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轻嗤一声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赢夙,笑眯眯地说着:“见我做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老父亲也不知道你的下落,来我这里要你的消息呗。”
赢夙眉间漾起不耐烦,目光看向窗外。
“你可别不想听。”谢时放下酒杯后,继续说道:“沅卿这个人,我觉得不简单。”
“她什么时候简单过?”赢夙手指敲击着桌面,冷眼盯着谢时:“当年的事情,就足以见得她不简单,不过这些年只是为了追求一个真相罢了,如若不然,我早让她下地狱了。”
“你真的干得出来?”谢时实在是想象不到赢夙与沅卿会撕破脸:“你们当年的感情也不错的,怎么说,你也那把她当过亲妹妹疼爱的,我本以为,你是因着伯母的事情,对沅卿有些特别,伯母的死,你才没有牵连在沅卿的身上。”
“其实我早该猜到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我忘记了苗疆原本的圣女一族的姓氏,而现在的苗疆圣女是由原来苗疆圣女左护法夺来的。”赢夙的语气平淡了许多,只是那份狠意只增不减:“沅婉,与沅卿是什么关系?”
“姐妹,她们是姐妹。”
谢时靠在椅背上,一瞬不瞬地盯着赢夙,如果换做他,想到自己的母亲从外面救回一个苗疆女子,且还是会因此没了性命,想来他会回来第一个就杀了那从外面救回来的苗疆女子、
他未必能有赢夙能隐忍。
“那你说,沅卿靠近伯母有什么目的?”谢时开口,又猜测着:“会不会是想沅卿靠近你们一家,成为你们一家的一圆,比如你的妻子?”
赢夙看向谢时,示意继续说下去。
“你想啊,如果沅卿成为你的妻子,如果你们早早就成了婚,想来现在孩子都很大了,你们之间有了孩子的牵连,在得知她真实身份后,你们一家势必不会与她分割开,想想赵苏彧的身份,若是他们一旦成功,万事大吉,若是一旦失败,有赵苏彧,有北镇抚司,完全可以唯他们是从。”
谢时越说,越觉得可怕,不由的猛吸一口冷气:“因为沅卿是你的妻,而你的孩子也是半个苗疆人,天呐,想想就可怕,他们背后到底是谁?能这么会打算?”
“让东越帝都的两大势力成为苗疆的左膀右臂,真是好手段,好算计。”谢时越说就越称叹,他有讥笑道:“不过可惜了,他们把你想的太简单了,也幸好你没有对沅卿动情,不然啊,真是惨。”
“这么说起来,小爷我突然觉得小晚楼可真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好姑娘。”谢时笑嘻嘻的说着。
“回来后,你可有见过沅卿?”赢夙问道。
“见过。”谢时想到了不对劲的点,挑着眉困惑着说道:“以往你也不是没有离开过帝都,就比如你上次前往云阳,因为宁妃的事情,但沅卿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但为何此番你前往凤城后,却如此的着急?好像知道些什么?”
“她见到你,说了什么?”
谢时挑眉,想到回来那日就碰到沅卿前来雅俗园,还有那副隐忍着的模样,说道:“直接问你在凤城做什么,还问我此番是不是也跟着你前往了凤城。”
“就这样?”赢夙低笑一声:“若是她找你只是这么简单,反倒是显得不简单。”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谢时手指一弹,想到沅卿当时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又道:“她来见我那日,面色有些苍白,就连与我说话时,那声线都是带着颤抖,本以为她病了,但想到她本就会医术,又觉得不可能,问了你一两句后,就离开,这个时候回想起来,当时沅卿好像是真的想急切的知道你的下落。”
“要不,你去相国寺看看?”谢时带着惆怅:“或许有很多事情,得你亲自去问,可能答案就出来了。”
“不行,今夜我还得进宫见容安帝,严家的证据一日放在我这里,北镇抚司一日就不会安稳。”赢夙心里有所顾忌,他睨着谢时:“立刻马上随我进宫。”
“你这人!”谢时想开骂但想到对方还是个病人,想想就算了,他摆了摆手,不耐道:“谁让你离不开我呢,行吧,小爷我就舍命陪你进宫去见那狗皇帝一面。”
说到容安帝,刚刚要起身的谢时又坐了回来,说道:“诶,阿夙,我跟你说,宁妃好像失宠了。”
“何出此言?”赢夙根本就不相信宁妃会失宠,就算后宫有三千佳丽,容安帝也不会真的对宁妃如何。
“帝都都在相传小晚楼那妹妹小小年纪就让容安帝只进她的宫殿,已经很久没有踏进别的宾妃宫殿了。”谢时摸着下巴,很有兴趣的说道:“真是可惜,在这帝都这么些年,竟没有见过赵家四姑娘的样貌,也不知道与小晚楼比起来,这个赵四姑娘会不会略胜一筹。”
“你在废话?”赢夙一个酒杯就砸向谢时,他道:“那种女子与她比?”
谢时及时的接住了赢夙砸过来的酒杯,笑嘻嘻的说着:“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是没有小晚楼好看了,既然容颜不行,那应该是别的功夫厉害,才让容安帝日日都朝着她宫殿而去吧。”
赢夙起身,懒得看谢时,丢下一句话就离开:“如果你不要此番卖给容安帝消息的银子,那就入库北镇抚司。”
果然,一提到银子,谢时从位置上弹了起来:“长得不行,想得倒美!”
二人刚刚走出房门,就见玉三娘拦着一女子,几乎耐心都快用完了。
“沅姑娘,你可别让我为难了,你应该知道,我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才不会对你动手。”
沅卿淡笑:“谢谢你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对我动手。”
恰时,两人都看到了走出房间的赢夙与谢时。
沅卿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她喊道:“阿夙,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