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王氏的话,都心惊不已,这赵晚楼与怀王暗中有来往,那就不是简单算计自家姐妹这么简单了。
赵琳琅为了舒缓内心的紧张,端起茶盏幽幽地看了一眼安然坐在那里依旧从容不迫的赵晚楼,眼眸半敛,不知在想什么。
赵老夫人面容微寒,沉声道:“陈妈妈,带人去邑园,好好搜搜。”
陈妈妈恭敬:“是,老夫人。”
郑姨娘紧紧地握住了赵韵凤的手,心中激动不已,衣袖下,赵韵凤反手紧握着郑姨娘,示意不要表现太过。
赵莹莹与赵季瑶到底年纪小,看向赵晚楼的视线中透着一丝得意。
“母亲。”赵苏彧不耐的喊了一声王氏,又顾忌自己的身份不能太过僭越,他忍着内心的寒意,说道:“若是没有证据,母亲该如何面对晚楼?”
王氏眼中闪过复杂,她看向自己的儿子:“彧儿,你这是质疑母亲诬蔑二丫头?”
赵苏彧斜长的眸子半阖,沉声道:“儿子不敢。”
王氏冷哼一声,说道:“别的事情母亲可以不管,但若有谁敢动赵家,母亲不会不管不顾。”
“晚楼这些年都在云阳,怎会和怀王联络?”赵苏彧轻笑着:“更何况,晚楼又有什么本事让怀王利用?母亲与其说是晚楼,不如直接说是二叔与怀王勾结,这样更加的让人信服。”
赵琳琅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许是是被惊吓,茶盏落下时与桌面发出碰撞的声音。
赵琳琅见有几道目光看向她,她严谨道:“大哥说得对,二姐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二姐姐与父亲在云阳这么些年,若是真的与怀王有勾结,父亲也有嫌疑,应该是大伯母搞错了。”
赵老夫人见赵苏彧把二儿子拉下水,沉声道:“赵循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至于二丫头,体内本就流淌着异族人的血,我不好评论。”
这不就是在说,赵晚楼与怀王有勾结吗?
赵苏彧暗芒在眸中一闪而逝,刚要反驳赵老夫人又开口:“能算计自家姐妹,能是什么好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祖母、”赵苏彧沉声。
“这是后宅中事,苏彧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赵老夫人用着一副不容反驳的语气。
赵闰见自己母亲都发话了,便说道:“回院子,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赵闰发话,无疑是这赵府中最权威的命令,赵苏彧嘴角噙着淡笑起身,离开正厅时也不忘看一眼赵晚楼。
随着赵苏彧的离开,气氛更加的低沉。
赵闰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赵晚楼的身上却仍旧没有多说什么。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陈妈妈归来。
明明该如坐针毡的赵晚楼反而风轻云淡地在看着纤细的手指。
赵晚楼越这般,就让在场看戏的人越发的忐忑。
其中包括王氏,尽管她安排好了一切,她依旧有种忐忑的情绪在她内心深处蔓延着。
王氏没想到赵莹莹的指责,赵韵凤的受害也没能让赵闰丝毫动怒的样子。
王氏到底是小看了赵晚楼的那张嘴。
一计不行就有第二计,王氏就不信赵闰真的会凭着赵晚楼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而纵容。
约莫过了两刻钟。
陈妈妈带着婆子以及头发凌乱的箐之玉之走进大厅,幽兰与弄竹是被婆子给押着前来的。
“老夫人。”陈妈妈走至赵老夫人的身边:“刚刚奴婢前往邑园的时候,幽兰与弄竹两个丫头正在和箐之与玉之拉扯着。”
赵老夫人冷声呵斥:“竟敢趁着主子不在院落动手?”
箐之和玉之一听赵老夫人的话直接扑通跪地,玉之最先委屈说道:“老夫人,你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箐之也跪地,说道:“老夫人,奴婢们从去了邑园就被二姑娘不是吼就是骂,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幽兰与弄竹却说是奴婢与玉之所做然后就动手,刚刚在院子中的时候,奴婢看到幽兰和弄竹好似在销毁什么东西,奴婢们好奇就上前。”
“怎知幽兰见到奴婢们走进就让弄竹拦着奴婢们,就把那些堆积着的信笺以及锦盒都往火盆里面丢,奴婢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便推开弄竹去抢夺,然后,然后奴婢们就打起来了。”
“明明是你们去姑娘的房中翻动姑娘的东西,你还恶人先告状,你们拿着的这些东西,是从我们手中抢走的,你们真无耻!”幽兰愤恨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箐之与玉之。
玉之回头看着幽兰,反驳道:“我们为什么要抢?要不是你们做了亏心事会烧这些信笺吗?”
幽兰挣扎着就是要朝着玉之扑去:“你不要胡说八道!那些根本就……”
赵老夫人一手拍在小案几上,怒声:“成何体统!”
幽兰被吓住,直接跪地。
陈妈妈从另一个侍女手中接过信笺与锦盒,说道:“老夫人,就是这些。”
赵老夫人看着陈妈妈,陈妈妈微微点头,赵老夫人说道:“放在这里,让老爷看看,赵晚楼到底做了些什么。”
赵闰又是看了一眼依旧面容淡淡的赵晚楼,然后拿起最上面的信笺,取出信纸。
房中又安静下来。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赵闰看后发怒,然而赵闰看完后又接着拿起第二封,依旧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接着第三封,第四封……
直到王氏发现了蹊跷,她看向赵闰:“老爷,你……”
赵闰把手中的信纸放在小案几上,睨了一眼王氏,说道:“还有证据吗?”
王氏瞳孔微变。
玉之连忙说道:“老爷,奴婢知道二姑娘一直在与怀王府的人有接触,真的,奴婢亲眼见过。”
这时一直岚枝也迎合道:“那夜在猎场上,很晚了,奴婢也看到二姑娘与怀王身边的小厮好似在说商量什么。”
谁都没有想到楠枝会开口,这样一来,就说明怀王根本就不是看上了赵晚楼,而是从始至终要对付的就是赵韵凤。
王氏见楠枝出手,嘴角轻扯,意味深长道:“莫不是二丫头为了讨好怀王,把凤儿推出去?”
“毕竟在这帝都,谁都知道怀王嗜好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