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这日出现在了回春堂。
齐掌柜自然是热情迎了过来,笑着:“沐大夫,怎么今日过来了。”
苏寒笑着将韵诗手中的糕点包递过来:“这是从燕北郡带回来的特产糕点,您老也尝尝,味道还挺不错的,我已经尝过了。”
“多谢沐大夫,还想着小老儿。”齐掌柜双手托着笑道。
“这几日,堂里患者多吗?”苏寒背着手,向厅上晃去。
齐掌柜跟在她身边笑着回答:“不多,一天也就三十几个病患。”
“那还行,不然师兄会很累,原本是想为他分担的。”苏寒面带着浅浅的笑意。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那些人都怎么想的,这可是在京城,还真能让他们得逞了怎么着。”齐掌柜忿忿地道。
“您老也说是京城了,如果那日的马在发狂和倒下时,要真是冲撞了什么人,那后果可就是现在看到的样子了,有些人,就是不想让咱们安稳平和的过日子,就得受些教训才行。”苏寒再冷扬了下嘴角。
“沐大夫说得对,太不像话了。”齐掌柜点头。
古暮云在得知她来后,立即从后堂走了进来。
瞪着她:“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在府里老实的待着吗,怎么如此不听话呢。”
“师兄放心吧,今日我的派场可大了,都快把府中的侍卫都带出来了,今日可别有不长眼的在咱们这里闹事,不然,真能被打死的。”苏寒一点不在意的笑着。
古暮云无奈地轻摇了下头:“有什么事,你传个话就好,干什么非要出门呢。”
“今日不是有约诊吗,诚庆小郡王今日复诊,我也想看看,我开的那副药,是不是有用。”苏寒对他笑了笑。
“他来了,我也能看,你就是不听话,在府里又待不住了是吧。”古暮云指了下一边的桌子,两人过去坐了下来。
“也不是,对于苏禹的那副药,我还有几个疑问想问问师兄,传话总觉得有不准确的地方,再有就是想来提醒你一件事。”苏寒笑看着他。
齐掌柜把她送的糕点放在盘中,摆了上来,还给两人泡好了花茶。
齐掌柜笑道:“这是沐公子送来的燕北郡的特产,主子也尝尝。”
“何事?”古暮云看着苏寒。
苏寒对他再是一笑:“曹丞相之子,带伤回京,虽然不是很重,可曹丞相爱子,不可能不请大夫瞧瞧的。”
古暮云笑出声来:“这你都想到了,还真请了,但我没去。”
“啊?动作挺快嘛。”苏寒轻嘟了小嘴。
古暮云笑着点头:“是不慢,昨日就来请了。”
“师兄是用什么借口推托的,这位曹老头,可是个很小心眼的人,过后会不会找咱回春堂麻烦呀。”苏寒伸头小声问他。
古暮云对于她这担心的样子很是受用,虽然知道她担心的可能是回春堂这家医馆,可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不敢!”古暮云还是说出了一句霸气的话。
苏寒再次瞪大了眼睛:“人家是丞相。”
“我身后有公主。”古暮云得意地一挑眉。
苏寒恍然地眯着笑眼,轻“哦”了一声,就放心的笑了。
“还有别的要问吗?”古暮云笑看着她。
“嗯!”苏寒坚定的点头:“对于此毒,可以确定是竹叶青的蛇毒无疑?”
古暮云沉下目光,轻点了下头:“确定,对比过其他的蛇毒,无一款与它一样的,只有这个,无论从毒效和反应上来看,一样。”
“那他就不冤了,这么没品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可我还是不明白,就他那个草包,是从哪里得来竹叶青的蛇源的呢,要知道,这种蛇在咱们这个地界可一点不好存活的。”苏寒再不解了起来。
“不难,蛇本身都有适应性较强的能力,如果是捕蛇人,带着它们,一路从南向北,缓慢而行,想来,它们也可以适应渐行渐寒的气候,适应也是一个过程罢了,还真能死绝不成?”古暮云分析给她听。
“他会养蛇。”苏寒再看向他。
古暮云点头:“有这个这可能,先前是不知道苏太医原本的师承,现在知道了,养蛇还真非什么难事,幽萝谷擅长的就是毒技,养毒物也是必备之技。”
“他真的能把自己的技法传给他们呢,可看着这几个嫡出子女,都不突出呀。”苏寒依旧没想通这件事。
“不精也不代表一点不会,只是技法的运用上罢了,要是在一个全不会医的人群之中,他们就是精湛之人,不是吗。”古暮云笑得更暖了些。
“对哟……分在哪里来说,看来,是我轻敌了。”苏寒这回是明白了,点头后,再轻嘟起嘴来,有点不服气的样子。
“他也得到教训了,宸王府中的人,下手可是够狠的,他都已经吓病了。”古暮云小声的笑道。
“他活该,这还是没让我插手呢,要是让我来,他比这个惨。”苏寒撇了下嘴。
“嗯,师兄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古暮云笑出声来。
诚庆小郡王魏语堂还挺守时,依约前来复诊。
看着他挽起衣袖的手臂上已经完好如初,胸口处的皮疹也都退尽,苏寒很满意的点了下头。
魏语堂笑看着面前这位面上有些阴柔的小大夫,心中顿生拉拢之意:“沐大夫,本小王特别听话,遵从沐大夫的医嘱,才会痊愈,为了以表本小王的谢意,特想宴请沐大夫,可否赏光。”
“不必了,治病救人本是医者本分,能看到患者康复,自是最好的谢礼和成就,小郡王不必如此客气,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一下小郡王,饮食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些,以清淡的为主,要少饮酒。”苏寒低头写着一份药方,头也没抬的道。
魏语堂也不恼,依旧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很是贪婪。
苏寒写好后,将药方子推到他面前:“这是一幅加强的药方,还有外敷的药剂,小郡王可再服用五日,也就无大碍了,只要别再触碰让自己过敏的东西,想必以后也不会再犯了。”
魏语堂在接药方时,手还向前探了下地,触碰到了她的手背,苏寒的目光一冷,急速收回自己的手。
他却依旧色眯眯的笑着:“小王定会遵从沐大夫的话,那宴请一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本小王派人来接沐大夫。”
看着他离开,苏寒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知死活。”
韵兰跑出医馆,与江滨说了几句,他挥了下手,有几个人跟着魏语堂的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