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长公主没有事,本王就先走了。”楚祈端坦然离开。
楚祈端刚走,皇后就从里间走了出来:“钰儿,安儿的身体要紧,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你立即让人去将鬼医带来。”
“母后……”周薇钰犹豫。
皇后疾声打断,质问道:“怎么,你不愿意?难道在你心里,你的面子比你皇弟的性命还要重要?”
周薇钰一噎,安抚道:“母后您别生气,儿臣没有这个意思,皇弟的命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你知道就好。”皇后凤眼不满的扫向周薇钰,重新回了内殿。
周薇钰让人将这事禀告给东周帝,一边派人去天牢将鬼医带过来。
时间渐渐流逝,从天刚亮到天完全大亮。
周薇钰派去的人回来,但是齐静月却没有跟着一起来。
“人呢?”周薇钰扫视着心腹。
“回长公主,鬼医说她是戴罪之身不能出天牢,请长公主恕罪。”心腹硬着头皮道。
他从没有见过胆子如此大的,都身陷天牢了,长公主的命令还敢违背。
周薇钰气的胸口起伏,她礼佛多年,虽然做不到像菩萨一样无欲无求,自问一向遇事冷静,运筹帷幄,但此时心里却烧起了一把火。
恨不得立即下命令将齐静月赐死,想到周起安还躺在床上,她才勉强将这把火压下了。
周薇钰硬着头皮,请东周帝赦免齐静月。
东周帝为帝多年,早就比狐狸还要狡猾。
经过一夜,淳老受谁的指使,突然站出来以性命挟胁,一定要鬼医的性命,他已经调查清楚。
躺在床上的人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儿子的性命比不过他的权威。
敢挑战他的权威,必须要承担后果。
东周帝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睥睨着周薇钰,开口无情拒绝。
“钰儿,你的请求朕不能答应,淳老乃是东周基石,朕不能不能顾他的感受,何况昨晚朕想了许久,觉得淳老说得有道理。”
“太子的毒或许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治愈,至于什么办法,朕就把它交给你去想了。”
周薇钰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以周薇钰的聪明,东周帝说这话的意思,她岂能不明白?
现在无路可走,她只能回去求淳老撤销对鬼医的指控。
这脸打的好疼,不光是打了,还要亲自送上门去给别人打。
目送周薇钰离开,李公公亲手给东周帝奉上新茶。
东周帝轻抿了一口,精明的眸子里有疲惫闪现:“小李子,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年纪大了不但要防着外人,还处处提防自己的子女。”
李公公笑了笑,这话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随意乱接。
想了想道:“皇上,四殿下还是听话,早几日听说他府里有喜脉传出。”
说到周亦寒,东周帝眼里有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开口说道:“虽然这喜脉只是出自一个侍妾之身。但终是有子嗣了,你记得下次宫宴,让他将那侍妾带进宫来,给朕瞧一瞧。”
——
这边,谁也没想到,昨日被老学究们以死相逼,连扣了几顶帽子,关进天牢的鬼医。
不出一天,就被放出来了,而且放出来的方式,还是如此高调。
老学究排队相继到天牢迎接,连长公主周薇钰也一道来了。
“鬼医,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周薇钰淡淡地说道,压着心底的怒气。
“长公主这话严重,民女不过是违背纲常伦理的罪人,皇上还没有给民女定罪,这天牢,草民岂能随便出。”
齐静月坐在牢中的破床上,神态悠然。
“淳老已经撤了对你的指控,你无罪。”周薇钰淡然一笑。
“无罪?”齐静月眸光悠转,看向旁边吹胡子瞪眼的淳老,问道:“淳老你真是这么认为?”
淳老一噎,刚要张口回怼,触及到周薇钰递来的眼神,心口不一地道:
“这是个误会,昨晚回去,老夫思来想去。觉得齐世子说得有几分道理,特殊事情特殊对待,只要能治病救人,造福百姓,有时候不必墨守成规。”
“淳老想法转得倒是挺快!”齐静月暗嘲。
从淳老对周薇钰的态度中,可以猜出昨天的事,淳老定然是受了周薇钰的指使。
她早就将周薇钰得罪,周薇钰趁机要她的命倒是说得通。
她畏惧强权,可是强权欺压上门,老天又给了她机会,她就要趁机给周薇钰一个深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