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回去的,经此一事,加上王妍儿单独请他去小木屋内和自己的长女单独坐了一会儿,白盐儿虽然尚不能说话,但是基本的点头摇头还是可以的。
其实白南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和黑族的黑山有点不清不楚的,只是他一来对女儿还是有些怜爱和纵容,二来也在骨子里希望能够通过此事和黑族至少在明面上达成一个短暂的平和。只是没有想到,黑山那个孩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看到所图破灭,竟然有意直接将女儿虐杀,径直将她的一对翅膀扯断,身体和心理上近乎是一点活路都没有给她留下。
白南几乎是瞬间就苍老了几岁。
心疼女儿,偏生又无法背离近千年的祖宗礼法,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盐儿一眨不眨的将父亲的无奈都看在了眼里。她乖巧的没有提和父亲回家的事情。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白盐儿眼里的泪花也是如同断了线一般流个不停。
“哥,扶鸾之术和延续至今的那些残忍的习俗,真的是不应该相信的。什么叫习俗,难道是为了残害自己的子孙后代的么?要是真的如此,我们要这样的习俗,又有何用?”王妍儿轻声说。
苏梓不住的给王妍儿捏着肩膀,一边温言软语的解释昨晚只是怕她担心,只能深夜加练一下,最后的结果不也是为了她好,好让自己实力提升的快一点,乖,你就不要生气好不好。云云。好话说了一箩筐。
“哥。我懂你的心意。可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而你们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你们以为我会高兴吗?你们这么做,让我如何自处?难道每个夜晚,我还要担心自己身边的人会随时随地消失不见吗?”王妍儿看着泣不成声的白盐儿,一字一顿的说着。
“古力,你说当时开了个小差。”王妍儿把古力叫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是我错了,没有把她回护好!请您责罚。”古力低着头说,刚刚的战斗他看在眼里,一方面是对白石这个东西竟然能有这样大的威力而感到咂舌,另一方面,刚刚王妍儿在和黑族的那个妖修缠斗的时候,明显看得出来实力不济,最后也是用白石这样的一个神器灭杀了对手,可是其对战斗的掌控力落在高手眼里,那就不一样了。
战斗全程看起来妖修一直在进攻,可是翻过头来看,二人行进的路线、角度、时机都牢牢的把控在王妍儿手中,甚至在整个战斗中,都没有让自己的后背显露在院外黑族妖修的攻击范围内!
这家伙要是一个统帅,怕是攻城拔寨,无所不能吧!古力是真的服气了。
“把人活着带回来了,就没有把事情做错。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奇怪。说说,你开小差是因为什么?”王妍儿径直问道。
古力挠了挠头,干脆从头说起了。
前天晚上。
他跟着白盐儿一路,直到她进了自己的部落之后,便百无聊赖的在他们部落的后山闲逛。要是那个丫头想要和情郎幽会的话,每次都在他控制的地盘上,所以八九不离十的还是老地方。
果然,入夜了之后,这丫头就偷偷溜了出来。
他就不紧不慢的远远缀着,小姑娘身量轻盈,长得也漂亮,一路慢慢欣赏倒也不错。直到在老地方见到了那个黑山。看到小丫头像乳燕投林一般一头扎进了黑山的怀里,古力觉得他们至少要先腻歪一会儿再动手的。因为那个女孩张开自己的翅膀,把自己和情郎紧紧的包裹在一起,这是这些妖修们示爱的方式。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浑身浴血的骨刺猪出现在了古力面前。一只皮毛蓬松的绿头虎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虽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族群观念,但是毕竟古力是猪妖王,当着他的面捕猎骨刺猪,这样不给面子,自然他就转头去强攻那头脑门上有三枚绿色灵力晶体的虎妖了。
然后,那只老虎三跳两跳的,只是到处躲藏,古力没追上。
等他听到白盐儿凄厉的惨叫的时候,都已经是在翻过一个山头之后了。
“对不起。那真是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嚎。要不是那一声,我可能还会继续追下去。因为事发突然,我连妖灵都没有释放出来。”古力偷眼看了一眼白盐儿。
白盐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伏在地上向他拜了一拜。
“唉。”古力知道她这是在说不怪自己,还感谢一下救命之恩。看她这样子,还救命之恩,要是再晚到一会儿,怕是她都要被开膛破肚了。
“是虎妖和黑族结盟了么?”苏梓轻声问,这个小差开的不算蹊跷,简简单单的一个调猪离山,计策并不算是有多么高明,但是足够有效,时机选择的很到位,就说明策划者的不简单。
“不一定,只能说明古力一出门,就被有心人给死死的盯住了而已。至于看到虎妖就认为是临川做的,这也太明显和幼稚了。我倒是觉得熊妖木那掺和这件事来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好妄断。”王妍儿想了想。“古力,带我去现场看看吧。恒儿,你带着外面那些骨刺猪多做一些恒板出来。哥,每隔半个时辰给盐儿姑娘换一次伤药,你的灵力宽厚温和,给她顺一顺体内的气血,我去去就来。晓晓,分出尽量多的灵气分身来,协助恒儿把午餐准备一下,这么多的猪食,还真是需要不少人手呢,不要担心粮食的事情,我今晚就给你解决。”
把事情安排好,古力直接到门后脱了衣服,现了真身。王妍儿骑着猪就走了。
看到她走了,众人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嫂嫂真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啊!”苏晓抚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说。
“那个魔族的毒药,有救么?”苏梓问王恒。
“也许有,但是我解不了,至少现在解不了。魔药的配方我有了,但是把那个配方上药效相反的所有药物凑到一起,是一种更烈的剧毒,我试过了,解不了,死的更快。”王恒老老实实的回答。“那个解药也是假的,只能延缓,不能根除。”
“是我错了。她只是想在自己去世之前,能多在我身边呆上哪怕一刻也好。”苏梓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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