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茶。”眼看江风被噎着,莫大叔还知道给他倒一碗茶水,并且关心道:“小友慢点吃,别噎着。”你要是被噎死,我就要饿肚子了,这是莫流言没说出来的心里话。
......
一连三天过去,大雨方才有些停止的意思。
清晨,江风推开窗,迎面一阵风吹过,残留在窗檐上的雨水拍打而来,一个照面让他免费洗了把脸。
下雨这三天里,江风除了吃饭没再踏出房门半步,偶尔跑到林婉那里调戏调戏她,其余时间都在屋内练剑,悟剑道,琢磨着怎么提升实力,晋升三品,怎么把天地一念斩第三重给领悟。只是第二重的威力就能杀掉二品,第三重的效果让他非常期待,奈何终究不是几日苦思冥想能炼成的。
“不用动手就洗了把脸,真的很不错呢。”捂着脸从上到下抹去水渍,望向窗外逐渐有些光亮的天空,江风自言自语道:“虽然剑意有精进,可境界和剑法都还停留在原本的层次,是打磨不够么......”
然而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回荡一起熟悉的声音,“欲速则不达,臭小子,不要一味追求突破,这样只会把你困在限制的牢笼里,我知道在你身上的压力不少,但未尝不可以尝试放松一下,说不定某天夜里睡一觉醒来就突破了呢。”
这则带着教导意义的声音,正是每当江风昏迷沉睡时,遇到的那名神秘老头,他没有办法联系到那老头,而那老头好像完全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前辈,你怎么比我师父还恐怖,不会在我身上装监控了吧。”在屋内左顾右盼转了一圈过后,江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这种自言自语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跟看疯子没什么两样。
“你不应该关注这一点,而是该仔细思考我方才的话。”神秘老者的声音带着点威严。
音落过后,江风脑海中哗一下的嗡鸣不止,他痛苦不堪的捂着脑袋,双瞳骤然微缩,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疼痛使他无法站立,瘫倒在地上。
“好疼,这老头能杀我......”
“啊啊啊!”
仿佛要撕裂七魂六魄的痛苦声从江风的咽喉迸出。
一晃一个时辰过后,痛苦声逐渐消散。
再一个时辰过后才彻底听不见。
......
“哐哐哐”
江风的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轻柔的声音,“师弟,都快晌午了,怎么还不见你起床吃饭呢?”
面色虚脱,表情痛苦不堪的江风躺在地上抖动了一下手指,这才缓慢的爬起来,他晃了晃脑袋之后感觉浑身轻快无比。
看向自己的双手之后发现并无异常,反倒是有一种想要拔剑杀人的冲动。
只听江风低喝一声,“未央!”旋即他周围涌起一股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气息。
感受到主人召唤的未央剑横在床上,剑身猛然抽动,腾空飞跃,眨眼便出现在江风手中。
霎时间,江风身体开始出现前所未有的异常变化,不知体内从何处而钻出一丝来路不明的气体。
微闭着双眼,他开始用意念细细游走全身经脉,直到下腹部位才探清楚,只是刚想继续深入,却被那股力量突然弹飞。
猛然惊醒的瞬间,一口内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木地板。
“师弟?”
在外面听见的是声音像是吐血,林婉焦躁不已,敲门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促。
“啊,师姐我没事,雨停了我先休整一下,待会咱们便去清河镇。”江风回应道,真怕一个不小心师姐冲进来看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林婉在门外满是不信的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
得到回应过后的林婉仍然提心吊胆,待了一会,屋内没有再传来奇怪的声音,她这才将信将疑的离开。
“哈哈哈,臭小子,到底是个可塑之才,不久的将来九州或许会大乱,我希望你自保无虞之时不要忘了自己当初的剑道。”
“你体内那股气体是许多修行之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凝聚出来的东西,老夫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似有所悟的江风说道:“前辈,那气体是......”
“你所想没错,正是浩然气,无论剑客还是道士晋升一品时必备的东西。”
“所以前辈方才的意思是拿我做试验?”觉得自己像个小白鼠的江风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那道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笑了笑,回荡良久都未曾停下。
“那敢问前辈,若是试验失败了呢?”
“失败了?那你就和我一样,不在这个世界上咯。”
好你个老匹夫,竟然不管不顾我的死活,真的狠心啊,等我到了天地神仙,看我怎么揪你出来。
“别想了,就算是天界的三大仙尊都拿我没办法。”
可恶,又是一位能洞穿别人想法的老银币,江风暗暗咒骂......
“只要你不催动浩然气,别人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不知道你小子遇见了什么机缘,竟然能屏蔽自身境界以外的气息,所以我才敢把这种方式用在你的身上。”
屏蔽气息?对了,应龙前辈的护体龙息,没想到不仅可以帮我掩盖玉骨的存在,还能帮我屏蔽境界以外的任何气息,看来日后回去定要好生感谢他了。
“切记,以四品境界就能凝聚出浩然气的旷古烁今根本不存在,虽然你能凝聚的不多,但足以令天下震惊,若是被有心之人察觉,没有高手保护,恐怕死的很快。”
合着我这还是一个定时炸弹,操作不当就能引来追杀......顿时江风感到苦恼无比。
“前辈我该怎么感谢您?”
“感谢就不用了,记得你的道便可。”
“小子定会牢刻于心。”
哈哈一笑过后,声音渐渐消散,江风连喊几声未曾回答,便就此作罢。
看来吴家那位一品没有差距到我说谎时的气息变化是因为护体龙息,但那也不对,他应该能感受到我后背的未央剑,难不成未央剑的气息也被屏蔽掉了?
算了不管了,反正是件好事,准备一下去清河镇吧,不知道叶兄带回去的雪义莲能否根治瑶光剑圣的火毒......
他重新换了一套蓝白色长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来到楼下,多给小二扔了几两银子当做打扫费,毕竟他那口血把客栈的地板都染的通红,但顺便拿了几块糕点走,当做早食,即使已经临近晌午......
林婉和莫流言早早就在一楼等他了,伙计遵从莫大叔的吩咐牵来马车,恭候于此。
“小友,可算下来了,时不我待,咱们赶路吧!”莫流言赶忙上前对着江风点头哈腰,好像一副有求于人的样子。
实际上并不是,听林婉所说在江风的房门口听到了吐血声,莫大叔这种混迹江湖的老油子,就是过来借机探查江风身上有何变化,但气息平稳并未察觉。
最后他只能心叹一声,没事就好,对于他来说,江风二人可谓是他的长期饭票,他俩若是有什么意外,自己又得沦落到先前那般模样。
他先前比乞丐高级,乞丐是跪在地上端着破碗乞求怜悯,可他不屑于此,就算是饿死,死外面,死无全尸都不愿意那样。所以另寻他法,盘膝闭眼坐在大街上,装作世外高手的样子,偶尔能遇见几个识趣的打赏几个赏钱,然后买两个馍馍吃,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极难的活着。
跟在林婉后面进入马车的江风,看了一眼目睹他进入马厢的莫流言,并嘱咐道:“莫大叔,咱们去清河镇不着急,马车慢点骑。”
“是是是,小友说的是。”
如此回答的莫流言才勉强让江风放下心来。
马车行出青城主街过后一路前往清河镇,青竹峰距离小镇百丈余远,但青城中心距离清河镇倒是比较远。
临走前路过一家镖局,江风下马进去办了件事,他花了吴家主给他的黄金,让镖局的人装作吴家的人给扶海镇的吴安邦送信,信件中包裹着信物,信封上写着:
舍弟亲启。
“舍弟所做之事,兄长都已了然于心,既然扶海镇目前的计划失败,就暂且搁置,老实本分一点,一切等待方将军的命令,待大计即将接近尾声方可行动,那时候便不用有所忌讳,直接垄断扶海镇的海鲜生意,若违反方将军的命令,直接斩首。”
江风作为中间连接两边的关键人物,事情的发展全凭他控制,现在两边都已安抚好,扶海镇近些年内应该无恙,吴治国不敢询问方天明,吴安邦不敢违抗他大哥的命令,相互牵制的效果不会被打破。
去往清河镇的一路上,江风听了莫流言的讲述,吴家家主叫吴治国,再一想到吴安邦,着实可笑至极,一个安邦,一个治国,却做出这种有违人子的事情,真爱国没察觉出来,但反向爱国他们俩算是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