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对我们动什么家法呀,我们是跟着四姐姐来的,我们不是要看什么外男,看什么永昌伯家的六公子。我们就是想看墨兰她到底要做什么。”
如兰这解释虽然很苍白,但是真的是事实。
这解释连知道事实的盛长柏都不太相信,更别说让盛紘去相信了。
“是啊,二哥哥。”明兰在旁白点着头赞同道。
“如兰,明兰,你们两个是不是太闲了,你们管墨兰她是去做什么的干什么。你们先管好你们自己行不行,她要做什么,你们就要跟着做什么吗,你们自己一个个这么多年的教养呢?”
盛长柏其实还想说,这俩一个是家里嫡女是家里大娘子的身边养着的女孩,一个是老太太身边教养的女孩,跟墨兰一个小娘教养着的比什么,太难听了就没说出口。
“我就是想抓住点墨兰她什么错处。”如兰又是委屈巴巴的说道。
“那你抓着墨兰什么错处了?”
“我看到墨兰躲在屏风后面,私看外男。”如兰哼哼唧唧的回道。
“是,然后呢,你就抓到墨兰的错处,然后跟她一起犯是吗?”
从小到大被墨兰坑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了,就是不长什么心眼。
跟墨兰的心机比起来,如兰这种就是又菜又爱玩的小白菜。
根本就玩不过,吃那么亏也不长脑子,还老喜欢招惹墨兰。
“你们两个等着吧,等送走了永昌伯爵夫人母子,等父亲跟你们算账!”
看着墨兰也从后门出来之后,盛长柏对着两个兰说道。
然后盛长柏又饶了一个圈,从正门进葳蕤轩,见吴大娘子母子去了。
“见过吴大娘子,见过六公子。”
同样是伯爵府的门
这种当权的伯爵府,和盛家门
两家又分属文武,本也没什么交际,这吴大娘子,突然跑来盛家。
多多少少的有一些突兀,冒失。
但是结合一下,吴大娘子为人热情,做事热心,最喜欢做给人保媒拉纤的事情。
受到王若弗的热情招待,盛家一家子的重视,就不奇怪了。
盛家还有五个子女的婚事没有定下,吴大娘子这个勋贵官宦之中的热心媒婆,当然能让盛家尊重。
“这就是你们家的探郎吧,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伯爵娘子也是一个交际能手,场面话说的还是很让人爱听的。
吴大娘子在官宦女眷之中的交际能力。不亚于盛紘在男人之中的长袖乱舞。
“盛大人,王大娘子,听说你们家还有几个教养出色的女儿,可否让我见上一见?”
吴大娘子见盛长柏不是目的,最近吴大娘子满京城的到各家拜访。
又热情的组织各种大型活动,当然不全是为了做好事。
一大目的,就是为了给梁晗相看一个媳妇。
这么折腾,目标当然还是想看各家的女儿。
“吴大娘子想见,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稍等一下,我让如兰出来拜见大娘子。”
王若弗的小心机都很明显,好直接的就准备只叫如兰一个。
有什么合适的亲事的话,还是希望落到自己亲生女儿如兰的身上。
“大娘子,既然吴大娘子想见咱们家女儿,那就让墨兰,明兰一起出来,一起见见大娘子吧。”
盛紘显然不能同意,三个兰都是自己的女儿,有好事不能少了自己最喜欢的墨兰,顺便的把明兰也就带上了。
“刘妈妈,叫姑娘们过来见大娘子。”
王若弗虽然在家里有时候对盛紘挺横。
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注意给盛紘这个家主留面子的。
瞪了盛紘一眼之后,还是吩咐刘妈妈把三个兰都给叫上。
“姿容秀美,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盛大人家不亏是书香门
因为盛家基因的原因,三个兰的容貌倒是不差。
就是三个兰里面长相最不出众的如兰,也占了一个肤白,清秀,在勋贵官宦里面,也是很能拿的出手的。
但是官宦之家的女儿,容貌只是其次,重要的还是品性。
正妻的外貌,本来就只要五官端正,在合格线上之上就足够。
娶妻娶贤,耐妾纳色的道理,还是普遍适用于高门的。
容貌出众也就只能算一个加分项,品性,性格,教养,才是一个大户人家,选择儿媳的关键性条件。
“吴大娘子过奖了。”王若弗谦虚的回道。
也是因为经历的交际场合多了,从小耳熏目染的锻炼了出来。
在各种的交际场合之上,王若弗的表现不能算差,大部分时候还是能够做到不失礼的。
吴大娘子见过了盛家的女儿,对盛家女儿,表面印象不差,也就心满意足。
和王若弗有的没的,又聊了一些,喝了两碗茶,就带着儿子离开了盛家。
……
“父亲,我进葳蕤轩的时候……”
等送走人了之后,盛长柏就给盛紘汇报,三个兰做的事了。
也就是通过盛紘,才能多少管教一下墨兰。
剩下的两个兰,在盛紘管教墨兰的时候,顺便被管教一下也不亏。
明兰的性格,盛长柏很喜欢。
如兰的性格,除了没心机,盛长柏也能大概满意。
但墨兰,被林檎霜教养的多少就有一些太轻浮了。
好好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被林檎霜当成青楼女子培养。
平常时候就一副青楼女子勾引男人的做派。
真的就是青楼女子需要学什么,林檎霜就培养墨兰什么才艺。
林檎霜还是小妾做习惯了,少了许多见识,做人也太小家子气。
想让墨兰嫁入高门,不教墨兰怎么理家管事,一个正经大娘子需要掌握的本事。
教的都是一些小妾争宠,怎么抢男人的手段。
真的需要盛紘抽出来时间,多管教纠正一下了。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盛长柏怎么都是希望,墨兰能正经一点的。
不管墨兰要嫁给谁,一个正经的大娘子,整天一副小妾的做派,总过不成什么好日子的。
盛紘怎么去惩罚三个兰,盛长柏没有掺和。
说到底,只要没有在外人面前失礼,看一看人,也不算多严重的事情。
盛紘对三个兰的惩罚,也不过就是用戒尺打打手板。
警戒一下三个兰,不要再自作主张,再做这种不矜持的事情。
只是在盛紘惩罚完了之后,给三个兰一人送了一瓶,自己配置的跌打损伤药过去。
也就是盛家,没有想过把哪个兰嫁给梁晗。
要不然盛紘自己都可能吩咐女儿,躲在屏风后面,看一看人怎么样。
让女儿躲在屏风后面,相看一下未来女婿,也是勋贵官宦之家的老传统了。
盛紘当初被王若弗这样看过,盛长柏去海家的时候,也被海朝云躲在屏风后面相看过。
大周朝的风气,还是相对开放一点,没有完全的盲婚哑嫁。
大多数的父母,都会给女儿创造一些机会,相看一下男子。
起码大多数人,都可以挑一个有眼缘的对象。
……
“二哥哥,你可害苦了我们,我们好不容易不用在学塾上课。父亲又托祖母找了一位宫里的教养嬷嬷,来家里教导我们规矩。”
养好手上的伤之后,如兰就过来找盛长柏抱怨了。
学塾那边的话,三个兰就算是毕业了,最小的明兰也十二岁,如兰十三,墨兰十四。
在这个女子十五及笄就可以成婚的年代,三个兰差不多都算上是大姑娘了。
在学塾学了这么六年,三个兰已经能读书识字,学了孝经,女训,女戒,学了一些论语,学了一部分礼记。
学到的知识,对女子来说,已经算是够用。
大周朝官宦之家,对女儿的基础教育就算完成,以后还要不要钻研深造,全看女子个人选择。
到了这个年纪,女子就过了学习理论的年纪,到了为以后打算,学习生活技能的时候。
对于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生活技能,最重要的就是可以管理好一片家业。
因为封建社会男人注重仕途的原因,后宅的事情,大部分都一应交给女子管理。
说起来简单,其实管理起来也是蛮复杂的。
就是盛家这种还在发展中的门
管理好这些事情,也不比后世管理好一家小规模的公司简单。
单单只说家里的事情,管家的女子就需要掌握好,家里的人丁差事,钱物支领,孝顺公婆,养育子女,婚丧嫁娶,吃喝拉撒与之相关的家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处理好了家里,家里以外还有对外的人情往来,比如交好之家的婚丧嫁娶,迎来送往,也都是管事娘子的份内事。
除此之外,家里的产业,田庄,铺子,也需要管家娘子料理。
置办产业,经营生意,发展壮大自家,与谁交好,与谁交恶,这些事情可能是男人在决策。
但是具体落实,经营,和管理的时候,大多也都是管家娘子再做。
不只是要会钱,还要会赚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兰,这怎么能算是苦了你们,你是应该学点规矩了。在家里你都这么没规矩,以后要嫁了人,到别人家里生活,你以后该怎么过?”
一个自己亲生爹娘都忍受不了,都觉得没规矩的女儿,去到了别人家里,婆婆怎么可能会忍受的了。
“我又不想像大姐姐一样高嫁,我就想嫁一户普通人家,就是普通的寒门就行。家里如果是做官的话,官位最好不要超过父亲和二哥,这样他们家门
以如兰现在才十三岁的年纪来看,如兰这番话,对婚姻算是看的挺通透的了。
“如兰,你是说你想像母亲一样吗。母亲当初是太师嫡女,下嫁到咱们盛家,一辈子过的尚且是这样的日子,受了多少委屈,你不是不知道。咱们父亲只是五品官,你又怎么敢说,你过的可以比母亲更顺遂?”
但是在盛长柏看来,如兰看的是通透,但是不多。
自己身边就有两个活生生下嫁之后,悲剧的例子。
盛老太太侯府嫡女,下嫁寒门探郎,遭遇到了宠妾灭妻。
王若弗堂堂太师嫡女,下嫁寒门庶子盛紘,同样遭到了宠妾灭妻。
自己家就有两个下嫁的悲剧,如兰凭什么有自信,自己下嫁了之后,就能过的好。
以如兰和王若弗一般无二的性子,眼看着就是,再重复一遍王若弗的人生。
王若弗可以生出来一个盛长柏这样的天才,给自己争气,为自己扳回好大一部分场面。
如兰能不能生出一个有出息的儿子,那就完全就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事情了。
“二哥哥,我嫁人了之后,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负的吧?二哥哥你以后肯定是要入值中枢,成执作宰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妹妹,被夫家欺负的吧?”
如兰朝着盛长柏撒娇道。这算是如兰比王若弗强的一点,多少会示弱。
但是自身的德行不够,就是多上这一份示弱,如兰的未来也比王若弗好不到哪里去。
“我自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的,但你能留在汴京城的话还好说。如果你不在汴京,山高水长的,我就是想帮你,也有心无力,就像咱们舅舅帮不上母亲一样,你为之奈何?”
看如兰从小就在墨兰身上,吃了不止八百个亏。
就知道如兰跟王若弗一样,都是没什么手段的人。
如果家里有一个跟林檎霜一样的小妾的话,如兰就不可能斗得过。
自己宅斗能力不行,自身也没什么管好男人,管理家宅的能力。
盛长柏身份再高,也不可能跑到妹夫家里,帮着如兰宅斗。
就和大房维大伯之前面对的局面一样,大房有无数的手段,可以轻易的拿捏孙神童。
但是到了最后,维大伯能做的,还是选择让淑兰离婚。
淑兰最后还是一个婚姻不顺,离婚的结果。
不管可以怎么样报复孙神童,淑兰吃了那么多苦,是补不回来了。
“我跟着嬷嬷好好的学就是了。”
被盛长柏打击了之后,如兰认清了一点现实,低落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