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楼心中很是震撼,这个西凉丞相与母亲的故事,难道不就是那些话本中凄凉的故事?
她又想到了赵循说过,她的母亲,晋宁郡主在西凉时有心上人。
因着赵家,赵晚楼不得不往深处想,那个西凉丞相接触怀王,是不是要对付赵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苏彧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赢夙见小姑娘沉默的厉害,眉间相皱,有的事情似乎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开口。
这般,赢夙牵着赵晚楼往二楼走去。
赵晚楼任由赢夙牵着,不过没有忘记把面纱带上。
而那个叫赵晚楼为晋宁的男子也跟着朝着往二楼走去。
身边的小厮问道:“老爷,刚刚那姑娘真的很像晋宁郡主?”
男子微微点头:“不会是晋宁,晋宁早就死了。”
“听闻晋宁郡主在东越有一个女儿,刚刚那姑娘可是郡主的女儿?”小厮又问道。
男子又是摇头:“不确定,这世间相似的人也有,不过若是晋宁的女儿……”
男子并没有把话说完,眼中却是慢慢的遗憾。
二楼有一半是宽敞的大堂,因着刚刚上楼船,二楼的人很少。
赢夙带着赵晚楼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立马有小哥儿上前问候:“两位需要点什么?”
赢夙看了一眼神情恢复的赵晚楼,说道:“上点茶和点心便可。”
“好嘞。”小哥儿说完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赢夙收回视线间,恰好看到那刚刚喊赵晚楼为晋宁的男子也跟着上来,却是在另一端靠窗的位置做了下来。
他目光浅浅,低声说道:“照着你从赵苏彧那里得到的消息,你能猜出此人的身份吗?”
赵晚楼也往另一端靠窗看去,收回目光时,说道:“猜不出。”
她并没有从那个人的眼中看到恶意,倒是有很浓重的可惜,应该是在可惜她的母亲来了东越,还嫁给了东越赵家的男子。
赢夙低沉一笑,看着赵晚楼:“这世间就是有这么的巧合,我不过是想带你前来看看这凤城有名的楼船,却是没想到碰到了你母亲的故人。”
“所以很多事情应该都是冥冥之中安排着的。”赵晚楼神情略淡,她不会去理会母亲与西凉丞相的关系,她只知道,谁若是赵苏彧的人,那就是在与她作对。
或许有的人会因着母亲的关系会对她有些仁慈。
但赵苏彧绝对不会!
她也不会允许,赵苏彧得逞!
而赢夙在听到那冥冥之中四个字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晚楼,喊着赵晚楼的名字:“赵晚楼。”
赵晚楼抬眸对视他的目光,嗯了一声。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的事情。”赢夙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赵晚楼看着赢夙的瞳孔有着轻微的变化,以后?以后的什么事情?
“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我势必会毁了你的家族。”赢夙看着赵晚楼认真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好像有了一个栖息之地,这些年来,他要做什么事情从来不与谁提起过。
赵晚楼神色半敛,她的家族?
赵家从来没有认定过她这个子嗣,她也没有把赵家看做是她的家族。
他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眺望着远方,继续说道:“若是此番我要做的事情如以往所做的事情那般完成,你该何去何从?”
“我自由了。”赵晚楼光听着赢夙的话语心里就有种澎湃的感觉,赵家倒了,那她不就是彻底自由了?
果然,赵晚楼的回答让赢夙的视线又一次落在赵晚楼的身上:“自由?”
赵晚楼面纱下的唇角扯着笑容,她说道:“是的,自由。”
这时,小哥儿把一壶茶水以及一盘点心放置桌面上,说道:“二位客官慢用。”
赢夙没有错过赵晚楼眼中的坚定,赵家到底是什么魔窟让小姑娘如此的想要逃离?
“你们姑娘的心思,真难猜测。”赢夙看了赵晚楼片刻,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大人的心思就不难猜测吗?”赵晚楼淡声的说着:“比如大人的执着,比如大人明明可以动用北镇抚司的权势,直接让赵家陷入无法动弹的地步,但大人偏偏要用另一种方式。”
“大人这般慢慢围攻赵家,应该是对赵家有所求?”
“而大人求的是,大人母亲当年死的真相吗?”
赢夙的瞳眸骤然一缩,他深深的看着那双似乎能窥探到所有心思姑娘,没有寒意绕身,而是心里有了不可思议,这件事他只对谢时说过。
也没有错,他想要对付赵家有千万种方法,但他用了最没用的一种,抽丝剥茧。
只因为找到一个真相。
“我可以给大人找出那个真相。”赵晚楼又说道。
因为她对母亲的死,也有了怀疑,如果是正常死亡,如果犹如赵家所说的那般,她的母亲只是郁郁而终,为什么王氏每每说起她的母亲是那么的憎恶?
还有赵老夫人、赵家的每一个人都那么的可疑。
前来凤城后,赵晚楼就感觉到了因着一个赵苏彧,牵扯出来了很大一张网。
“此番从凤城回去后,赵苏彧定会让父亲把我从庄子上带回赵府,我会在赵家慢慢的查。”赵晚楼轻声说道。
赢夙却是想到赵苏彧对赵晚楼的想法,有一种异样的暗芒从他的眼中划过。
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位小厮走了过来,对赵晚楼说道:“姑娘,我们老爷姓李,可否能告知一下我们老爷你的名讳?”
赢夙的眼神一冷,小厮见状,立即解释道:“这位公子,我们老爷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是唐突了,只是姑娘与老爷逝去的故人长得太过相似,就想问问是不是我们老爷逝世故人的女儿。”
“都说了是故人,难道你们老爷连他故人的女儿都不知道是谁?”赵晚楼的语气明显的拒绝。
小厮有些尴尬,正在想他该如何回复老爷的时候,赵晚楼又开口:“我姓袁,柳州人士。”
小厮闻言,脸色一变,连忙说着歉意的话:“不好意思袁姑娘,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