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三那个人的性格,死要面子,这种事他确实干得出来。”
陈予权笑着说道,看上去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纳兰娇双眉微微一扬,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了?”
照理,现在这种情形,陈予权绝对不应该如此轻松才对。
根据纳兰娇这段时间对陈予权的调查了解,她发现,陈予权创造的商业奇迹,已经正在展开的酒厂和保健品项目,核心手段就是密集广告。
停掉他们在中央电视台的广告,堪称最厉害的“杀手锏”。
可见朱三的洞察力也很敏锐。
“办法还没有,不过总是能想出来的。”
纳兰娇反问道:“你总是这么自信吗?”
陈予权双手一摊,有点无奈地说道:“那我能怎么办?哭晕在厕所?”
纳兰娇不由噗嗤一笑。
连孟思雨嘴角都飞快地闪过一抹笑容。
纳兰娇脸上笑容随即隐去,蹙眉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找人说和一下?朱三也是为了求财,只要条件合适,我想他不应该拒绝和你谈。”
陈予权轻轻摇头,说道:“还不到时候。现在,我在他眼里,可能就是个毫无根基的乡巴佬,就算他给个面子,勉强和我谈,我担心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我自己,也不想做太多的让步,谈判的结果多半是不欢而散。我又何必再白白的得罪他一次?”
纳兰娇仔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谈?”
“等他把我当作平等对手的时候,我会跟他谈。”
纳兰娇轻轻吸了口气。
这话说得牛叉!
但本质上,陈予权在朱三眼里,在其他任何真正大人物眼里,确实只是个“乡巴佬”,无根无凭,想要让朱三将他当成平等对手,真的很难。
除非陈予权能够拿出足够的实力,证明给他看!
问题是,陈予权真拿得出来吗?
纳兰娇扪心自问,她可能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在星州,朱三的关系网当然不可能比她更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可电视台在北都!
那里是老朱家的基本盘。
正在这时候,纳兰音乐社又来了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让资深的大堂经理,
都不知道给如何给他们“分类”。
至少从外表看,其中之一,肯定是扎扎实实,如假包换的“俗客”——身高接近两米,体重最少超过两百二十斤,高大威猛,满脸横肉。随便一走动,便即地动山摇。
这样的彪形大汉,难道还能称之为雅客不成?
可当先下车的那位女士,却怎么都称不上是俗人。
纵算在京师之地,一剪梅也是可以随时出入顶级社交圈子的超级美人。许多名动四九城的贵胄公子,都以能够一亲芳泽为乐事。
来到这小小的星州,无论何种场所,周大当家都可以昂首直入。
不过这次,一剪梅和野兽是完全依照江湖规矩来的。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剪梅含笑止步,巴图大步上前,手里拿着一张大红拜帖,双手递给大堂经理,咧嘴一笑,声如雷震。
“京城周寒梅,巴图铁尔,求见纳兰教授,请阁下帮忙把这份帖子送进去!”
大堂经理到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尽管面对着这么一头“巨兽”,无与伦比的压力扑面而来,终究还是稳得住,连忙双手接住大红拜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客客气气地说道:“周小姐,巴图先生,两位是贵客,请进!”
下边的人不明就里,大堂经理可是老早就得到过孟思雨小姐的吩咐,说这几天,很可能会有这样两位客人过来,请他注意做好接待工作。
纳兰音乐社的人都很清楚,孟思雨小姐说的话,很多时候完全可以代表老板本人。
况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孟思雨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纳兰音乐社的董事长,挂的就是孟思雨的名字。
在法律层面上,这是孟思雨的产业。
实际上,这也是纳兰娇给孟思雨的“福利待遇”,纳兰音乐社的所有盈利,孟思雨可以随意支配。
只不过这两年来,孟思雨几乎没动过账面上的一分钱。
只有在去年的时候,支取过一笔二十万的现金。
没有谁知道这笔钱孟思雨拿去干什么了,连纳兰娇都没问过。既然是送给孟思雨的产业,她当然可以全权处置了。
“谢谢!”
一剪梅微笑颔首,在经理的引领之下,进了装饰精美,古意盎然的音乐社大堂。
“装修得真有诗意,纳兰果然是个妙人儿……”
这是一座独立的房子,看上去,似乎完全是以竹木建筑而成,没有使用任何现代化的高科技建筑材料。
偏偏又不显简陋粗糙,可见设计与建造之时,真的下过一番功夫。
巴图咧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对这些诗情画意的东东,塞外好汉可不感兴趣。他只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当然,更喜欢大秤分金!
一剪梅也没指望他附和自己。
早有服务员奉上最上等的香茗,用的是最正宗的静江“碧螺春”。
巴图摸着大光头,哈哈一笑,说道:“小妹妹,有没有马奶酒啊?要不,奶茶来一碗也行,这个茶叶太淡了,我老巴可喝不来!”
服务员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身材娇小可爱,近距离看到巴图的“血盆大口”,早已吓得胆战心惊,花容失色,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来。
“巴图!”
一剪梅便有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正主还没见到,你就吓唬人家酒店的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大堂经理轻轻一笑,客气地说道:“巴图先生稍候,马奶酒马上送过来!”
“啊?你们真有马奶酒?”
巴图顿时稍感意外。
“是的,孟小姐早就吩咐过,巴图先生是草原来的好汉子,最喜欢喝烈酒。”
大堂经理彬彬有礼地说道,随即吩咐服务员,给巴图先生上最烈的马奶酒。
“好好,很好,难得有心。替我老巴谢谢你们孟小姐了。”
巴图咧嘴而笑,似乎颇为愉悦。却已经在不经意间和一剪梅交换了眼神。
一剪梅微微点头。
看来,人家也早已有了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