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敢和面前的这位大佬对着来,利索的又将面巾给摘了下来。心中只是期盼,别碰见熟人才好。
“皇上,这外头还下着雪呢,要不,您还是先上马车吧,龙体要紧。”温酒想了想,还是上马车比较安全。
康熙爷却是心情不错的摆手:“无妨,难得出来转转,你便随着走上两步吧。”
接着,又是皱着眉头道:“学着机灵些,在外头,别叫朕皇上。”
温酒:“......是。”
于是,面前就出现了一幕。
一个儒雅的富家老爷在雪中闲庭阔步,身边的奴才细心给给他遮着伞,好不惬意。
身后还跟着个俊朗少年,那少年便是有些惨,抱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大几分的糖葫芦草把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温酒忍不住幽怨的翻白眼,这老爷子是故意的吧?
【主人,拿着就拿着吧,难不成这么点重量你还拿不动啊?】
温酒翻白眼:“这是拿不拿的动的事儿吗?你主人目前的修为,十个都不带大喘气的,我说的是这个事儿!
明明后头那么多侍卫,也不说叫一个帮着些,刚还说女子出门不合适,怎么女子扛着一个巨大草把子走就合适了?”
【......】
【主人......其实你扛着一个大草把子,一点都不违和。】
温酒顿时磨牙:“嘿,怎么说话呢?任谁瞧,我都是娇柔无力的小女子!”
【......】
“嘿,你这什么表情?”温酒顿时磨牙:“信不信今儿晚上就给你红烧了!”
小锦:“......主人,你还是再看看身后吧。”
温酒顿时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顿时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瞧见了一熟悉身影。
温酒吓了一大跳,迅速遮住了脸。
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哎?四公子!没想到在这儿能够碰到您!”
温酒:“……”
人要真是倒霉起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前头,孟老脸上带着惊喜的走到跟前来:“当真是四公子,远远的小老儿瞧上一眼,还以为自个儿瞧错了。四公子,您可有日子没过来咱们商会了。”
“你你你……你认错人了……”这些个老爷子,怎么一个个眼神都怎么好啊?
关键是,你以为自己瞧错了,还过来打招呼干什么?
“四公子,您可别开玩笑了。”孟老当下笑呵呵的瞧过来:“小老儿还能不认识您吗?就您这容貌气度,大街上就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便是整个京城都少见。”
这话说完,孟老又是瞧了一眼身旁的康熙爷,眸子里头带了几分心惊。
常年和达官贵人打交道,他也多少学了些识人的皮毛,面前这位老爷,必定是个身居高位的。这人也必定是个厉害角色,就这么对视一眼,孟老只觉得双膝发软,险些没跪下去。
“四公子,这位是...?”
温酒一整个呆愣住,话说,今日出门她为什么不看看阳黄历呢?
当下脑筋飞速运转,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可是紧接着便是听到身边康熙爷道了句:“我是她……父亲。”
说话间,康熙爷阴恻恻的眸子再次落在温酒身上。
温酒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只干巴巴的点头:“孟老,这是......家父......”
就......忽然多了个爹。
“哦,原是罗家老爷!”孟老恍然大悟,只道:“小老儿之前还想着,什么样的人能教养出这样出类拔萃的四公子来,今日得见,方才知晓缘由。罗老爷,您这气度,当真是小老儿生平仅见。”
孟老说的是真心话,他心下惊叹不已,本以为几位公子已然身带具贵气,未曾想这位罗老爷,会是更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康熙爷听了,瞧了眼垂着头装鹌鹑的温酒,又看了眼孟老,忽而一笑,亲和的道:“犬子年幼,麻烦老先生照顾了吧?”
“不不不。”孟老听闻,连连摆手:“罗老爷说的哪里话?碰见四公子,是小老儿的荣幸,若说照顾,也是四公子照看小老儿才是。说来,小老儿要谢过四公子,会选择让小老儿拍卖那稀世药...”
“孟老!”温酒越听越不对劲,顿时打断道:“那个,您今日是出门做什么来的?”
孟老一愣,便是笑着瞧温酒道:“小老儿给小孙子选上些生辰礼,刚到店里出来,正想着回商会参加晚上的拍卖会,没想到就碰见罗老爷和四公子了,二位若是有空,不妨一同去参加?”
“不行!”
“也好。”
此时,温酒和康熙爷一起出声,只是意思却是截然相反。
温酒本还想要劝上一劝,可瞧康熙爷那阴测测的眼神,一时之间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康熙爷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一回头,便又是一副儒雅和蔼的样子,笑眯眯的道:“老先生,我和犬子也是难得闲暇,索性便是去瞧一瞧。说来我还没正儿八经的看过拍卖会呢,此番便是讨扰老先生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孟老顿时又笑了,:“说什么讨扰不讨扰的?罗老爷和四公子能够过来,是小老儿的荣幸。
罗老爷既是没仔细瞧过拍卖会,那等会儿小老儿和四公子带着您多转转。四公子可是咱们商会的常客。”
“哦?”康熙爷忽而挑眉,淡淡地将视线转移到了温酒身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常客啊……”
温酒:“……额,皇……父亲,儿子也算太经常去的。”
康熙爷:“呵呵,这有什么大碍的?出来买糖葫芦,顺道去个商会而已,是吧?”
温酒:“……”
救命啊!今天好像真要完蛋了!
“四公子这是当真爱吃糖葫芦?一次竟然买这么多?”孟老觉着这父子俩说话有些不对劲,但也到底没深想,当下便是笑着道:“快帮着四公子拿着些,这么多,怕是不轻。”
“是。”孟老身边的奴才应了一声,立即想要去接。
“不必,”康熙爷只摆手,笑着和孟老道:“老先生不知,犬子便是有这一癖好,抱着才觉着舒坦。是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