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不会

北镇抚司。

宁妃娘娘离开北镇抚司后便直接前往了宁府,而赵晚楼刚刚送走宁妃,回到院子的时候就见赢夙负手而立的站在院落中,似乎是在等着她回来。

“明日要去见萧亦?”赢夙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虽然赵晚楼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但好像赵晚楼被萧亦一直惦记,赢夙总感觉很不舒服。

“就见一面,小时候也帮过我不少的忙,等嫁人了,也算是彻底不会相处了。”赵晚楼有种惆怅又庆幸的感觉,惆怅物是人非,庆幸她与萧亦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人世间。

很好了,她所做的一切,从开始就避开萧亦,不就是想要萧亦好好的吗?

“晚楼。”赢夙喊道。

赵晚楼抬眸看着眼前比她高很多的男人,展颜一笑:“怎么了?想问我什么?”

“如果没有我,你会嫁给萧亦吗?”其实赢夙一直很想问,在云阳的时候就感觉到萧亦对赵晚楼的心思,毕竟那个时候他要前往柳州寻宁妃,他记得,萧亦还特意的去给赵晚楼告别了。

如果没有他,赵晚楼会嫁给谁,她心里喜欢的人吗?听闻帝都的闺阁少女都会有自己想要嫁的人,赵晚楼应该也是有的。

萧亦会不会是赵晚楼心里装着的那个人?

赢夙从始至终都知道赵晚楼是一个很理智的姑娘,就算心中有欢喜她也会把心中的欢喜给扼杀掉,他更清楚赵晚楼接近他的目的,虽然这是在他允许范围内。

但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姑娘心里装着的是自己?

“不会。”赵晚楼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会?”赢夙眉宇间有了几丝愉悦:“为什么不会,萧亦我是见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

“他好,他不可多得,我就一定要嫁给他?如果没有大人,我也不会嫁给萧亦,就连嫁给萧亦的心思都没有起过。”赵晚楼明知道嫁给萧亦会是什么下场,怎么会去做那么蠢的事情?

“你心里有萧亦吗?”赢夙很认真的问道,他似乎想从赵晚楼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留念活着眷念,可惜赵晚楼那眼睛中除了笑意就是清冷。

“没有。”赵晚楼笑着回应:“我只喜欢大人。”

“我心里只有大人。”赵晚楼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都是暖暖的,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在某一个人的身上得到过,或许她太怕了,或许也是因为她不太敢相信人,但因为这个人是赢夙,她才能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下一刻,赵晚楼被拥入怀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属于赢夙身上才有的淡淡清香,这种感觉仿佛让赵晚楼有了无尽的安全感。

就好像她的天塌下来,也会有人顶着。

“我心里也只有你,赵晚楼。”赢夙略带感慨,这小姑娘太不容易了:“除了我,你可以谁都不要相信,谁都不要相信,我会保护好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的伤害。”

“我相信大人。”赵晚楼心里很暖,因为有人成为了她的天,她无需自己支撑,只要好好的靠在这个人的跟下,任何大风大浪都不会伤她分毫。

“那个,李隐。”赢夙还是不放心赵晚楼会心软,便小心翼翼的说着:“他接近你,就是因为你体内的血能医治他的病,或许他会因为你们是同一个母亲而对你有一丝善心,你也不要完全的相信于他,毕竟他靠近你就是带着不好的目的,你想想,若是你体内的血救不了他的病,照着赵家对待晋宁郡主的事,李隐会放过你吗?就连西凉的那个一手遮天的丞相也不会放过你。”

这些道理赵晚楼怎会不明白,只是她没有从李隐的身上感觉到恶意罢了。

“此番李隐前来东越,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你们有同一个母亲,就完全的相信他。”

“我知道。”赵晚楼轻声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李隐,我体内的血就能救治他,就算我们都是母亲的血脉,但父亲是不同的,这一点我一直很疑惑,我也有目的的,我想弄清楚这件事,西凉丞相早早就知道我体内的血能医治李隐,所以西凉丞相一定知道些什么。”

赢夙瞳孔中闪过一丝暗芒,他早该知道自己的姑娘不是那种轻易相信人的,既然他都会怀疑一些事情,赵晚楼怎会相信一个远在西凉同母异父的哥哥?

“这些事情我去查就行,你以后也不用与李隐见面,我也不会允许你们见面。”赢夙的声音冷了不少。

赵晚楼虽诧异赢夙的态度如此强硬,但还是附和道:“那是当然,不过我答应了他若是发病了,我愿意用我的血医治他。”

赢夙垂眸看着赵晚楼:“你是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血能医治他?”

赵晚楼点头。

赢夙的眼中满是复杂:“晚楼,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赵晚楼看着赢夙的紧张与复杂,笑了笑:“我曾经看过一些册子,那册子中的故事写出了这世间不少的人心。”

“有一段故事让我特别的记忆犹新。”

赵晚楼神情变淡,慢条斯理的说着:“就是一个母亲在怀胎十月的时候中了奸人的计,胎中孩子也中了毒,她知道是什么毒,她也知道用什么来让她的孩子痊愈,待肚中孩子降生后,她又爱又心疼,为了这个孩子,她很快的又有了身孕,这次有身孕她就不断的给自己肚子扎银针,目的就是想让肚中的孩子从成型开始那血液之中就有医治她头一个孩子病的药。”

“那位母亲对第二个孩子已经不是出自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而只是把第二个孩子看做一个能医治第一个孩子的药物罢了。”

赵晚楼仰头看着赢夙,浅笑:“我当时看到这个的时候,就在想,那第二个孩子也不是这位母亲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位母亲这么区别对待呢?”

“可能,我只有见到西凉丞相,我才能知道这个答案了。”赵晚楼挑了挑眉,唇角噙着一丝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