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被丢下的女儿(1)

时姜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在摇晃,睁眼朝四周瞧去,只见自己身处一辆简陋的车上。

“爹,这小孩醒了!”

没等时姜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就听见旁边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扭头对着前面赶车的人喊道。

“吁……!”

赶车的人把拉驴子的缰绳扯了扯,这辆驴车顿时停了下来。

然后扭头掀开前面挂着有些破旧的布帘,朝里面瞧来。

刚好跟睁开眼的时姜,瞧了个对眼。

只见这赶车的人一脸的络腮胡子,左边的眉毛处,还有一道横着的伤疤,一看就很是凶神恶煞。

他仿佛知道自己长的有点吓人,特地放低了声音瓮声瓮气的问道。

“小丫头,你可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家住什么地方?”

实在是面前的小姑娘,长的雪玉可爱,虽然衣服是粗布,可那小手上,却是半点老茧都没有的,嫩的就像那刚新生的婴儿皮肤一样。

他估摸着,不会是被拍花子拍走的有钱人家的小姐吧?

不过,她额头处有一个挺大的血洞,自己已经用了止血的药草给包扎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到脑子的缘故,现在醒过来,看着他还是直楞楞的模样,不会是傻了吧?

自己带着儿子出来一趟,没想到捡到这么一个女娃娃回去,少不得要被自家娘子给骂了。

时姜这发愣看着这男子是因为在接收这具身子的记忆,原身今年不过八岁,府里的人带着她出来逛灯会,没想到原身被拍花子给抱走了,在转辗途中,原身发高热,导致拍花子没办法立马把原身出手,只能找了一处民居先看看能不能把原身给治好,毕竟,这女娃子长的确实好看,若是能卖到那烟花之地,少不得能拿不少钱。

只是,拍花子没想到原身年纪虽小,却也是个聪慧的。

好不容易高热退了后,她却继续装昏迷。

等拍花子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来。

只是,原身终究年纪太小,还是被那拍花子发现了。

原身只能朝山上跑,然后一个不小心,从一处陡峭的山坡处滚了下去,一头撞在石头上,直接昏迷不醒,最后被路过的人捡到,可惜原身还是重伤不治一命呜呼了。

而时姜穿过来,正是原身滚下来后,被人捡到快嗝屁的剧情。

知道这络腮胡子是个好人,时姜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还晕沉沉的难受,所以,放心的闭上眼。

时新海没想到这小女娃居然又晕过去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眉头紧皱的叹了口气。

“爹,这小孩会不会死呀?”

盘坐在时姜旁边的那个鼻涕小孩吸了吸鼻子,好奇的询问道。

“臭小子,你问我,我问谁去?算了,被咱们遇见也算是她的运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先拉回家,请村子里的曹大夫看看,要实在不行,就给她找个地方好好埋了,也算是咱们尽的最后一份心了!”

时新海扭头抽了一下鞭子,让驴车加快速度往村子里赶,希望能来得及,救这小姑娘一条性命。

那鼻涕小孩见时姜又晕过去,觉得无聊,爬到车外面,坐在自己爹身旁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掰扯。

时姜却是松了一口气,幸亏这小孩出去了,要不然她还真得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在这小孩盯着自己看的情况下,从空间里拿出灵药来吃进肚子里。

从空间里把灵药拿出来,时姜想了想,这具身体实在还太小,恐怕一口气吃一颗灵药身体会受不住。

再加上灵药的功效,恐怕额头上的伤会立马好也说不定。

所以,时姜把那灵药分成五份,吃了其中一份。

果然,吃下这五分之一的灵药后,原本晕沉沉的脑袋,时姜立马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再从空间里掏出一面镜子来,对着自己的额头瞧了瞧。

只见那额头上的血窟窿好像小了一些,也浅了一些,乍看一眼还是很吓人,不过实际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时姜这才满意的收起镜子,闭上眼假寐回想这具身体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这具身子的原身可能年岁还太小的缘故,好像并没什么愿望。

也就是说,时姜可以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自由的选择怎么样生活。

所以,时姜想着,先回想一下原身以前的生活,看看是否需要回到原身原本的家中。

只是,当这些点点滴滴的记忆被时姜想起来后,原身从小被欺负,然后变得懦弱胆小,最后这一次被人哄骗出门后,再被丢在花灯之中的记忆,也全部给想了起来。

原身一直以为自己跟仆妇分开,是被无意冲散的。

而时姜从旁观者的角度,去查看这份记忆,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原本拉着她手的仆妇,是故意松开原身的手。

并且,时姜还能看到那仆妇脸上得逞后的得意笑容,特别是她那鼻翼处的一颗黑色痦子,非常的显眼。

至于这具身子的身份,时姜只看到,出府时,原身无意识的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宅子时,那宅子门上挂着窦府两个大字。

这府邸不算小,门口还有两个非常大的石狮子,门口还站着守卫,想来不算是小门小户之家。

这具身子实在年岁太小,记忆中来来去去就是贴身的一个丫鬟和一个面目肃然的仆妇,平时除了在房间里绣花就是在房间里绣花。

就算出来,要是被府里其他的人逮到,就是一顿欺负,所以原身宁可窝在房间里绣花,也不愿意出院子。

而她年岁这般小,丫鬟和那面目肃然的仆妇并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见她老实窝在房间里,也乐得她们多操心。

在这样的府邸里,还能被欺辱长大的,恐怕原身的身份最多不过是庶女之类的角色。

原本时姜还打算着,是不是要回到原身原本的家中的打算,戛然而止。

如果自己的名字没变,回到那什么窦府,先不说被欺负不被欺负的事。

光原身的那个名字,时姜觉得自己就受不了。

窦姜?

豆浆?

开什么国际玩笑,打死她也不愿意回去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