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
赵闰有着一丝复杂,恰好落入赵苏彧的眼中:“父亲打算如何做?”
“如何做?”赵闰轻笑着:“有西凉的人埋伏在东越皇城,那肯定是活捉禀告皇上,最好大张旗鼓的说西凉李家的人出现在帝都。”
赵苏彧明白了,赵闰这么做是想让容安帝彻底对赵家没有疑心,或许前面送去一个西凉而来的柳姨娘容安帝开始怀疑,但若此番又让赵家发现西凉丞相的弟弟也在帝都,那容安帝肯定不会再怀疑赵家什么。
“那,父亲可有问晚楼,西凉丞相的弟弟在帝都的何处呢?”赵苏彧挑眉问道:“若是儿子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寻早,那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其实赵苏彧还是有别的想法,他想直接找上赵晚楼,与赵晚楼有更多的接触机会,就算有赢夙也没有关系。
“你说的没错。”赵闰轻嗯一声:“那这样,你明日写一封帖子送到北镇抚司,去一趟北镇抚司,去问问晚楼,照着晚楼所说,李德元应该还会找上她,晚楼应该知道李德元的具体位置。”
“是。”赵苏彧轻声回应后,心情放松了不少。
“你母亲明日出殡,还是后日吧。”赵闰又说道:“要守孝三年,你就先把亲事定下来。”
“是,父亲。”赵苏彧完全听从了赵闰的安排,自小他就没有在赵闰的面前叛逆过。
“好了,你先回去。”
赵苏彧起身就离开书房,赵闰的目光深幽了不少。
如果赵苏彧是苗疆人,那,姓左的是不是早就在谋划了?
或许赵家就是姓左的一个跳板罢了,左家想要对付的容安帝,还有北镇抚司,而让北镇抚司覆灭以及容安帝衰落的只有自己养一颗棋子埋伏在赵家。
他犹然记得当年王氏生下的那个孩子身子虚弱无比,是刘管家说找一个与他儿子一般大的孩子前来,待儿子的病治好后再把那个孩子给送走或者解决掉。
那个时候的赵苏彧只想着,他断然不能因为一个病弱的孩子让他成为帝都百姓甚至名门望族口中的笑柄。
所以赵闰也没有想过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就答应。
没过多久,刘管家把孩子带回赵家,他看着与自己儿子模样差不多的孩子,甚是欣慰,他想着只要儿子好转,就把这个孩子送走,但赵闰没想到他的儿子就那样死了。
后来,将错就错,把从外面抱来代替儿子的孩子直接留在了赵家。
如果这一切都是姓左的那个混蛋埋下的棋子,那么,齐雪宁在这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莫非真如他想的那般,苗疆与西凉想要的,就是吞噬整个东越?
他赵家不过就是这些人的踏板,垫脚石?
——
云巷,六福客栈。
李德元早早就等在大堂之中,似乎等了许久,也迟迟不见有人前来。
正是这时,外面响起了停马车的声音。
李德元往大门处看了一眼,就见一袭黑衣带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他刚要说什么时候的时候,就见那人取下斗笠,一见那人的面容,李德元原本警惕的模样立即放松下来,他给房门处的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立即把房门带上。
“大哥,怎的这般晚才进城?”李德元起身相迎。
李殷明明比李德元还要大上几岁,却是比李德元看着年轻许多,他看了一眼李德元,低声说道:“早就抵达帝都,不过因着对这帝都比较好奇,就逛了许久。”
李德元一听就知道是李殷在忽悠他,李殷从来就没有这个闲心,恐怕是因为这个帝都太多的禁军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吧。
李德元也没有拆穿李殷,说道:“一路上劳累了吧。”说着又给侍卫一个眼神:“快去吩咐后厨来几个小菜。”
“是。”
李殷坐下,神情看不出喜怒,说道:“如今这帝都是什么情况?”
李德元重新坐下,说道:“前几日赵闰的妻子上吊自杀,我们的人并没有在赵晚楼出嫁那日拦下赵晚楼出嫁,所以,现在想让赵晚楼离开这帝都前往西凉给隐儿治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赢家父子对赵晚楼护得很严谨,就算是远远看着,也能感觉到暗中有人保护着赵晚楼。”
李德元的话也表明了,如果北镇抚司不倒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把赵晚楼给带走。
李殷轻啧一声后,依旧沉默。
“大哥有烦心事?”李德元这个时候才看出李殷眉宇间的烦闷:“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来到这里,总是不经意的想着雪宁当时是怎么在这里度过的,如果当年我要是再强一点,雪宁就不会踏入这东越,也不会死,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西凉。”
尽管这么多年来,李殷依旧没有从齐雪宁的死中走出来。
“还有李隐。”李殷只有在李德元的面前才能如此轻松的说出心中愁闷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在东越凤城与我见面的时候,说是,那个赵晚楼是个无辜的人,不要把上一代的恩怨强加到赵晚楼的身上。”
“隐儿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赵晚楼根本就不会受到什么实际的伤害,我们也只是想他痊愈啊,怎么还这么固执?”李德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在这里的时候,隐儿就拦着青衣,拦着青衣不要对赵晚楼动手,若,若是那个时候隐儿听了青衣的话,提前对赵晚楼动手,赵晚楼也就不会嫁给赢夙了。”
“对了大哥,隐儿是回西凉了?”李德元担忧的问道。
“去了苗疆。”李殷面容恢复了好多:“此番他前往苗疆,可以震慑左家的人,新任圣女必须是李青衣,严阙若这次还出错,你直接动手便是,无用的棋子,毁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