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濮阳宏浚飞鸽传书的第三天,濮阳芙源风尘仆仆地到达了嘉铜关的回春堂医馆门前。
江滨和杨帆上前将他扶下来时,这小子都有点虚脱了。
他将身上背着的盒子放在桌上后,端水碗的手都在抖动。
苏寒看到他苍白的脸,再为他切了个脉后,皱眉地问道:“你急什么呀,路上不会喝口水,吃点干粮呀,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四,四天!族长说了……急用……关,关乎人命……我,我不敢……耽误……”濮阳芙源虚弱的道。
苏寒马上让江滨和杨帆扶他去后堂休息,这才手扶着额头轻捶了两下桌面,哼唧着:“就不能派个机灵点的呀……”
韵诗和韵兰也笑出声来,能让主子这么无奈的人,着实是不多,看来这位小哥儿算上一个了。
将那包袱里的盒子拿出来,没等她打开呢,手中的盒子就被抢走了,抬头就看到谭池月坐在她的对面,半搂着那个盒子,生怕她会去抢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见到里面是十几枚的青色的小果子,他的双眼都闪着异样的光。
“真的找到了,何人如此神勇,要知道,此物特别难遇,这是其一,另一个就是在这此物周边不出百步,必有毒蛇出没……”谭池月惊讶的道。
苏寒无奈地再叹了口气:“师叔,最好看准了,真是你说的那个解药吗,万一不是,你唯一的检测样本可就没了。”
“当然是了,你以为我这个师叔是当假的呢,这还能认错吗,不信你闻闻,此果有一股特别的气味,像是……”他说着还用手扇着那盒子,让她闻。
三人动作一致地抽着鼻子,再一起皱起脸来,全都是嫌弃的样子。
韵兰嘴快的道:“一股子臭屁味……吃坏肚子的那种……”
“唉!对喽,就是这种味道,这只因此果还没成熟,要是成熟后,成了红果子,那就不是这个味了,而是一股蜜糖味,但也不能吃了,沾上点这果汁液,所沾之处马上就会溃烂,半个时辰后,连白骨都不会看见,是上好的化骨水。”谭池月对她笑道。
可听的韵兰却直咧嘴,有点怕怕地后退了小半步,再小心地盯着他手中的盒子,原本放在身前的手,此时也已经背在了身后。
苏寒轻敲了下桌子,看着他:“既然找到了解药,就直接给她用上吧,先把身上的毒解了,我准备带着她离开了。”
“你们要走了?”谭池月马上瞪着她。
苏寒点头:“对呀,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该回去了。”
“你不会打算把人带回百凤城吧。”谭池月再问。
苏寒摇头,表情淡漠的道:“不会,哪来的,送回哪去,看她自己的命数了。”
“要是如此,我为何还要给她解毒,让她带回去不就行了,白瞎这鬼面果子了。”谭池月一脸心疼地将的盒子再往怀里搂了搂。
“师叔,我的想法是,解了她现在身上的毒,因为此毒是她熟悉的,想解她自己也能解,再种上一种她解不了的,如果她真是有苦衷的,自然可以给她解药,但要是她就是个帮凶的话,不好意思,她能在咱们这里当毒体,在那边也一样能当毒人,沾谁谁倒霉,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想对我们使坏的人,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成本是很高的。”苏寒阴冷冷的道。
潭池月对着她就打了个响指,再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你对我的脾气呢,就应该这么干,真当咱们仙瑶宫的人都是好脾气呢,医者是有仁心,但也看对谁用,不是披着一张人皮的就不是条狼,看不顺眼不救又能如何。”
“师叔,我这么做,是为了我家相公,我家殿下,而非是你所说的仙瑶宫,对于这个地方,我不熟。”苏寒纠正着他的说法。
“没事,我与你熟就行了,你为谁都是一样的,就应该这么做。”谭池月一点不在乎地挥了下手的道。
苏寒再轻翻了个白眼,再对他扬了下头:“就她身上的毒,几颗能够用?”
“一颗就够了,还用几颗!”谭池月马上回答。
“那你就拿一颗吧,其余的留给我……”苏寒伸手要拿盒子。
谭池月抱起盒子身体一转,就跳出了足有三步远,面露惊恐地看着她,问道:“你抢啥!”
“师叔,这是我兄长送来给我的,是我的,你现在是在抢我的东西,懂不?”苏寒被他这反咬一口的态度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了。
谭池月马上摇头:“非也,非也,现在是我在为其解毒,用多少还不知道呢,万一要是一颗不行,我再向你要,那多麻烦,等解了毒,再说吧,剩下的再还你。”
“师叔,你刚刚不是说一颗就够用了吗,那一盒里十几颗呢,你都要给她用喽?”苏寒皱眉地看着他。
谭池月面上坦然的点头:“那怎么了,此毒我只是知道,但解起来也不见得有什么把握,万一呢,是不是,你就别和我抢了。”
不待苏寒再说话,他转身就跑出了医馆的大门,将几人全都看傻眼了。
“这叫什么玩意儿!”苏寒指着他消失的门口,皱着脸的道。
韵诗和韵兰这时也反应过来,“噗”的一声,全都笑了起来。
就连一直不敢上前的墨京都笑出声来了,这仙瑶宫的长辈,都是人才呀。
苏寒来到后堂,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濮阳芙源,他再从怀里拿出一个油布包,双手微颤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虚弱的道:“族长让……我务,务必交……交到公子手……手中,族长让在下转告……百凤城中……一,一切安好……那个龙安国的……王,王爷……已经被我们看管……起来了……”
“看管?你们把人关起来了?”苏寒惊讶地问道。
他轻摇了下头:“跟随他……走哪跟哪……他特别喜欢去青楼……去凤鸣楼……”
“那叫监控,盯梢,不叫看管,吓我一跳!”苏寒再无奈地翻了下眼皮。
“请公子……恕在下无礼……睡,睡一下……”濮阳芙源说完,双眼一闭就不动了。
韵兰立即上前为他切了脉后,回头对苏寒点头:“就是睡着了,应该太累了。”
苏寒轻笑出声,一边摇头一边走出了房间,对墨京道:“给他用点恢复体力的补药,辛苦他了。”
“请师叔放心,师侄必会细心照料!”墨京应着。
苏寒这时手腕一转,向他扔了一个东西,墨京马上接在手中,当看到正是刚送来就被谭池月抢走的那样的青果时,他都惊得微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她。
“收好了,别让你师祖看到,不然一个都留不下,在外开店,怎么也得有一两样的镇店之宝。”苏寒对他点了下头。
“多谢师叔!”墨京再给她深鞠一礼。
她潇洒地挥了下手:“不用,别丢了我与你师父的脸面就行,有什么需要,就去找钟良,让他传消息回来,明白吗?”
“谨遵师叔令!”墨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