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失忆，应该是跟您体内剧毒有关。剧毒发生异变，让您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微臣以为，只要把这剧毒解了，您这段缺失的记忆就能找回。”
王太医分析得有理有据。
楚祈端沉默，又是跟他体内剧毒有关……
“王爷，您若不放心，可以找鬼医替您诊断。”王太医建议。
这是王太医第几次建议了？
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他这段记忆既然跟她有关，他就不能轻易冒险。
他的记忆缺失，虽然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待了许久，可他对她还是陌生的。
即使让齐静月给他诊治，他也必须要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送王太医回去。”楚祈端吩咐。
王太医闻言呼吸一颤，又要飞檐走壁，他恐飞。
“一会……能不能……飞慢点？”王太医打商量道。
暗七脸上没有多余情绪，心里不怀好意一笑。
他花了老大力气将他带来，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还好意思提要求？等会儿偏偏就让他，再好好体验一把生死时速。
——
“听说了吗？巫医苏悦兰被烧死了！”
“这巫医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会死？她到帝京不过短短两个月，已经是各大王侯世家的座上宾了。”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凌波府着火，苏悦兰自己跑到火堆里，生生把自己给烧死了。”
“疯了，自焚啊，想想都痛！”
下人们议论的声音，像是漏了风的筛子，如愿漏到了瑶水居。
碧柳给苏菲菲卸妆时，忍不住八卦。
“小姐您听说了没有？那个苏夫人对自己真狠，竟然自焚！我要是自杀就买砒霜，也不用这种极端方式，到了地狱全身焦黑，丑都丑死了。”
柳碧心有余悸。
苏菲菲拨了拨桃花钗，尖锐的钗头，将它放进了梳妆盒里，跳跃的烛光，把她的脸，照得晦暗未明。
柳碧还在喋喋不休，苏菲菲恍若未闻。
直到碧柳离开，屋子里重归平静。
半夜无风。
漆黑的夜色下，全身包裹严实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出了瑶水居，然后离开了端王府。
——
“主子，苏小姐果然出门了。”暗七禀报。
“啪”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印证，有问题的是苏菲菲，齐静月没有说谎。
楚祈端带暗七出了门。
黑夜中的女人，不知道自己身后早就多了几条尾巴。
她七拐八扭，终于到达了凌波府。
这座往日里，奢华气派的府邸已经彻底成为废墟。幸好，这座宅子是独栋，左右邻居才没有受到波及。
苏菲菲站在店门口，小心地四下扫了一圈，方才抬腿走了进去。
苏悦兰是个疯子，会把自己烧死了，苏菲菲并没有感到奇怪。让她惊讶的是齐静月，竟有这般大的本事，把苏悦兰逼死！
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给苏悦兰收尸！她是来找一样东西的。
她的师父，南疆最受人尊敬的巫医，曾经传给苏悦兰一本巫医宝典。
巫医宝典一脉传承，记录了许多下蛊之法。
拿到巫医宝典，她对楚祈端身上的痴蛊，才能好的了解。
毕竟以前只听过苏悦兰一面之词，总是被动的，何况现在苏悦兰已死。
她希望巫医宝典，没有随着苏悦兰这个蠢货，化为灰烬。
大火烧过，宅子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绣花鞋踩下，再抬起就是一个黑色鞋印。
苏菲菲提着灯笼，在宅子四处翻找，一点也不惧怕，这里刚死过人。
突然，漆黑的宅子亮起了光。
苏菲菲不适应的抬头望去，只见身材颀长高大的楚祈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