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白面做的肉包子啊,关键时姜她居然一给就给了仨,这也实在是太大方了吧?
之前汪月她看时姜不怎么愿意说话,衣服穿的也不怎么样,再加上一直在睡觉的模样,就以为时姜家里条件应该不怎么好,所以,看她醒来,就主动的把手里的吃的递给她吃,免得大家都有吃的,就时姜没吃的,显得太尴尬了!
之前汪月把咸菜饼子给赵丰收和林与之时,赵丰收回了一颗白煮的鸡蛋,林与之回了一个三合面的馒头,到了时姜这边,她根本没想过时姜会回什么。
没想到,时姜居然回的是白面肉包子,还不光给了她一个,连赵丰收和林与之都有,这实在让汪月有些惊到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这可是白面肉包子,要不,时姜,还是你自己吃吧!”
汪月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肉包子朝时姜这边递了递。
赵丰收和林与之也醒过神来,一同把肉包子朝时姜这边递过来。
时姜抬眸朝他们三个看了看,然后笑了笑。
“不都是食物,给人吃的么?难不成,我能吃你的饼子,你们就不能吃我的包子?”
说到这里,时姜顿了顿,然后举了举手里已经吃了一半的咸菜饼子。
“要是这样的话,我这饼子都吃到肚子里一半了,总不能剖开肚子还给你吧?这饼子上的油水,可不比我那包子少。”
听到时姜这开玩笑的话,原本气氛还有些尴尬的几个人,顿时一下浑身轻松起来。
“哈哈,对,相逢便是缘分,我们现在有缘坐在一起,又是到同一个地方,那就不用那么拘束。我妈给我煮了好几个鸡蛋呢,来,时姜,你也吃一个看看。”
赵丰收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也不客气的从自己的绿色书包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鸡蛋来,塞到时姜的手里。
林与之原本有些淡漠的脸上也浮起一丝温情来,一样掏出一个三合面的馒头,放在时姜的手里。
汪月朝赵丰收和林与之瞧了瞧,又朝时姜瞧了瞧,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我们都是志同道合的战友,既然有缘相逢,那就是好朋友。为我们以后的友谊,碰一下。”
说着,把肉包子举起来。
赵丰收和林与之都拿着肉包子举起来,三个人碰在一起,然后就朝时姜瞧去。
时姜此刻觉得,很是尴尬,不过,要是自己再不动作,估计得更尴尬。
所以,拿着那被咬了一半的咸菜饼子,举起来跟他们三个肉包子碰在了一起,如同一起举杯一样。
有了这一次,四个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就拉近了好多。
就连上厕所,汪月都拉着时姜的手一起去。
这对时姜来说,实在有些新鲜。
毕竟,已经好多个世界没经历过这样子手挽手上厕所的事了。
汪月的性子很是活泼,还有些直肠子,不用时姜多问,就倒蚕豆似的,把她家里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听到汪月是替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下乡的,时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过,没有多问什么。
毕竟,看汪月这副模样,又不像是在家里受了委屈的样子。
倒是赵丰收和林与之的情况,没想到汪月也在之前跟赵丰收的聊天里,打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都是大院子弟,赵丰收和林与之是因为家里的情况,所以才一同报名下乡的。
至于是什么情况,如今的情况,时姜稍稍想想,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汪月都已经把大家的情况交代清楚了,时姜也没藏着掖着,只说了自己的亲妹子撬了墙角,并且帮她报名下乡的事说了一遍。
听的汪月义愤填膺,气呼呼的问时姜,这事她父母都不管的么?
时姜笑了笑,露出一个吐气无奈的表情,汪月见了,顿时自己脑补了一出戏来,一下子对时姜心疼的要命。
也不知道后面汪月是怎么跟赵丰收他们说的,反正再看时姜时,他们的眼中满是怜悯的同情。
对他们这些才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小伙子的心里觉得,同一时间,失去爱情和亲情的时姜,实在是太可怜了!
时姜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不想多去解释什么。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远离了时家和蒋家,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都是个未知数。
听着火车哐次哐次的声音,还有身边新交的朋友们说话的声音,时姜朝着窗外望去,窗外的风景,犹如时光一般的飞逝。
时姜觉得,时莲替她报名下乡,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时家家里得知时姜下乡的事,是在时姜坐火车离开三天后。
毕竟,之前两天还在家里闹的家不安宁的人,突然没声响了。
开始不觉得,后面总会觉得奇怪。
等时母推开时姜的房门,看到房间里空空如也,脑海里先是一片空白。
然后才记得去找时父说了这件事,等他们夫妻俩问清楚状况,顿时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前几天时母跟时父说,要替大女儿找门婚事时,时父还觉得,早点把这拿捏不住的大女儿嫁出去的好。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动手,大女儿就跑了!
最关键的是,他去打听了消息,说这替大女儿报名下乡的是他那二女儿时莲。
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时姜要去下乡,而是时莲搞的鬼。
夫妻俩一阵肉痛,毕竟时姜要是不下乡,嫁出去的彩礼,肯定能不少。
现在,什么也没了!
不光是大女儿跑了,还有二女儿,他们之前也去找了两回,后面还是人家好像,私底下直接就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别多费心思了。
像时莲这样的,肯定是保不出来的,还是早点回去,想办法跟时莲早点断绝关系,免得被牵连的好。
若说原本还想着把时莲弄出来的时父时母,在知道时姜下乡是时莲搞的鬼后,对这个二女儿是半点内疚都没有了。
不光是在时莲和蒋家一同被判到农场去劳改时,没有去看一下她,并且直接登报,全家都跟时莲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