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整个过程只是陪坐的孔元涛,直接陈阳离开了好一会儿,这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枉他在这中州郊区,混迹了大半辈子。
一向自恃身份尊重,风姿绝世。
然而,直到今天遇到这个年轻人,孔元涛才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这辈子不过是活在了井底。
这他娘的,也忒霸气了!
另一边。
位于二楼包厢内的韩证,额头上青筋暴跳,气急败坏道:“肯定是有人搞鬼!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我灵鹤山庄的地盘上搞事情?”
说着,他那一双本就阴鸷无比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如一双冰刀在楼下大厅扫视了起来。
不多时,韩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当场上所有人都还处于极度震惊的时候,他却只身一人,背负一双手逆光而行。
以致于,韩证只能看到对方一个背影。
身影伟岸,步伐稳重。
以一人之力,背对全场,气场极为不凡。
“狗东西,一定是你在搞鬼对不对?”
韩证目光阴鸷,人家都还坐着,就你一个人走,什么意思这是?
“有点意思。”
韩证怒火爆棚,双手背负在身后,露出一股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姿态。
啪。
他点上了一支烟,嗤笑道:“在这片地界,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人敢跟我灵鹤山庄过不去?”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公然跟我灵鹤山庄作对?”
韩证并不是那种无脑冲动之人,对方既然敢这么做,恐怕也是有什么依仗。
但,这件事也不能就此罢休。
价值三十亿的东西,被人以一块钱竞拍走。
先不说这其中损失的钱财,单单这个一块钱,之于整个灵鹤山庄而言,是何等巨大的一种羞辱?
你要是硬抢也就算了。
偏偏要报价一块钱,这不是将灵鹤山庄的颜面,狠狠踩在地上摩擦吗?
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
可对方……
“呵呵……”
韩证一把掐灭手上的烟头,冷冷的说道:“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清这个杂碎的底细。”
作为这片区域最有实力的家族之一,灵鹤山庄向来声名在外,人人敬之。
今天。
被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家伙这般羞辱,这要是不讨要回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
“还有,让孔元涛那老东西滚过。”
韩证盯着楼下的孔元涛,冷冷的呵斥道:“这家伙,跟那狗东西走那么近,恐怕是吃里扒外啊。”
一块钱啊!!
每每想到这点,韩证嘴角抑制不住抽动,太欺负人了。
哗啦啦!
现场众人相继离去。
看着人去楼空的大厅,韩证心底再次涌上一股怨气,他灵鹤山庄亲自张罗的一场拍卖会,竟然会这样一个结局收场?
在愤慨的同时,韩证也疑惑不解。
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让现场所有人乖乖接受警告,从而忽视灵鹤山庄的感受统一放弃竞价?
是如何,让现场众人乖乖听话?
“不管怎么样,事情不算结束!我灵鹤山庄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拿的,恐怕会烫了你的手!”韩证冷笑道。
落槌无悔。
否则的话,他灵鹤山庄还如何在商界立足?
不多时,孔元涛被请到了二楼包厢。
韩证一张本就能刮下冰渣子的脸,顿时变得铁青,一双眸子更是要喷出火来了。
孔元涛深知对方喊自己来的目的,本来今天这场拍卖,他会哄抬价格,在合适的时候,让最终的成交价格创新高。
可是,那个言行举止间气势凛然的年轻人,让他丝毫不敢妄动。
是,他孔元涛忌惮灵鹤山庄。
但他更怕死。
同时,孔元涛也感到奇怪,之前对方可是拿出了玉狼刀验资,难道这位灵鹤山庄少爷,就没有得到
还是说,是那些下属没能认出来?
不然的话,韩证恐怕就不是此时这态度了。
“孔老二,看你跟他勾肩搭背的,你们似乎很熟悉?”
韩证语气冰冷的质问,“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老子轻饶不了你。”
“不,不熟悉。”
孔元涛连忙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鄙人着实是不敢啊。”
“意思是,你不敢冒犯到对方?”
孔元涛点头。
啪。
韩证一巴掌拍击在落地窗上,狰笑道:“那你孔老二,就敢冒犯我灵鹤山庄?!”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是不是说。
在他孔元涛眼里,灵鹤山庄已经不堪到可以无视的地步了?
“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小杂碎,且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三言两语就让你像见了鬼一样?”
韩证怒气冲天,“孔老二啊孔老二,你就这点本事?”
在这些年里,孔家与灵鹤山庄有不少商业上的往来,平常走的也还算近。
但终究是两个两个家族。
灵鹤山庄确实势力更雄厚,但这并不意味着,一个韩家的黄毛小子,可以这么不留情面的呵斥他这位孔家家主。
“哼!”
孔元涛拂袖冷笑道:“那位大人,确实不是我孔家能够招惹的,而且,纵然是你灵鹤山庄,恐怕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呵!”
韩证冷笑,“你孔老二是个怂货,却把我灵鹤山庄也扯进去,你他娘瞧不起谁呢?”
“不客气的说,在这片地界上,就没有我灵鹤山庄不敢得罪的人。”
韩证趾高气昂,说不出的自信。
孔元涛暗自摇头,这自以为是的人,远不止他一人啊。
“有道是,但凡做不到只手遮天,就会有遇到对手的时候。”
孔元涛心有余悸,而后反问道:“不知韩少爷是否知道狼牙宗被灭的事情?他手持玉狼刀而来,而且大方的告诉我,他是做杀人生意的。”
韩证:“……”
其余人:“……”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韩证,一张脸陡然凝滞,眸光收缩,显然是遭受到了不轻的惊吓。
“狼牙宗是不是被他所灭,我不敢拍板,但韩少爷想要去跟他掰手腕,你大可找过去,反正我认怂。”
孔元涛背负一双手,淡淡的说道:“知道为什么没人竞价吗?因为他放出话,谁举牌谁死。”
韩证:“……”
“至于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草!!我灵鹤山庄岂会怕他?”韩证逆反心理爆棚,脱口而出道。
孔元涛摊手,“这种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真有种,去找他吧。”
你敢吗?
一下子,孔元涛哑口无言,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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