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审讯人犯的方式与衙差完全不同,可却是极为有效的。
不出一天一夜,各处的审讯都有了成果。
而且从这些叛族者身上所搜出来的各类属于濮阳一族的书籍、信件、图纸等物不计其数。
苏寒在看到这些东西后,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地跪在那里的三位原长老,感觉到可悲又可笑。
“你们将这些东西带出族地,真可以发扬光大吗,试问你们所带出来的那些人当中,有几个是对这些古籍熟知的,融会贯通的人又有多少,不会就是想借些祖宗留下的东西换个富贵吧,这与卖祖宗有何分别?”她的话过于的直白,说得那三位老人家脸都变色了。
三人面露惭愧地低下了头,可都咬着牙的不承认一丝错误。
“你们自出生那日起,就是靠着祖上冒着生命危险保存下来的财富长大,他们凭借着自身的本事,为你们打造出了一个可以安身之所,却没想到,在你们年过半百之余,却想着将这些先辈用心血造就的东西卖出一个富贵来,真是可笑,你们还有良心没有,是这族的缺你们吃了,缺你们喝了,还是死后不能给你们一个坑埋了呀,让你们干出这样的背宗忘祖的事来。”她再冷声地道。
三人依旧不回答,估计也是无言以对。
苏寒站起身来走到他们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目带鄙夷地看着他们,嘲讽的道:“要不说,一个家族大了,就会养些混吃等死,不知好歹的蛀虫呢,一个个把你们养得肥粗六胖的,不思为族中年轻人做个好榜样,天天的寻思着篡位、夺权,一帮不中用的老东西,还想与年轻人抢天下,你们加起来都比不上濮阳宏浚的一分精明和善良,凭什么想占那个位置,不过就是一群只会在暗地里使坏的货,都不如那位被小黑阁下处理掉的濮阳瑞明,最少人家敢担当,而你们不过就是三个龌龊的小人!”
这三人生气,特别的生气,脸上泛青,嘴唇都气紫了,可他们就是不敢回一句嘴,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是宸王妃,是濮阳宏浚的义妹,而是因为,这丫头的嘴皮子太厉害,他们说不过……
苏寒白再轻蔑地白了这三人一眼,转身坐回椅中,斜靠在椅背上,伸手接过韵诗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再轻吐出茶沫子后,道:“既然你们已经背叛了家族,放弃了原本的祖宗,那你们就不再是家族中的一员,可你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毛,都是家族的祖先所赐,要背叛就彻底些,别留下一根一毛,来人,把他们给我扒光了,剃去全身毛发,再听候发落。”
“得令!”周边传来了极为兴奋的应答声。
当这三人被拎起,他们那股震撼还没过去呢,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这怎么可能是个一王妃说出来的话呢。
待他们传来叫骂和指责之声时,已经离得很远了,不过所有声音也只是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
苏寒跳到了椅子上,对着远处的方向再大声的叫道:“所有人都听着,就按我刚刚说的方法,将所有叛族者都按此法给我处置喽,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执行。”
“是!”声音传出很远。
苏寒再重新坐回到椅子里,而且是斜靠在那里,抬头看着蓝天白云,心情却是犹豫的。
韵诗与韵兰互看一眼后,将随身带着的水袋解下后,倒了一碗果汁走到了她面前,两个丫头都蹲在她的面前,担心地问道:“王妃,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苏寒接过她手中的果汁喝了一口后,点头:“是呀,从各处传来的消息,这三人所带出来的人,少说也得近三百余人,他们是主谋,处置了自然也无人敢说什么,可这三百余人呢,说其无辜,不准确,他们都是自愿随着一起脱离家族的,视为叛族者无可厚非,可要全都处死了,也有些不妥,可要是留着,将人放在哪里都不合适,要明白,这些大人可能一辈子都翻不起大浪了,但那些小的还是要活着的,无论是主还是仆,一旦成了年,有了思想和主观认知,后果都不会太好,咱们可是杀他们父母的仇人,报仇一事,就不可避免,这都是隐患。”
两个丫头明白,苏寒向来不主张杀戮的,就连殿下现在都已经收敛了很多,可现在让她下这个令,着实是太为难她了。
可是就眼下的这些人,正如她所担心的,无论放在何处,都是不妥的。
正当她们都为难时,濮阳宏浚从凤羽村的后方走了出来。
他是来向苏寒要人的,而且就是现在他们所抓到的这些人。
苏寒从椅中跳起来的看着他:“你要去干啥,他们已经有了背叛之心,根本不可能被感化了,放在族里的任何地方,都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的,而且他们的言论和行为,也会影响现在族中的其他人,这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不行!”
濮阳宏浚对她笑了笑:“你多虑了。”
“我有吗?如果你现在还想当老好人,那么下次,就是我来为你收尸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这么疼我的兄长,你就这么忍心地让我失去你吗,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濮阳宏浚伸手按在她的肩上,感动地对她笑了笑:“傻妹子,有你这么好的妹子,我才不舍得失去呢,你可别忘了,凤嘴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真当小黑阁下安身之处,是个摆设吗,那里原本就是关押着族中犯重罪之人的地牢,只是这次,关押的人会多些,不过也放得下。”
“啊?”苏寒被他的话给惊到了,小嘴缓缓的嘟了起来的同时,眉头也跟着皱起。
“这回放心了吧,对于这些人,我不会再心软,更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那样对任何人都不公平,我自然更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了,那无一人逃脱确是事实。”濮阳宏浚笑看着她。
“那你不早说,害人家为你担心半天,不管,你得赔我脑细胞,就十斤核桃吧,外带你那里的七色角莲十朵,就算扯平了。”苏寒马上开出价来。
“你可真不贪,十朵七色角莲,你当那是一池子睡莲呢,一朵都价值连城,你却要十朵,你要泡澡呀。”濮阳宏浚无奈地看着她。
“我不管,谁让你是我哥呢,不给的话,我可自己进去拿了,到时候给你直接罢园喽。”苏寒耍起了小性子的道。
“行,回头就送给你,族得你最好别进去,明天我会来此带人。”濮阳宏浚转身就往回走。
“啥意思,你现在不带走啊,那我还得供他们一顿饭吗……那我不亏了……”苏寒双手叉着腰地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
“欠债用那十朵角莲补,你也可以不给他们饭吃,你不向来很抠门的吗,这回怎么如此大方,都是犯罪之人,还想吃饭!”濮阳宏浚头都不回地道。
苏寒眨了眨眼的撇了下嘴的道:“对呀,为什么要把我的饭给这些人吃,都白瞎了!”
站在她身后的几人全都用力的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让她尴尬,第一次看到自家王妃有说不过濮阳族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