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房门,看了看单薄的门,孟魂把桌子拉过去放在门口,这样就算有什么事,起码自己有个反应的时间,看了看蜜袋鼯还没醒来。
这几天一直跑来跑去也没有安心休息,今天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吃了点东西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的基地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魂走出大门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起来了。
“孟哥,你起来了,今天有什么事情做吗?”柳小鱼看孟魂走出小楼跑过来问道。
“你昨天给我说你们这里有从XW聚集地跑出来的一家三口,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他们。”孟魂说道。
“他们在那边仓库里,孟哥你跟我来。”柳小鱼带着孟魂向仓库走去。
“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放开她!”孟魂刚进仓库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的怒吼声。
“干什么?你猜啊,滚一边去!不要逼我宰了你!”另一个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孟魂皱了皱眉走进仓库,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被一脚踹翻,旁边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跪坐在旁边的一个女人身上哭泣着,旁边一群人笑嘻嘻的围观着。
看到戴眼镜的男人被踹到,那个男人淫笑一声伸手向小姑娘抓去。
戴眼镜的男人看见女儿就要被他抓住,嚎叫着扑了上去,可是他怎么是那个大汉的对手,被一脚踹到胸口喷着血摔倒在一边。
“爸爸!”女孩看到爸爸被打到吐血哀叫一声向爬起来就想向父亲跑去,可是刚站起来就被大汉一把抓住胳膊:“小妞,跟我走吧,吃香的喝辣的。”
小姑娘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扭头向着大汉抓住自己的手咬了上去。
“啊!我他妈弄死你!”大汉吃痛把手松开,抡圆了就朝小姑娘扇了过去。
“噗!”大汉的手刚举起来,一把黑色的短刀打着旋飞了过来,从他手腕处划过然后扎在不远处的地上。
大汉的手还向下挥,可是挥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腕前面什么也没有了,鲜血从手腕处涌了出来,从小女孩脸旁边划过,点点血花在小姑娘脸上绽放。
周围的人看到大汉被砍了手吓的一哄而散,孟魂走到牛角刀前把刀拔出来,在一边已经疼晕过去的大汉身上擦了擦,走到小姑娘父亲的身边看了看,男子胸口一个很明显的凹陷,孟魂伸手探了探,肋骨已经断了,估计断裂的肋骨戳进了肺里,这会男人已经开始吐起了血沫。
这一年的时间吃不饱穿不暖,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程度,骨质都已经疏松,被势大力沉的一脚断送了生机,但是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女儿,直到孟魂救下他女儿走到他身边时,他的眼里只剩下祈求,那种祈求的眼神让孟魂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伸手把已经断气的男人眼帘闭上,孟魂又看了看那个躺在那里的女人,却发现她也已经咽气了,女人的心口是一个脚印,看来一样是被一脚踢死的,小姑娘在被鲜血洒在脸上的时候就愣在那里,直到孟魂走到她跟前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孟魂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漠然,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与希望的漠然。
孟魂知道她眼中连成年人一般不会有的漠然是从何而来,这一年的经历很多成年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目睹父母死在眼前的孩子,也许她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吧…
“想报仇吗?”孟魂低头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看了看倒在一边的大汉点了点头。
孟魂把手里的牛角刀递给了她,看着她爬起来走向那个大汉。
孟魂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在问出那句话之前孟魂还有一丝犹豫,但是看到小姑娘眼睛里的漠然,他又觉得这也许能让她更好的活下去,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他会把这个小姑娘推上一条不归路,但是这不是他的基地,他没法去做更多。
小姑娘拿着牛角刀在大汉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一下,周围的本来看热闹人都躲得远远的,好像受惊的鹌鹑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血液如喷泉一般喷起,喷了她一身,血珠从她的头发上一点点滴落,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任由血液把她淋透。
孟魂发现到现在为止也还是看不透人性,就如同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样,他不知道如何去劝解她,因为孟魂发现所有的语言在现在的这个情景之下都是苍白的。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在满脸鲜血的映衬下,孟魂感觉一阵股毛骨悚然,他感觉自己好像放出了一个恶魔。
他忽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部叫大逃杀的片子,里面开头的那个面脸血污的小女孩的笑容把当时看的他吓了一跳、可是跟这种笑容像比,孟魂甚至感觉那个笑容都不算什么。
小姑娘把手里的刀递给孟魂,孟魂接过刀:“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影,以后就叫我影吧,我今年十四岁。”小姑娘看了看孟魂说道。
孟魂看了看小姑娘点了点头,一指她父母的尸体:“这里需要我帮忙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孟魂站在那里感觉到了一股压抑,带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柳小鱼走出大仓,深深吸了口气:“那个男人是谁?”
“也是幸存者,不敢出去找物资,但是有膀子力气,干活比较勤快,所以被任命为仓库的管理。”柳小鱼回答道。
“这里的事情我会亲自跟刘贤说,这个小姑娘以后就跟着我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忙去吧。”挥手打发走了柳小鱼,孟魂回头向仓库门口看去。
小姑娘推着一个拉玉米的平板车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车上她父母并排躺着,身上的土和血迹已经被擦干净:“我想把他们埋了,可是这里死人都是直接烧掉。”
“跟我来吧。”孟魂带着她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还是那个金丕守着,本来懒洋洋的靠在门口的躺椅上,看到车上的两个死人和满身鲜血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