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提到了关键的问题,严阙也愣了愣,这些日子在那牢狱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每日都是备受煎熬,甚至都没有想过其他的人和事情。
“这……”严阙很迟疑的说道:“小弟就实话实说了,从被关进那牢狱中,我才看到一些光,从凤城被秘密转移小弟的这双眼睛就没有见过任何事物,别说严泽和张氏,就连别的声音我也没有听到过,你说奇怪不奇怪,按道理,从凤城到帝都,一路之上应该有不少声音吧,就算没有事物的声音,那风的声音总该有吧,都没有,我都以为我聋了,但是被带到那牢狱中后,我能听到老鼠爬过的声音,我才觉得我并没有聋。”
“所以在抵达北镇抚司的牢狱之前,你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连圣女以及你的儿子儿媳也没有见过?”赵苏彧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走水路,那还有水声,莫不是任何声音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没有,没有见到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严阙想到那一段浑浑噩噩的时光,面容都开始紧张起来:“除了我的双手双脚被捆住以外,我的眼睛并没有被遮挡,但就是看不见,听不到。”
“莫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听力以及视觉出现异常?”李德元挑眉说道,这种药水也不是没有,药王谷中很多药物都有。
“不对,每日有人给我送吃的,我能听到那人的声音,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也能看到身形。”严阙很严谨的说道。
“这么说来就比较奇怪了。”赵苏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严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北镇抚司是厉害,但是达到这么厉害的地步,应该还是差了点。
“是挺奇怪的。”严阙微微叹息,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就是救我出来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沅卿。”严阆在一旁提醒道。
“对,沅卿,沅姑娘,她应该见过圣女,她在那地牢之中呆了很多天,很熟悉那地牢,甚至偶尔我还能听到那沅姑娘与赢夙身边人的对话声,而且我总觉得北镇抚司那地牢之中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就跟我们苗疆的某些香味一样。”严阙一脸的疑惑。
房中也安静下来。
李德元却是在揣摩那香味,苗疆的香味。
而赵苏彧则是在想沅卿想要对他说的北镇抚司的机密,北镇抚司是有很多机密,但能作为威胁北镇抚司的机密,那就应该是就连容安帝也不知道的机密了。
赵苏彧也明白,沅卿之所以不说,是对赢夙抱有别样的感情,就像他对赵晚楼一样。
正是这时,几位小二哥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几位客官,饭菜都到齐了。”约莫片刻,为首的小二哥说道:“几位慢用。”
待小二哥们走出房中后。
李德元神情肃然了多少:“此番圣女不知下落,很有可能已经遇害,庆幸的是严弟的性命无忧,这真的是很庆幸的一件事,怎么说严弟在苗疆的威望是无人能级的,没了圣女,苗疆定会重新选一任圣女,我与丞相的想法就是,把青衣送到苗疆圣女的位置。”
李青衣本就是严阙以及李殷当做苗疆圣女来养着的,李德元说起这个,严阙以及严阆也并没有多惊讶。
反倒是赵苏彧,李青衣若是成为苗疆的圣女,照着李青衣身后的势力,那他以后还有听从李青衣的命令?这也不由的让他联想到了那日李隐送赵莹莹回府的情景。
李隐……赵莹莹?
赵莹莹身后是,柳姨娘……
柳姨娘的背景一直都很模糊,赵苏彧只记得赵闰提过一次,说柳姨娘也是在街上被人欺负,赵闰见柳姨娘哭着跪地求那群人放过她的时候,才出手相救,这一救就成为了赵府的柳姨娘。
难道柳姨娘的身份有问题?
“如果青衣想要成为下一任苗疆圣女,就得提前把你,送回苗疆。”李德元看着严阙:“青衣现在与隐儿一起的,就在这帝都,隐儿信上说,我抵达帝都后还是不要去见面,那别苑被北镇抚司的人盯着。”
赵苏彧心里微微一突,那日他急切的想要找到赵晚楼却是忽略了那座别苑赢夙也知道,肯定会盯着李隐与李青衣,毕竟照着赢夙的心眼,肯定也是不放心李隐出现在赵晚楼的身边。
“如此甚好,甚好。”严阙有一种即将重回以前的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那接下来,什么时候能出得了东越的帝都?”
“这段时间北镇抚司的人在城门之处把关的很严格。”赵苏彧说着就看向李德元:“德叔今天进城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注意到了,从严老爷从地牢中失踪后,帝都就只能进不能出。”
“那,岂不是没有机会离开?”严阙开始慌了,他真是怕了这个地方,只要一想到他与北镇抚司的人就相隔不远,甚至随时都可能被抓回去,就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下个月赢夙成婚。”赵苏彧很淡漠的说着:“想来那日城门之处会把关得松懈一些,我稍稍打点一些,那日就是最佳出城的机会。”
“你能想到那日是最佳出城的机会,照着赢夙的心思,就会想不到?”严阙反驳了赵苏彧的想法:“我觉得可以另选一个日子,不要撞到枪口之上,或许赢夙就是在等着那一日我自投罗网呢。”
“赢夙与谁成婚,晚楼吗?”李德元却是关心这一点。
赵苏彧沉默片刻,点头,似乎很不想提起这件事。
李德元眼中却有了复杂之意,赵晚楼嫁给了赢夙,这么快?
赵晚楼若是嫁给别人还好,嫁给赢夙,那隐儿怎么办?赢夙会允许赵晚楼离开帝都前往西凉?毕竟隐儿的身体可是需要赵晚楼体内的血啊。
这事情怎么越来越棘手了?
看来赢夙就是李隐痊愈路上的挡路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