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元轻叹气。
赵苏彧挑眉:“晋宁郡主那个时候没被毒死,而是因为怀孕?也就是那个时候很大一部分的毒素转移到了腹中?”
“是啊,后来加上很多变故,李隐送回到李家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
“晋宁郡主来到东越后,又嫁了人,当时她是十分不愿意给东越的人生孩子,但是后来听闻能让隐儿好转,甚至可以治愈,晋宁郡主便写信给我大哥,就说一定要让隐儿好好活下去,所以晋宁郡主在赵家便有了子嗣。”
“也是还在腹中,晋宁郡主就已经开始食用一种药物,为的就是从孩子在腹中成型时那药物就蔓延到孩子体内,也可以说是,孩子还没有在腹中成型的时候,就已经被药物给吞噬了。”
赵苏彧听着这番话,神情有着怪异。
李德元继续说道:“为的目的就是,想让隐儿好转,你应该会说,晚楼是个无辜的人,的确,这整件事,晚楼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但是没有办法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与我兄长这些年为了隐儿的病,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当年因为晋宁郡主在东越出现意外,孩子没有成功的送到西凉,这些年来我们李家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办法,才让李隐活下来,但还是没有用,在凤城的那段时间,我心里比谁都着急,帝都这边的人也没有赵晚楼确切的消息,就算有消息,那也不能做什么,毕竟赵晚楼已经长大成人,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更何况还是赵家的人,我们李家的手还不能伸到东越帝都中来。”
“不过幸好在凤城遇到了赵晚楼,也幸好能让赵晚楼与李隐相遇。”
赵苏彧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那次赢夙中蛊,是德叔刻意安排的吧,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赵晚楼与赢夙的关系,所以你用赢夙让赵晚楼离开东越前往西凉?”
“没错,因为我亲眼看到赢夙对赵晚楼的态度,也看到赵晚楼看赢夙的眼神,所以我就觉得,赢夙一定是能影响赵晚楼的人,原本不想让你母亲那么快动手,但为了把赵晚楼给引去西凉,所以就提前动了手,那个时候的李隐就真的只是吊着一口气,若不是赵晚楼及时出现,想来现在的李隐已经是黄土一杯。”
赵苏彧笑了笑,想说些嘲讽的话,但想了想,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笑话,后来他也明白,感情的事情并不是强迫的来的,如果,他说如果,若晚楼没有梦到那荒谬的梦,他很得体的给晚楼表达了心意,会不会,局面就会不一样?
“至于你想知道晚楼体内到底是什么,我只能说,那是药王谷的东西,我也能向你保证,晚楼不会有什么意外。”李德元保证的说道。
当然,像赵苏彧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听信一个人的保证,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更何况还是赵晚楼那样的情况。
他说:“德叔,若是晚楼以后有了身孕,对她孩子有什么影响吗?”
李德元算是明白赵苏彧今日真正的目的了,脸色也彻底大变:“你是说,赵晚楼有了身孕?”
“我只是说说。”赵苏彧见李德元如此大的反应,笑着回应。
“不,不能让她有身孕。”李德元反应太过强烈了,他声音加大了不少:“返回城中。”
赵苏彧见状,皱眉:“为,为什么不能有身孕?”
“苏彧,你真的只是想知道赵晚楼体内中到底有什么药物?不是赵晚楼有了身孕?”李德元深深的看着赵苏彧,凝重的问道。
赵苏彧讪讪一笑:“这种事情,我不清楚啊,而且,晚楼如今也成婚了,有身孕的话应该是人之常情吧。”
“坏了。”李德元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本总觉得忘了什么,在赵晚楼成亲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现在经赵苏彧这么一提起,总算是知道忘记的到底是什么了。
“德叔,你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你这样,我也有点紧张。”赵苏彧拧着眉,肃然的问道。
李德元感觉马车掉头后,说道:“若是赵晚楼有了身孕,她会有危险,她体内的血对李隐的病也没什么作用了。”
“我不是太明白。”赵苏彧的脸色越发的沉重。
“意思就是,她会死,因着怀孕,那完好的药引就会变质。”李德元冷声道。
赵苏彧静静的看着李德元着急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李德元见状:“你笑什么?”
“我笑德叔为了李公子如此着急,但是德叔却忘记了赵晚楼出什么事情关心她的人,爱她的人会怎样的着急。”赵苏彧讽刺的看着李德元。
“苏彧,这世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的,赵晚楼出生本就是因为成为李隐的药引而出生的,她的命是如此,谁都改变不了。”
“那德叔,要是赵晚楼有了身孕,你又该是如何?她在北镇抚司中,你能如何呢?”赵苏彧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赵晚楼有了身孕,也就代表着体内的血变了,不会对李隐的病有什么改变:“那我是不是能这么说,李隐本该命运如此,这是不是也是因果报应呢?”
“赵苏彧!”李德元大声呵斥。
“德叔,这些年你待我的好,我铭记于心,但是很多事情你要用因果来说的话,我还是劝德叔该收手了。”赵苏彧奉劝道。
“赵晚楼真的有了身孕?”李德元很冷静的问道:“她不能有身孕,她会死的。”
“这也是她母亲当年的想法,只要李隐活不成,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果她能乖乖的做李隐的药引,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但若赵晚楼忤逆她母亲的安排,只能说,李隐死,她也会跟着死。”
“你什么意思?”赵苏彧语气中有一丝慌乱:“德叔你什么意思?你们不觉得残忍吗?赵晚楼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要这么折磨她?”
李德元冷笑:“要怪,就怪她投错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