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空摘星对陆小凤总是百般挑刺,但陆小凤若是有事求到他,他还是会应下,最多占些口舌之快。
“出海一趟可不轻松,你准备拿什么报酬来换我出手。”司空摘星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抱胸道:“搓脚也可以。”
“你还记得这茬呢……左右不会让你吃亏。”陆小凤笑道:“不过搓脚你也不用想了。”
陆小凤看了一眼正在擦嘴的江鱼鱼,笑容止不住的想着——以往请司空摘星出手,对方总要让他大出糗一番,可今时不同往日了。铁树开花,犹不自知,他作为朋友若是不帮着摇一摇树杆子,只怕他都没发现自己头顶着朵大红花。
司空摘星啊司空摘星,等你看清心意,还不得好好谢谢我,哪里好意思找我要报酬。
不过,既然决定了出海,那其它东西就要安排上了,陆小凤对身边的花满楼询问道:“七童,出海的船只,恐怕要你找家里安排一下了。”
花家商路广通,海上也有航道,只是不会走海盗肆虐的那些地方,而他们却正要去那些海盗之地,因此怕是需要一艘额外的船,这其中要准备的时间就多了。
陆小凤所托,花满楼自然应下。
而旁边的吃完面,正在和小乌龟玩翻面游戏的江鱼鱼忽的抬头,“出海的船只?”
陆小凤闻言回头,调笑道:“对了,猴精要和我们一起出海,鱼鱼你要不要一起?”
江鱼鱼若有所思道了一句:“我都忘记了,我有一艘海船呢。”
要不是陆小凤提起这一茬,她都快忘记了。
陆小凤更是惊讶:“你怎么会有海船?”
海船能载多人与较多的重物,造价不菲,而且朝廷还有海令管辖,除开商队,一般人根本不会买船。
“定做的,从沙漠回来就定了,也不是特别大,我就定了一个游艇大小,能载十个人左右。”江鱼鱼想了想:“那人说一个月时间差不多能赶出来。”
旁边的司空摘星挑了挑眉,似乎也想起来这件事:“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江鱼鱼谨记自己头顶与司空摘星绝交二十四个小时的个性签名,哼了一声,撇开头。
司空摘星:“……”
她生气了,她在生气什么?难道是因为早上没和她坐一起,可他早上是因为……司空摘星脸色一顿,忽的表情扭曲。
打住,司空摘星,不准再想!
陆小凤看着两人表情各异,站在中间将话题拉回来,对江鱼鱼道:“鱼鱼,你也打算出海吗?”
江鱼鱼表情纠结道:“应该也算是吧。”
最初定做海船是因为大兄弟留给她的那张地图她完全看不懂,找司空摘星帮她看过以后,才知道是一张海岛图,整张地图都是一个海岛。那时候,她怀疑是无名岛的地图,加上凶手还没抓,摩拳擦掌的就等着陆小凤剧情点到了,借着他的主角光环上岛去看。
毕竟是出海,为了保险起见,就提前定了一张大船。
但现在吴明被她抓住了,这仇算是报了吧……对了,她得去问问,那张图是不是无名岛。
江鱼鱼想到这里,抱起了桌上的小乌龟,“你们继续聊,我去方便一下!”说完转身跑上了楼,跑到了一半,她转身又蹭蹭蹭的跑下楼,对着三人道:“如果要用船,用我那艘也可以。”
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有现成的船用,陆小凤当然也不会拒绝,谢过江鱼鱼后,看着她像一只小蝴蝶一样身姿灵巧的飞回了楼上的客房。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嗯?江鱼鱼这个轻功很眼熟啊。
转头看到司空摘星才回想起来,这不是司空摘星的轻功吗。
一声不吭的将家传功夫都交给人家的,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两人关系还没有一点进展,司空摘星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木头!陆小凤在心中恨铁不成钢,甚至不太想承认这是自己的朋友。
他叹气走过去勾住了司空摘星的脖子:“你啊你啊……”
司空摘星在江鱼鱼走后,脸色就恢复了正常,此刻被陆小凤勾着,表情颇为冷淡的撇他一眼,一只手脱开他的勾搭,凉凉道:“这可不是春风楼,我也不是花满楼,这手不安分的往哪里放呢?”
花满楼无辜侧头。
“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够会说点好话……”活该你到了这份上,还只会和妹子吵架。
陆小凤啧啧有声,心中怀着怜爱和幸灾乐祸笑意道:“你和鱼鱼吵架了?”
司空摘星不假思索道:“没有。”
在司空摘星看来,确实没有吵架,顶多是早上没有说上话,可那不是因为他有点情况……这点情况之下,他才没有理江鱼鱼,这算什么吵架。
他们俩吵架都是面对面扯头发的。
好家伙,和妹子吵架互扯头花你很骄傲是吗?陆小凤都惊呆了,不禁扶额道:“猴精啊猴精,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猴精了,不然怎么能不通人意呢!”
司空摘星瞥他:“我若不是人,你作为我的朋友,算是什么?”
陆小凤:“……”你还是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开怼!
花满楼笑着也提醒了一句:“刚刚交谈时,我听江姑娘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的。”
司空摘星拧眉:“不就是早上没有和她一起坐……有什么好气的,应该没有吧。”
陆小凤无语凝噎,半响才道:“没有,没有刚刚鱼鱼看都不看你一眼?她走的时候,给你打招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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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犹疑几秒,才缓缓挑眉道:“她走时候,也没给你们打招呼。”大家都没打招呼,那不是正常的吗。
陆小凤恨铁不成钢的暗示道:“……难能一样吗?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们和她什么关系。”
司空摘星眉头挑的越发高了:“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不是和你一样关系吗?
后面这句,司空摘星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陆小凤从他的眼神与表情看了出来。
陆小凤不可置信看着他,这纯洁到耿直的神情,让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道:“……司空摘星,你果然是个傻子!”
“……”在司空摘星看来,陆小凤说的好好就开始骂人,他哼了一声道:“傻子骂谁?”
陆小凤:“傻子骂你……呸呸呸!你居然还有心情玩文字游戏!”
陆小凤叹着气,大约是知道,为什么两人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进展了,偷王之王偷遍天下,竟偷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为什么啊?因为他实际是个木头!
陆小凤一屁股坐在花满楼对面,对着笑盈盈的花满楼道:“若不是今日,我可真不知道,原来他竟是个这样的人。”
花满楼也忍不住笑道:“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陆小凤想了想也忍不住笑出声:“好吧好吧,赤子之心,倒显得我心思过分荡漾了。”
司空摘星没好气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想说……”陆小凤侧头看他,摇了摇头,心想还是给他直接挑明了,不然这傻子,怕是脑子转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他还没说出口,司空摘星就打断了他:“罢了,你还是别说了,看你们的表情,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这两人一个是一脸你完蛋了的幸灾乐祸的情绪,一个是意味深长等着看戏的无辜脸,反正都让司空摘星预感不妙。
陆小凤被他这一句弄得差点咬着舌头,哽了半响,又忍不住与花满楼齐齐笑出声。
“要这么说起来,这事,若是成了。”陆小凤笑的喘不过气,缓了缓才接上上半句:“确实不是什么特别好事。”
花满楼轻轻笑道:“可这事没成的时候,却也是个好事。”
男女之情,就像是那水上船,风平浪静时,惬意温柔,荡漾愉悦。但若是风雨来袭,那便是惊涛骇浪,危机四伏。就像陆小凤也喜欢薛冰,可有时候也忍不住躲着她。
情浓快乐,情倦疲乏,但这也是情之一字的乐趣。
不行不行,陆小凤如此想着,觉得这乐趣,他还是得分享给司空摘星。
然而司空摘星已经双手抱胸,一脸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的表情看着两人。
陆小凤拉着司空摘星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哎呀,这个事怎么给你说呢,其实吧……”
司空摘星抬手,一副打住的表情:“罢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陆小凤积极道:“这个你可得听啊……”
司空摘星又打断了他,挑眉道:“你们若是有空闲功夫,不如帮我分析分析一点情况,我最近身上不舒服,可我总是弄不清缘由。”
陆小凤闻言,瞬间放下了之前的话题,关切道:“你怎么了?说来听听。”
司空摘星眉毛拧气,捂住自己心口道:“我最近,总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有时候心跳厉害,好像里面有东西在敲门一样,要冲破胸腔了。”
花满楼闻言,细细问道:“此刻吗?可是因为之前的内伤?”
司空摘星之前已经简单说了这些天的事,也说过了他和江鱼鱼都受了内伤一事。
“不是此刻,偶尔才会出现。”司空摘星沉吟片刻:“应该不是内伤,与内伤感觉不一样。”
陆小凤问道:“上次发作什么时候?”
司空摘星沉吟道:“刚刚,还有昨晚。”
刚刚江鱼鱼侧头不看他的时候,还有昨晚骂他龟儿子的时候,还有之前很多时候,总是不经意出现,但出现的情况,都离不开江鱼鱼。
陆小凤和花满楼刚开始还认真的听着,然后越听越不对劲,最后两人表情就是——=w=
而司空摘星说完,又有些嫌麻烦的皱眉:“我觉得这个情况,应该也不是受伤了,你们觉得呢?”
他看向身边两人。
花满楼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陆小凤深深叹气,拍了拍司空摘星肩膀:“你这当然不是受伤了,你这是中毒了。”
司空摘星表情意外:“中毒,什么毒?”
“情毒。”
陆小凤笑道:“你有心悦的姑娘了!”
司空摘星心间一顿,似乎好像一只砰砰跳的催促他打开门的东西,终于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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