵。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乔安年的耳朵是什么也没听见的。
过了好几秒的声音,他的听觉、嗅觉才慢慢地恢复正常。
鼻子闻到刺鼻以及令人作呕的其他气味,乔安年这才猛然意识到,他几秒前瞥见的那一道残影是什么。
意识到刚才是小楼把他护在怀里,乔安年飞快地抬起头,“小,小楼,你没事吧?”
声音都带着颤抖。
贺南楼嘴唇紧抿,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紧绷,“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小楼,你,你身上都是血!!!”
不止是贺南楼身上都是血,乔安年的身上也都是血。
贺南楼:“不是我的。”
乔安年下意识地转过头,一只手捂上他的眼睛上,声线冷峻:“我们先离开这里。”
乔安年咬着唇,“嗯。”
乔安年尽可能让说话时不要发抖:“先,先不要去车上,先,先去小杰家。我给,我给小杰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家。”
他跟小楼需要换身衣服,要不然车上也都会被沾的到处都是,小楼肯定没有办法忍一路。
现在他们这种情况,酒店肯定不会收他们。
小杰的爸妈最近不在家,他家就在附近,步行就可以,去小杰家是最理想的。
对此,贺南楼并没有异议。
乔安年给骆杰打了个电话,并且在电话里要求他必须要下楼亲自在保安处等他。
这么多年的兄弟,骆杰一听乔安年的语气就不对劲,在电话里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了一句,“在家,你跟小楼尽管过来,我现在就下楼等你们。”
尽管骆杰在电话里就听出乔安年的语气不对,看见这两人浑身是血,身上还不知道沾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傻住了。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足足过了好几秒,“我草,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
乔安年脸都是白的,他跟贺南楼两人的手紧紧地牵着,“你先别问,等先带我跟小楼去洗个澡可以吗?”
哪怕到现在这个时候,乔安年的语气仍然听不出多着急,这也无形当中稳定了骆杰的情绪。
骆杰只好暂时忍住满肚子疑问,他把头一点,十分干脆利落地道:“走。”
业主亲自带人上去,是不需要保安登记的,这也是为什么乔安年会在电话里要求骆杰亲自下来接他跟贺南楼两人的原因。
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天气热,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偶尔一、两辆车,从三人边上开过。
骆杰家是别墅,不需要乘电梯,这也避免了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被其他住户撞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或者是恐慌。
骆杰用指纹开了门锁。
“给,拖鞋。”
“你们手里这袋子不扔?”
“方便给我们找个水桶吗?我先放水桶里,今天新买的,扔了可惜。”
“你他妈……现在是这些的时候?”
“花了好多钱呢。”
“你可闭嘴吧。”
还是给找了个水桶,乔安年把他跟贺南楼手里的袋子放水桶里。
“我问你,你们两个人是一起进去冲澡呢,还是分别冲澡啊?我家楼上,楼下都有洗手间。”
“分开吧。”
“那成,你们两个,谁上谁下?”
沙发上,陆泽晗跟骆初两个人听见门口传来的对话声,起身跟贺南楼还有乔安年两人打招呼,看见一身血渍,贺南楼身上甚至还有不明的模糊黏状物体时,立即意识到,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机。“小楼身上的情况要糟糕一点,小楼在楼下洗吧。小杰,你带安年上楼。”
陆泽晗迅速做出了安排。
乔安年也觉得小楼的情况比他要糟糕,他感激地朝陆泽晗说了声谢谢。
骆初:“现在还说什么谢?我带小楼去一楼的浴室。”
“那就麻烦骆初哥了。”
乔安年跟骆初道了声谢,转过头,看着身边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小孩儿:“你先跟骆初哥去洗澡,等回头,我冲完澡就过来找你。你一个人……可以吗?”
乔安年有点不太放心。他之所以说分开冲澡,是因为分开效率是最大的,而且他们两个人现在味都有点大,要是在一起冲澡,那味可就太冲了。
贺南楼点了点头。
乔安年再一次保证道:“我冲完就下楼找你,很快。”
贺南楼:“嗯。”
陆泽晗:“小楼的衣服就穿骆初的吧,小杰,你给安年拿你的衣服。”
骆杰:“嗯。泽晗哥,我知道的。”
骆初带贺南楼去一楼的浴室,陆泽晗则去骆初的卧室,给贺南楼去拿骆初没有穿过的衣服。
骆初打开手机上的软件,让扫地机器人,把玄关还有地上的血渍给打扫干净。
乔安年身上恶心的血腥味,冲完澡,把骆家的浴室给打扫干净,这才下了楼。
乔安年注意到,玄关跟客厅地板都已经恢复了干净,一看就知道已经收拾过了。
他不大好意思地对客厅里的三人道道:“小杰,泽晗哥,骆初哥,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就是借个地方给你们,有什么可麻烦的。”
骆杰眉头紧皱着,一脸地纳闷还有男孩子不大好意思说出口的担心:“倒是你跟小楼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怎么,怎么身上全是血啊?”
骆初:“别问了。”
骆杰刚想问他哥,干嘛不让他问,骆初把手机给他递过去了。
骆杰接过手机——
手机里播放着一个视频,骆杰一看视频里两个男生身上穿的衣服,就认出了是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
高空落地的速度是很快的。
即使是看视频,骆杰也只看见了一个人影从天上掉下来,下一秒,就是“嘭”地一声巨响。
骆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草!你们两个今天……你们……”
乔安年看骆杰的反应,加上视频里路人的尖叫声,就猜到了骆杰是在看的什么视频。
他苦笑着点头:“嗯,如果不是小楼反应够快,我们两个人可能已经挂了。”
小楼遮住了他的眼睛,可是他的余光还是多少看见了,那道血肉模糊的身体,离他们的距离很近。
如果不是小楼拉着他迅速地往前跑,他们可能也会成为类似坠楼新闻报道里,沉重的数字。
骆杰只是看视频,都后怕得要死。
他实在没法想象,安年跟小楼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打电话给他,又是怎么一路顶着路人异样的目光,走到他家小区的。
乔安年跟骆杰他们说着话,下意识地望了眼一楼洗手间的方向:“小楼还没出来吗?”
陆泽晗回道,“还没。我也有点担心。你要不要去看一下他?”
乔安年马上道:“我去看看。”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