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彧想到赵晚楼能一连从容的说着谎话,就不由的笑了笑:“我可以肯定德叔那日见到的就是晋宁郡主的女儿。”
“这么说来。”李德元神色中带着一种异样的暗芒:“看来,我应该是要去见见她。”
赵苏彧立即阻拦:“德叔,晚楼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她母亲的事情都被我刻意隐瞒着,她性子本就有些古怪,如果你去见了她,怕是会吓着她。”
李德元不解:“苏彧,这世上最应该知道她母亲的事情就是她,为什么你要刻意隐瞒?”
赵苏彧重重叹息了一口气,想到那个时候他都还没有在赵家站稳脚,又想到赵晚楼孤苦无依,在赵府中没有任何的依靠,说了有什么用?
说了让那个小姑娘伤心?
“德叔,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赵苏彧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
李德元笑了笑,说道:“苏彧,你应该知道,我与我大哥这些年为了什么,当年晋宁在东越被迫嫁人,这是我大哥一生最大的遗憾。”
赵苏彧不说话了。
李德元看了一眼赵苏彧后,看向魏礼,说道:“晋宁的女儿在什么地方?”
魏礼看了看赵苏彧,又看了看李德元,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赵苏彧站起身来,说道:“魏礼,带着德叔去找二姑娘。”
“是。”
李德元深深的睨了一眼赵苏彧,说道:“圣女今日出现了,你不去看看?”
“没有兴趣。”赵苏彧冷笑一声。
“你别忘了,圣女一直挂念着你。”李德元丢下这句话后,便走出房中。
赵苏彧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那原本温润的眼睛在刹那间变得阴冷无比。
——
李德元前来别苑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
而宁宇与十七在得知是李德元要见赵晚楼的时候,终究是没有赶走,而是去询问了赵晚楼的意见。
果然,赵晚楼听闻李德元要见她,便知道是赵苏彧的关系。
不过因着并没有赵苏彧,她倒是觉得见见这个李德元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她记得前世赵苏彧说过,怀王与西凉丞相的交集,中间人就是这个李德元。
依旧是别苑的花厅中。
这次李德元见到赵晚楼的时候,好似从赵晚楼的身上看到当年在西凉那个明艳动人的晋宁郡主。
不过想想这么多年,他都不在年少,眼前的这个是晋宁的女儿。
赵晚楼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李德元那和蔼的目光。
和蔼?
所以,这个李德元到底与她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晚楼,我可以这样喊你吗?”李德元和蔼的问道。
对于这样的李德元,赵晚楼第一次有一种见到长辈的感觉,但是,这应该是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长辈。
“当然可以。”赵晚楼也没有上次在楼船上那么冷漠。
李德元也发现了赵晚楼的态度,他柔和一笑,说道:“你应该很好奇我会来访。”
“你和我母亲是故友吗?”赵晚楼挑眉问道。
“是发小,我与你的母亲还有我大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德元似乎想到了小时候,眉间的笑意很是静谧:“不过,我与我大哥在李家是庶子,过的并不怎么好,小时候常常要你母亲接济,才足以长大成人。”
赵晚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如果没有你的母亲,我和我大哥,应该,死在那个时候。”什么时候,李德元并没有说,他抬眸看了看赵晚楼带着好奇的神情,继续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姑娘,小时候过的无忧无虑,不过自从你外祖母过世后,你母亲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赵晚楼听着李德元漫不经心的话语,就知道这李德元是响起了很多事情。
这人啊,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开始特别怀念年少的时候。
她挑眉问:“你的大哥,是西凉的丞相,李殷吗?”
这次倒是李德元眼中闪过惊讶:“你怎么知道?”
赵晚楼见李德元只有惊讶,并没有别的情绪,她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说道:“我知道一些事情,顺着你的话就猜测到了。”
“你知道什么事情?”这才是李德元好奇的。
赵晚楼拧眉:“我可以不说吗?”
“晚楼这是在防备?”李德元笑了笑,他是知道这姑娘在赵家过的并不如意:“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赵晚楼也跟着笑了笑:“我没什么怕的,也没有人能伤害的了我。”
这次是李德元惊住了,他本以为赵晚楼是个娇养在闺中的小姑娘罢了,没想到竟有一种强势的气魄。
“我知道你,我也知道这凤城的严家,我更知道西凉丞相。”赵晚楼漫不经心的说着,优雅的端着茶盏,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丞相与我母亲的关系,但此番前来凤城,我是奔着严家私盐一事来的。”
“你可以喊我一声德叔。”李德元自然知道能在赵家那样的家族中活着,必然少不了手段,尽管这个小姑娘眼中少了她母亲的善良,但应该也不是那种恶人。
赵晚楼挑了挑眉,轻吃一口茶后,她看向李德元,说道:“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母亲贵为郡主,会被送往东越联姻,我听我父亲说,母亲在西凉有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为什么,和母亲两情相悦的人,没能护住她,让她前往东越,受了这么多的磨难,最后还郁郁而终了?”
“因为,和你母亲两情相悦的人是我的大哥,也就是现在西凉的丞相,偏偏那个时候,我大哥是个什么都没有的,李家庶子。”
李德元说道这个严重就闪过伤感,他实在是不敢想象晋宁在东越受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郁郁而终。
赵晚楼倒是惊住了,和她母亲两情相悦的是西凉的丞相。
好像有什么事情有些清晰了,如果是西凉丞相,好像有什么事情,也能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