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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知道!
谢辞的脑子里,有一个开水壶开了!
呜呜呜——
谢辞极力保持镇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容摇摇头:“不记得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
萧容说:“茄子他们都知道。”
谢辞哽住,茄子他们都知道?他们都知道我喜欢毛茸茸?刺哥的面子要放在哪里?
萧容继续说:“刺刺,你很明显。”
谢辞又一次哽住,真有你的,毛茸茸,又开始气我了。
刺刺今天被毛茸茸气到了吗?
气到了。
谢辞双手插袋,保持装酷的样子:“那现在呢?”
萧容疑惑:“什么现在?”
谢辞说:“我在跟你告白,你要告诉我你怎么想。”
“嗯……”萧容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有点简单,比小时候还简单。”
“……”
又开始气我了是吗?
“小的时候起码还会牵手,现在都不牵手了。”
谢辞拉住他的手。
萧容笑了笑,晃晃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我没有别的要求啦。”
“嗯?”谢辞疑惑,“你还没说你答应了没有。”
“我已经答应了啊。”萧容也很迷惑,“三岁就答应了,还要再答应一次吗?”
“不用。”谢辞清了清嗓子,拉住他的手,镇定地揣进口袋里。
三岁就结婚了,现在顶多算是“先婚后爱”!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就和以前一样。
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萧容和谢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点点憋笑的表情。
憋不住了,两个人笑出声。
“毛茸茸,你是小傻蛋。”
“刺刺,你才是小傻蛋。”
两个人走回家里,站在家门口。
萧容指了一下自己家:“那我先回去啦,作业都还没写。”
谢辞问:“不需要道别一下吗?”
萧容摇摇头,小声说:“爷爷在家里。”
谢辞不太高兴:“噢。”
萧容拍拍他:“晚上一起散步吧?”
“嗯。”
“可以用儿童手表给我打电话。”萧容举起手腕,假装在和谢辞打电话,“喂喂,刺刺,我是容容。”
谢辞被他逗笑,扯了一下他的脸:“知道了。”
“拜拜。”
萧容转身回家,谢辞站在原地看着他,听见他推开门的声音,又听见他和爷爷打招呼的声音。
谢辞转身回自己家。
他脚步轻快,推开门,来了个酷酷的虚空投篮。
下一秒,他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个人。
谢辞一激灵:“爸?妈?”
谢先生和谢夫人坐在客厅里,奇怪地看着他。
“今天这么高兴啊?”
“嗯。”谢辞点了一下头,转身上楼。
房间里,萧容坐在书桌前写作业,桌上摆着小时候的儿童手表。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对面的谢辞说着话。
“姨姨应该不会发现的。”
“是吗?”
“嗯,研究表明,会谈恋爱的青梅竹马是很少的,姨姨天天看育儿书,应该会知道。”
“……”
“而且你经常……走着走着就虚空投篮,我们都很习惯。”
“……”
萧容疑惑:“谢辞,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辞深吸一口气:“我在做题。”
“噢。”
刺刺每天都要被毛茸茸气一至两次,预计还要持续一百年。
没办法,谢辞只能自己努力适应了。
这天晚上,萧容和爷爷们吃完晚饭。
萧容接到了谢辞的电话:“毛茸茸,出来散步。”
萧容看向窗外:“下雨了。”
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看起来有点大。
“没关系,你出来。”
“好。”
萧容挂了电话,穿上蓝白的小企鹅外套,把手表揣进口袋里,然后下了楼。
爷爷们都在客厅里看电视,萧容站在楼梯口悄悄看了一眼,然后走出去,在门口拿雨伞。
“爷爷,我去散步。”
卫平野说:“下雨了还散步啊?”
萧容点点头:“嗯,雨中散步。”
“要爷爷陪你去吗?”
“不用,我和刺刺一起。”
“行。”
萧容拿了把伞,打开伞,走出家门,就看见谢辞撑着伞在外面等他。
雨滴落在地上,绽开一小朵一小朵水花,萧容踩在水花上,小跑上前:“刺刺。”
谢辞拉住他:“去前面。”
“好。”
家住的太近也不好,很容易就会被家长发现。
两个人各自撑伞,并肩走出去一段路,等走得差不多了,谢辞就拉着萧容的手,把他拽到自己的伞底下来。
雨珠打在伞上,声音都被放大了,噼里啪啦的。
萧容和谢辞站在一起,靠得有点近。谢辞穿着短袖,撑伞的手贴着萧容的外套,凉凉的。
又这样沉默地走出一段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前面是一条岔路,可以从另一边绕回家里。
萧容问:“要绕回去吗?”
“嗯。”谢辞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物盒,递给他。
萧容不明白:“唔?”
“白天不是说太简单吗?给你补上告白礼物。”
萧容惊喜:“哇,谢谢刺哥。”
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根银色的钢笔,萧容把笔拿出来,谢辞捏捏笔壳:“这边刻着一只兔子。”
“是我们那个小兔子布偶的样子。”
“嗯。”
“为什么不刻番茄呢?”萧容问,“之前一直都送我番茄的东西。”
谢辞摸了摸鼻尖:“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
“我们有个朋友也叫番茄,我总送你番茄,很奇怪。”
萧容点点头:“小兔子也很可爱。”
谢辞说:“我们和番茄也是青梅竹马。”
“啊?”萧容迷惑,“那我们还和茄子、薯条、汤圆、芋头是青梅竹马啊。”
“嗯。”谢辞理直气壮,“所以研究确实没错,只有极少数青梅竹马才会谈恋爱。”
萧容笑了一下,把钢笔好好地收起来:“走吧,再不回去家长该着急了。”
两个人往回走,在看见家里的灯的时候,萧容和谢辞就分开了,各自撑着伞。
雨越下越大了。
萧容撑着伞,跑进家里,回头朝他挥挥手:“拜拜。”
谢辞点点头:“拜拜。”
客厅里,卫平野问:“容容,雨大不大?都淋湿了还要出去散步?”
“没淋湿。”萧容说,“就一点点雨,很舒服的。”
他说完这话,就跑上楼去了。
谢辞也回到家里,两户人家楼上的灯同时亮起来。
萧容打开台灯,拿出自己新收到的钢笔,认真看看。
谢辞和萧容正在恋爱中。
谢辞打球的时候,萧容就抱着书包,坐在旁边等他。
萧容在图书馆写作业的时候,谢辞也跟在旁边写作业。
他们有点担心会被朋友们发现。
果然,有一天,茄子问他们:“你们两个最近怎么怪怪的?”
萧容和谢辞同时紧张起来:“我们怎么了?”
“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两个人愣了一下:“什么?”
“你们两个最近特别客气,跟刚刚认识似的。”
其他朋友也附和:“对对对,你们两个最近天天黏在一起,好客气,刺哥,你昨天竟然对容容说‘谢谢’,你疯了吧?”
“容容,你前天竟然跟刺哥说‘抱歉’,你也疯了吧?你们以前从来不说这个的。”
朋友们得出结论:“你们俩都疯了吧?”
萧容和谢辞对视一眼。
谈恋爱谈得跟吵架似的,真够失败的,我们两个。
萧容说:“没有啊,没有吵架。”
朋友们保持怀疑。
“真的没有,我们感情很好啊。”
萧容和谢辞抱在一起,感情很好。
朋友们:“咦——”
正好这时,上课铃响了,朋友们都散了,两个人转回头,等待上课。
偷偷看一眼对方,忍不住偷笑。
这种奇怪的相处只持续了不到三天,谢辞和萧容又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方式。
直到他们再一次互骂对方“小傻蛋”,朋友们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总算恢复正常了。
这天是周末,谢辞在外面打球,打到天黑才回家。
他把自行车推进车库,推开家门。
“我回来了。”
谢夫人坐在客厅里,看了他一眼:“回来了?吃饭了吗?”
“和他们在外面吃过了。”
“行,反正没给你留饭。”
“那我先上去了。”
打了一下午的球,身上难受。
“行。”谢夫人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刚准备跟他说,可是谢辞已经上楼了。
是什么呢?
算了,想不起来了。
谢辞把包丢在挂在手上,另一只手提着t恤衣领,打开房间门。
他脱掉上衣,捋了捋头发,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他房间的灯是开着的。
萧容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漫画书,默默地举起来,挡住自己的眼睛。
非礼勿视。
谢辞把门关上,重新套上衣服:“你怎么在我房间?”
萧容认真看漫画:“爷爷都不在家,姨姨让我过来住。你也不在家,姨姨就让我上来等你。”
谢夫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两个会早恋的样子。
谢辞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嗯”,用毛巾擦着脸,走到衣柜前面拿了干净衣服,去浴室洗澡。
不一会儿,谢辞就擦着头发出来了。
房间里沉默得有点尴尬。
萧容想了想,试图打破尴尬:“你幼儿园的时候,肚子还挺多肉肉的。”
谢辞坐在床铺另一边:“你看见了?”
“一点点。”萧容说,“你现在肯定很适合穿人鱼装,太酷了。”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下学期要住校,你要不要住?”
“嗯,到时候我们一起交住宿表。”
谢辞问:“你猜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
他们,指萧容和谢辞的家长们,还有朋友们。
萧容说:“可能要很久才会被发现,也有可能,其实他们已经发现了,只是对我们很放心而已。”
萧容朝谢辞的腹肌伸出手,戳一戳。
谢辞也戳戳他的小肚子。
萧容和谢辞一起做过的最最最坏的事情——戳戳对方的肚子。
家长们当然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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