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都说了这样的话,沅卿如果再不知好歹下去,怕是吃亏的会是自己,于是,她笑盈盈的说道:“既然李公子都放话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刘管家还欲要说些什么,但因着沅卿开了口,只能拱手说着告辞。
李隐轻声:“来人,送客。”
门外站着的两名侍卫走进来。
沅卿与刘管家见状,眼中都晕染了意思不自在,他们如此推脱也别想别人会给什么好脸色。
直到沅卿与刘管家离开之后,李青衣着急的又蹲下身来,说道:“表哥,这样可以吗?我真的很担心父亲又被赢夙的人给抓走。”
“你放心,既然那个沅卿能在这个时候把你父亲安置在那个地方,就有一定的安全性,暂且先按兵不动,如果我们把你父亲接来这个地方,你说,这里有没有赢夙的人盯着?”这才是李隐最担心的地方:“如果这里有赢夙的人盯着,你说,沅卿与刘管家前来这里,赢夙知不知道?”
“既然明知赢夙会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去冒那个险?”李隐声音沉了沉:“如果我们暂且按兵不动,赢夙的人自然会告知沅卿前来过这里,既然是沅卿把你父亲从北镇抚司给带出来,那么,北镇抚司要找的人自然地沅卿,这几日肯定会盯紧我们这里,但我们没有任何动静,北镇抚司自然会对我们放松警惕,而那个沅卿,北镇抚司自然不会放过她。”
李青衣只顾着急了,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她无法想象,他们和父亲都陷入了北镇抚司的关押之中会发生什么,她前来东越不仅仅是要把父亲给带回苗疆,还有要好好的保护表哥。
“那,那表哥,我能避开赢夙的人去云巷的六福客栈见见父亲吗?”李青衣低声说着:“父亲在被赢夙抓住的时候,受了重伤。”
“你忘了吗?白日赢夙前来这里的时候,说,你的弟弟,严阆并没有被在他手中。”李隐说道。
李青衣抬头深深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李隐,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表哥,你的意思是,可能此刻陪在父亲身边的就是严阆?”
“不,我的意思是,严阆现在才是个北镇抚司不会盯着的人,如果严阆在这帝都,你我都放心让他前往云巷的六福客栈去照看你父亲,然后慢慢转移,离开这帝都。”李隐微微叹息,就算是这样,但他也知道,严阆这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在帝都。
这般想着,李隐又说:“青衣,照着你对严阆的了解,你父亲以及二弟这样的下场后,严阆会怎么样?”
“照着我对阆哥儿的了解,父亲与二弟被带来帝都,阆哥儿一定会想尽办法救父亲与二弟。”李青衣唇角隐隐勾起一抹笑意:“表哥,你说,阆哥儿会不会早就来到了帝都?只是我们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是吗?”李隐唇角溢出笑意:“很有这个可能。”
“只是,这帝都这么大,阆哥儿会在什么地方呢?”李青衣开始犯难了:“而且,阆哥儿在帝都也只是我的猜测,若是没有在帝都可怎么办?”
李青衣有些无助,甚至有些懊恼北镇抚司做事太绝,心里更有点责怪赵晚楼,如果不是赵晚楼,想来北镇抚司的人也不会盯着他们,只要北镇抚司的人不盯着这别苑,她去见父亲就不会惊动什么。
“表哥,我不理解。”李青衣一脸的怨气:“赢夙为什么把父亲带回东越的帝都后,为什么没有像怀王那样子及时的处决,反而是把父亲关起来,赢夙到底在做什么?还有圣女,那个沅卿为什么不带着圣女一起救出,为什么只单单救走父亲?”
“青衣,你这些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现目前你父亲是没什么大碍了,至于圣女。”李隐沉吟片刻说道:“是生是死,我们无从知晓。”
“毕竟,在凤城赢夙体内的蛊虫可是苗疆圣女给下的,赢夙的性子,应该,不会让沅婉好过。”
李青衣瞳孔骤然一扩,如果苗疆圣女已经不在人世,那么,苗疆那边将会重新出现一个新的圣女。
这时,李青衣与李隐对视着。
“沅卿只把父亲救出来是说明,圣女沅婉已经死了?”李青衣内心深处好似有什么在扩大一般,有些难受,有震惊。
李隐没有回应。
正厅之中安静下来,气氛有些低沉。
约莫过了片刻,李隐开了口:“沅婉死了,苗疆那边将会推选新的圣女上位,你带着你的父亲回苗疆,苗疆下一任圣女必须是你。”
“表哥、”李青衣明显的很反感:“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做什么圣女。”
“这些年你父亲为什么把你放在父亲身边,我以为你明白。”李隐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父亲这些年为了你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更何况,你坐上圣女之位,单单凭着你是西凉丞相外甥女这个身份,苗疆那那几位老东西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表哥,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李青衣不知道怎么对李隐表明自己的情况,她不想做圣女的原因,是因为圣女要戒掉很多东西,偏偏她就是一个贪念红尘的俗人,怎么能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以及事情做一些让自己很无奈的事情?
况且,李青衣明知道做圣女后会经历什么,如果还要去走上那条路,那她这辈子跟沅婉有什么区别?
“青衣,你放心,你坐上圣女那个位置后,不会存在体内有蛊虫,只要你坐上圣女那个位置,加上你父亲这些年来的财力,将会推翻苗疆圣女所有的条条框框,以后苗疆就是你说了算。”
“真的这么简单吗,表哥。”李青衣明显的不相信。
“青衣,人生之中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是呢,我们要在身不由己之中改变让自己不好的事情,这些年来,你父亲还有你的舅舅为什么把你放在西凉,为什么让你跟着药王谷的闲云大夫,还不是想让你不光蛊术行,还要医术必须精湛。”
“青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李隐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