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王禅这么干,只是能恶心一下对手,没想到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半个月后,陈予权接到了一个电话。
“陈先生?”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故作威严的男子声音。
之所以说是故作威严,主要还是因为对方比较年轻,暂时还没有培养出那种真正的威严气度。
陈予权微微一笑。
“文处!”
“你认识我?”
对方明显有几分惊讶。
陈予权笑道:“文处都找到我头上了,我能不认识您吗?”
文则成!
文家大少,目前在京师某衙门供职,处级副职。
陈予权虽然跟他素未谋面,却早已将他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既然主动卷入京城地界的博弈,这些工作,肯定是要做得越扎实越好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呵呵,陈先生果然是有心人啊……”
文则成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多多少少带出来一点怨恨之意。
陈予权对他的评价,略微下调了一个档次。
到底还是年轻,城府不够。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文家到这时候依旧让年轻一辈出马,文家长辈还顾及着面子,也可以证明,这个事情,尚未引起他们真正的重视。
不过仔细想想,文家这么做确实也有理由。
说白了,他们目前是攻击的一方,草原行动失败,最多就是一时受挫。并不伤及根本。对他们而言,最多只要力保文则喜无事就行。
至于瞎老六,杨二娜那帮人,老文家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这种“工具人”,只要文家权势不失,要多少有多少,是生是死,何必在意?
最关键的是,他们平日里跟老文家相距甚远,对老文家的情况基本上一无所知,就算想攀咬,也无从下手。
只要文老四能咬紧牙关,那就没多大问题。
所以到现在为止,文家和石家,依旧占据着“战略主动权”,文则成能主动给陈予权打电话,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文处,有何指教?”
陈予权对文则成的态度毫不计较,平静地问道。
“呵呵,陈先生近期有时间吗?如果要来京城办事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咱们见面聊聊……我对陈先生,还是很好奇的。”
这话说得就颇为无礼了。
你明知我在明珠,不会过来相见吗?
还端着呢!
连陈予权如此城府,都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气不顺了,稍微停顿一下,才强压下那股浊气,云淡风轻地说道:“好啊,我到了京城,一定去拜访文处。”
“嗯,那好,就这样吧,再见!”
甚至不等陈予权说出“再见”两字,文则成便挂断了电话。
高高在上的心态,一览无余。
陈予权慢慢放下手机,脸色有些阴沉。
这些豪门大族!
不过,很快陈予权就调整好了心态。难道不正是因为豪门大族高高在上,所以他才要不惜一切代价,向老王家靠拢吗?
既然投胎没有投好,那就只能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了。
三天之后,陈予权抵达京城。
将文家大少晾上三天,差不多够了。时间拖得再长,反倒会弄巧成拙。
豪门大族历来爱个面子。
这中间的度,陈予权很懂得拿捏。
再说,周寒梅和巴图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京城,准备“产业转型”,也在电话里很隐晦地催了陈予权两回,希望他抽个时间回京城面谈。
是的,周寒梅在电话里说的就是“回京城”,俨然已经将京城当成了陈予权的家。
至少是其中的一个家!
看来这些日子过去,大当家的心态又起了些细微的变化。
如果说一开始,她和陈予权之间还只是两情相悦,不涉及到其他过多的思虑,随着对陈予权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周寒梅渐渐已经开始有“归宿感”了。
以后就跟着这个男人过下去,也未尝不可。
如同巴图说的,大姐嫁人是不会嫁的,早已没那个打算了。但生孩子的愿望,却一直都有。
只不过跟谁生是个大问题。
绝不是什么男人,都有资格做周寒梅未来孩子的父亲。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比较确定的答案了。
所以,陈予权回京城,当然是第一时间去见自己的女人,而不是文老大那个“厌物”。实话说,这么些时日没见到大当家的,陈七爷心里还有点怪想的。
除了年纪稍微大点,大当家的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尤物”级别的。
“瞎老六那边,你没去动吧?”
大战过后,中场休息,陈予权照例靠在床头抽烟,大当家的以一种比较“别扭”的姿势,趴在他的胸口,轻轻喘息。
这次,是周寒梅主动不让他采取保护措施。
估摸着是下定决心了。
陈予权自然不反对。
“大动作没有,小动作就不好说了……”
周寒梅慵懒地一笑,说道。
陈予权眉头微微一蹙,说道:“不是早就说好的吗?咱们以后转型,做正行?”
如果是以前的岁寒社,瞎老六倒霉,那么立马侵蚀他的地盘,那是理所当然的,标准操作。但现在都准备产业转型了,自然没那个必要。
周寒梅笑了笑,说道:“跟生意没关系,主要是麻子他们心里有疙瘩,一些旧账,也要了结。”
在此之前,岁寒社跟郎开社团是对手,斗了好些年,下边兄弟们之间,打打杀杀的,不知多少回了,彼此结下了不少梁子。
现如今瞎老六跟手下的骨干成员都栽了,麻子他们哪里有不趁机“讨回血债”的道理?
陈予权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如此,也得约束他们一下,不要干得太过分。老文家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头正憋着气呢。咱们可不要授人以柄。”
周寒梅淡淡说道:“放心吧,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麻子他们也是老人了,懂得拿捏轻重。”
“那么多年的积怨,这么好的机会,不让他们稍微纾解一下,总是憋在心里,容易出事。”
陈予权只能点头。
说到底,他以前也是当老大的,懂得该怎么“带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