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焱面露迟疑:“我还要留下与魔君周旋。”
周旋个屁。
花朝阳目光凛冽,扫向残垣断壁处站着的骨千山,冷笑连连,手腕转动,生生从离焱手中扯出。
“你说魔君可是那人?”她抬手指去。
离焱重新抓回她的手,紧紧箍在掌中:“是。”
花朝阳眼神暗淡下来:“你所谓周旋,就是与那人成亲?”
“是。”离焱语气里有藏不住的焦灼。
好。好。好。
花朝阳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离焱,目光沉静。
而离焱一眼看透,这沉静之下是被压抑的滔天巨浪。
不过,瞬间,巨浪便平静下来。
花朝阳问:“你确定要留下来。”
“确定。”
当离焱无比坚定的说出这两个字时,花朝阳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刺了进来,就那么扎着,拔也拔不出来。
她点了点头,对着离焱勾了勾手:“你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离焱犹豫了一下,还是附耳过去。
花朝阳呼出的气令他的耳朵痒痒的。
他的心麻了一瞬,而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的脑袋如被重击,整个人呆在原地。
她说:“此魔君已经被调了包。我都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若敢与这个魔女拜堂,我就打上你的须弥境,让里面的人都看看他们的圣尊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离焱呼吸急促起来,扯住转身要走的花朝阳:“谁告诉你这些的?”
花朝阳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帮我告诉天帝老儿,他困我一时,困不了我生生世世。我早晚打上天界,替我娘报仇。”
花朝阳祭出琉璃青绫,直击不远处等离焱的魔君:“曲茵茵,你别装了。以为弄个傀儡就能骗过所有人,不怕反噬吗?”
这一次,太虚宗众弟子皆听清楚了花朝阳爆出的猛料,不约而同去看新郎打扮的魔君。
反应最强烈的是魔族中人。
自己家的主君被人调了包,他们竟然没发现。场面陷入了另一种混乱。
有人提出质疑:“不可能,花朝阳你少在这危言耸听,故意来搅魔君喜事,是想再次挑起仙魔大战?”
魔君脸色都快跟喜袍一个颜色,指着花朝阳就开骂。
花朝阳凑到离焱身边:“她抓住你什么把柄了,逼得你要委身与她?我记得司命的姻缘薄上可不是这么写的。怎么到了娑婆大陆,剧本就改了?等我回去就把司命的头发揪光,让他渡雷劫时直接渡不成。”
离焱这下彻底死心了。
花朝阳已经破了天帝的遮心咒,记起了所有的事。
而且,不该知道的事,恐怕她也已经知道了。
比如,曲茵茵的身份。
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司命姻缘薄上少了一页,是不是你撕走了?”那页记着她与他的缘起缘灭,上次司命说不见了,既然她想起前尘往事,还是先追回来的为好。
花朝阳:“什么少了一页,我不记得了。你这事去问司命好了,问我有什么用。”
该记得的事,她会记得牢牢的。比如这个曲茵茵,是天帝在外面和东海公主生的野丫头。气得她娘与天帝决裂......
不该记得的事,她一个不想留在脑子里。比如她喝醒后在司命的姻缘薄上胡乱编排的自己与离焱的故事......
曲茵茵眼看着花朝阳与离焱举止越来越亲昵,生气地冲他们两个嚷道:“离焱,你不想送她出去了吗?你难道要毁约?”
花朝阳拉了离焱的手,笑意浮上双眸:“原来你要留下是为了我?”
“既然你都想起来了,估计离开的办法,你也有了吧。”
花朝阳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那你还不快把这恶心难看的衣服脱了,我们一起走。”
曲茵茵好事被破坏,岂容他们离开。
“想走,把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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