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言突然改变的态度,令齐静月感觉奇怪。
她有一种直觉,齐景言已经发现了楚祈端来过果园,也发现了她没有失忆。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齐景言既然已经发现她没有失忆,为何什么也不做?
回程的路上,齐静月几次想要找话题,都被齐景言轻飘飘无视的眼神给逼了回来。
第二日醒来,齐景言终于没有再守在她床边。
齐静月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心中不安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明显。
通过窗棂往外看去,齐静月以为不在的齐景言,此时正站在院子外。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齐静月房间的方向。
倘若院子里没有墙,齐静月与齐景言必能四目相对。
“世子爷,你都站在这里整整一夜了,早上风寒,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回去吧。”
侍卫黑岩来到齐景言身畔,小声的劝道。
齐景言站在那里,像是座不会动的石雕,始终一动不动。
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问黑岩:“为什么我对她那么好,她就是不肯接受我?
我知道她是装的,即便是装的,只要她能在我身边,我就愿意陪她演戏。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背着我跟楚祈端见面,他们还……”
说到这里,齐景言脑中闪过,齐静月粉嫩的唇瓣被凌·略过后,格外鲜红的印记,心中一痛,就有一种想要毁了这天地的冲动。
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攥紧。
求而不得,实在是太苦了。
黑岩从小跟着齐景言长大,见证了齐景言对齐静月从感情萌发,再到求而不得,反反复复地经历。
他实在是心疼他!
黑岩的手落在了齐景言的肩膀上,劝道:“世子爷,要不就算了!”
“算了?”齐景言喃喃,迷茫溃散的双眼重新变得坚定,他摇了摇头:“不,绝不可能,无论如何,阿月只能是我的!”
说罢,他没有再迟疑地离开。
他出了府门后,就去了二皇子府。
周敬迟自从上次,觉得有人在故意做局后,这几日就一直在疑神疑鬼,太子被废好不容易恢复的本性,又被压下,反而比之前更加谨小慎微。
齐景言的到来,对他来说无异于一抹阳光。
他愁苦着脸道:“齐世子,本皇子这几日越想,就越觉得楚祈端的嫌疑最大,本皇子都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一日不除,本皇子一日寝食难安。”
齐景言道:“二皇子,下臣正是为这件事而来。”
周敬迟闻言一激动:“你抓到他的把柄了?”
齐景言摇了摇头。
见此,周敬迟脸上的激动之色逐渐消失。
然而,又听齐景言道:“臣虽然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但我们可以先发制人,您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就迟早有一天会跟他们对上。我们何不把那一天提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道理是这样没有错,可是万一失败了?”周敬迟被齐景言说的热血,冷却过后,又不得不想到最现实的问题。
这种事情他赌不起,也不敢赌。
齐景言早看清楚周敬迟的为人,自私、胆小、偏偏野心又大,本来周敬迟也不是他认定的明主,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他劝道:“二皇子放心,这件事臣早已经做了万全之策,你不必担心,四皇子无心那个位置,他会帮你,还有权焰,他也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项。”
“真的吗?”周敬迟闻言激动了,面色通红的站了起来。
“当然。”齐景言给了肯定答案。
“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本皇子就豁出去了。小景,接下来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周敬迟拍了拍齐景言的肩膀。
齐景言舒了口气,当天他就带着苏菲菲去了皇宫,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证楚祈端冒充皇子。
东周帝当场大怒。
苏菲菲以性命发誓她所说绝无半句假话,并且揭露楚祈端,是华夏皇族后人,他冒充皇子只是想要光复华夏皇族。
东周帝听苏菲菲说了来龙去脉,当场气病,并且全城下令搜捕楚祈端,并抄了端王府。
一时间之前光头无两的楚祈端成了过街老鼠,整个帝京风雨飘摇。
原本是作为主动发难的周敬迟,知道楚祈端是假冒的皇子后,也是吃了一惊:“华夏后人,没想到楚祈端竟是前朝余孽,他隐藏的够深,小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楚祈端身份的?”
彼时,齐景言正协助周敬迟抄家端王府,看着大批的士兵涌入端王府,看着昔日繁华的府门被破坏,他面容冷峻:“臣也是最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