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剑眉紧蹙,看着已经慌乱无比的李青衣,很是冷静的问道:“是谁跟你说,你父亲被救出来了?”
李隐知道苗疆那边很重视严阙,不然也不会让严阙在东越凤城拥有那么多的钱财,严阙在凤城虽然一部分是他自己的手段,但还有一部分是苗疆那边的人出了很大的力。
如果不是严阙有那个能力,苗疆也不会那么看重严阙。
只是,李隐没想到的是,苗疆安排的人这么快就把严阙给救出。
难道是赵苏彧?
应该不可能,白日赵苏彧离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起严阙的事情。
那还会是谁?
这帝都还有其他苗疆安排的人?
“姓沅,她说她叫沅卿,还有一个,是赵苏彧身边的人,姓刘。”李青衣之所以这么相信,那就是因为那个刘管家出现,她才相信了,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激动。
“姓沅?”李隐沉吟片刻,说道:“你稍稍等一等,我穿戴好跟你一起去见见那个沅卿以及赵苏彧身边的人。”
约莫过了片刻中,李隐坐着轮椅出来。
李青衣难以激动之色,推着李隐就前往了正厅。
而沅卿与刘管家二人因着即将要把严阙那烫手的山芋给甩开,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在这帝都,最好不要惹的就是北镇抚司,当然,他们二人深知,只要把严阙完全的送回苗疆,她们的目的也就达到,至于后面与他们无关的事情,苗疆那个人想要怪罪下来,也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轮椅声拉回了沅卿以及刘管家的思绪,二人都是起身看向大门之处。
李隐进入正厅的第一眼视线就落在那一袭素衣女子身上,苗疆圣女沅婉他是认识的,这女子虽然年轻,但也能从身上看出与沅婉相似之处,听闻沅婉当初有个妹妹,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走了。
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他不是很了解。
照着眼下的情况来分析,沅婉的妹妹,是被送来东越了。
李隐知道,很早很早之前,苗疆就开始在东越安放棋子,只是不知道沅婉的妹妹是什么样的棋子。
“表哥,这就是沅姑娘,这是刘管家。”李青衣介绍道。
李隐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沅卿惊讶那么惊艳的一个年轻男子却是坐在轮椅之上,她微微颔首。
刘管家拱手,直言:“李姑娘,李公子,严老爷在云巷之中,如果眼下你们方便的话,可以随我们一同前往云巷把严老爷给带回来。”
“那为什么你们不把人直接带过来?”李隐反问道。
刘管家就知道李隐会这么问,解释道:“北镇抚司的人在连夜搜查,甚至出动了很多人,想来天亮过后,府衙以及刑部的都会惊动,我们难免怕节外生枝,所以就把严老爷安置在那个地方,不敢轻易挪动。”
“那就暂时让严阙在那个地方便可,至于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李隐明显的不怎么相信这二人,尽管这位女子是沅婉的妹妹。
但不是沅婉,毕竟他从来没有与这个沅卿打过交道。
沅卿淡淡一笑:“这位是,李公子?”
“在下姓李,单名一个隐字。”李隐也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名讳:“在下表妹没有单纯得紧,没有什么防人之心,不是在下不相信你们,而是你们来得也太突然,也没有把人直接带来,若是我们兄妹二人跟着你们前去,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又该如何?”
“李公子有这样的防备之心我可以理解。”沅卿笑意深深:“不过我已经把人从北镇抚人给带出来,至于你们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情,只是后面若是严阙有个什么闪失或者死在北镇抚司人的手中,就不要怪罪在我的头上。”
李隐深深的盯着沅卿:“是你从北镇抚司把严阙给带出来的?”
“没错。”沅卿收起唇角的笑意:“我没有什么时间来与你们周旋,你们不去便不去,严阙就在城中云巷街的六福客栈,话已至此,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至于严阙下场是什么样,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说着,沅卿把目光看向李青衣:“李姑娘,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北镇抚司之所以把你的父亲留到现在没有处死,那是因为你的父亲还有利用价值,至于什么利用价值,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如果你父亲最后的下场还是被北镇抚司给带回去,那就不要怪我没有给你带回你父亲的机会,到那时候,你们搬出苗疆主事之人,也休想让我出手相助。”
“我现在就去。”李青衣松开轮椅,一副要走出房中的样子。
李隐却没有拦着。
李青衣见身后还没有李隐的声音,脚步站定,回头看向李隐:“表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冷漠了,你真的不相信吗?你明明就相信,但为什么不把我父亲给带回来,然后藏起来?”
“你这是在质问我?”李隐唇角含笑:“那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里是西凉么?你可知道依着你我的身份被北镇抚司当众捉拿,下场是什么?到那个时候,你觉得,会有谁来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李青衣怔楞着,接着又走了回去,站在李隐面前,蹲下身,声音中透着祈求:“那怎么办表哥?表哥,你能不能让晚……”
“不要说了。”李隐很及时的截下李青衣的话:“我会想办法,你先冷静冷静,我知道你的想法。”
李青衣也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时候若是把赵晚楼给牵扯进来,势必会让这个沅卿大做文章,她便起身乖乖的站在李隐的身后。
“这样吧。”李隐看向沅卿:“你们先离开,严阙在云巷的客栈如果没有危险就先不要转移目标,待这风头过去,我在派人把严阙安全的送走,不会影响你们二人。”
李隐明白沅卿是想要赶紧甩开严阙这个烫手山芋,便保证道:“从现在开始,严阙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负责,与沅姑娘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