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衣紧张的收回目光,她其实该知道,在这里,不该动用这个心思,毕竟李隐前来东越的时候,就说过,没有见到赵晚楼之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去与赵晚楼相处,但是见到赵晚楼后,会尽量弥补一些缺失的东西,更何况,赵晚楼在赵家似乎并没有多好。
是以,李隐怎么会让李青衣去麻烦赵晚楼呢?
“不要给她添麻烦。”李隐淡声说着。
李青衣知道此刻的李隐有了情绪,她说道:“抱歉表哥。”
“你父亲的事情,若有机会,也会打听出来,但若是不行,那就听天由命,每一场局中,都有输赢,只是谁输谁赢罢了。”李隐说着,就别开目光,又落坐在轮椅上,说道:“推我出去,跟晚楼前往庄子。”
“好。”
待李青衣推着李隐出来的时候,赵晚楼此时正在大堂与楠山相说什么,只见楠山连连点头回应,他们见李青衣与李隐前来,也结束了话题。
赵晚楼说道:“大人前往帝都,别忘了让他吃药。”
“属下记住了。”楠山紧握手中的瓷瓶,便朝着楼上走去。
楠山在经过李青衣的时候,微微颔首,只是李青衣到底心里惦记严家的事情,她侧眸问道:“楠山,你们回帝都,那在凤城的那些人,可还在凤城?”
轮椅上的李隐眸光中闪过异样,他轻咳一声:“青衣,你僭越了。”
赵晚楼神情淡淡,似乎这些事情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表哥,我,只是问问。”李青衣牵强的扯着笑容:“就算知道什么,我也不能扭转局面,只是想知道严家的情况罢了。”
楠山淡笑着回应:“李姑娘,这些事情你若是想知道,可以与我们大人商谈,至于凤城的那些人,恕在下不能告知。”
“好的。”李青衣心里有些失望,但想到东越对苗疆的恨意,怕是,严家连赵苏彧都不知道情况。
李青衣心里突然有阵感慨,从开始的计划到现在,且还是快要成功的时候,偏偏在凤城这里乱了,局面也无从扭转,但如果不是赵苏彧带着严家与怀王勾结的证据,严家与怀王都得死!
如果是赵苏彧,好歹严家,只是从东越隐去,但会安全的回到苗疆,此番真真是,谁也没有想到。
楠山上了楼后,赵晚楼才说道:“青衣,李公子,走吧。”
李隐见赵晚楼的面容上并没有别的情绪,刚刚掀起来的情绪平和了许多,他说道:“晚楼,不去与千户大人告个别?”
赵晚楼:“不了,又不是不会见面了。”
李隐听着这番话,怔楞了下,随即笑着说道:“也是。”
走出酒楼中,套着的两辆马车停在酒楼前,赵京赶着一辆,而另一辆则是十七在赶着。
赵晚楼上了一辆马车,李隐与李青衣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渐渐朝着郓城西门而去。
酒楼之上的赢夙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唇角那隐隐透着的弧度也消失。
“大人,怀王那边的消息到底是慢了一步,我们的队伍与怀王派出的杀手完美的错过。”宁宇在身边说道。
赢夙低嘲一声,他醇厚的声音响起:“想在云阳时,紧跟随的杀手,这笔账,我还没有找怀王讨,此次,新账旧账一起算,那才叫有趣。”
“帝都局势有所变动,赵家至关重要,属下还是得提醒大人一声,赵家要么不动,要么,让赵家从此消失在东越。”宁宇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肃然,许是离帝都越近,那轻松的气氛就不在,毕竟明日就要抵达那犹如魔窟的帝都。
“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赢夙淡声回应,更何况,他也明白了赵晚楼的意思。
这时,楠山走了进来,见气氛特别的凝重,也肃然了不少:“大人,刚刚李姑娘还问起属下,严家的事情。”
见赢夙与宁宇都看向自己,楠山继续说道:“属下什么都没有说。”
“李青衣这个人,不必多虑。”赢夙知晓,只要李隐在东越一刻,就不会允许李青衣乱来,而在李青衣的心中,李隐与严家相比,严家自然是比不了李隐。
“写信告知谢时,明日回帝都,引开怀王的眼线,我要秘密进宫。”赢夙吩咐道。
“是!”宁宇拱手说着,直接走出了房中。
——
翌日一早,赢夙主仆几人直接离开郓城,依旧是很低调的马车,此番就连楠山都坐上了马车,此番回京势必不懂惊动帝都的任何一个人。
在夜幕之时,马车也是没有直接往东门而进,而是绕了一圈朝着北门而进,朝雨接应后,直接前往雅俗园。
玉三娘再次见到赢夙的时候,一看赢夙脸上的病态就知道赢夙受了伤。
自从谢时的嘴里知道赢夙知道赵晚楼的事情后,玉三娘就把对赢夙的心思给放了放,她惦记一个人,但也知道,什么可取,什么不可求。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玉三娘比谁都活得通透。
“大人,主子在顶楼等候多时。”玉三娘的语气中只剩下恭敬。
赢夙颔首后,朝着顶楼而去。
这帝都的情况也要事先了解,特别是赢夙的母亲当年把苗疆人带回了东越帝都,这件事还不知道怀王知不知晓,若是怀王知晓,那么怀王抓着这样的把柄,北镇抚司此番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对付像怀王那样的人,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哪怕是错了丝毫,也会全盘皆输。
更何况,此番北镇抚司还牵动着雅俗园,也可以说,此次凤城贩卖私盐一事,北镇抚司与雅俗园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像以往分的那么开。
赢夙走进雅间,满屋子的酒香扑面而来。
谢时见赢夙前来,轻啧一声后,说道:“你看看你那鬼样子,我看了都害怕,小晚楼不害怕吗?”
赢夙走过去在谢时的对面坐下,冷声:“废什么话,说说怀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谢时轻咳两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玩味道:“怀王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相国寺里的沅卿,来找我几次了,还好每次都被三娘给糊弄过去,非要见小爷我。”
“她见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