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响牛春来倒也不奇怪，只是他没想到赵衍竟然也被邀请着去了，不过也对，就刚刚自己这弟子展现的实力，炼虚之下怕是手游敌手了。
不过赵衍却是显得有些意外了，只听得赵衍说道。
「师父这是要论什么事啊！怎么我也要去？」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语气有些揶揄地说道。
「你今天这一遭算是露脸，显现了那般实力怕是在外人看来你的到场怕要比我这老家伙还要重要呢！
炼神已然是可以称为异人界的高手了，如今外夷有动向，大有图我神州之地的心思。
那些神州之外的异人便是先头军，这种情景下大伙自然要议个章程，所以这才是这一次宴会为何来了这么多人的原因。
而你这样一个战力超群的炼神本身也有着话语权在那，更不用说如今你的天资才是最可怕的，如此让你入场自然不奇怪了。」
听到这些，赵衍的兴致倒是高了不少，说起来如今他对整个神州异人界的格局也算是有了一点认知了。
但对时局他的认知还是只停留在对原有历史的了解，至于神州异人界时局的实际情况赵衍还真就不清楚。
故而赵衍也是说道。
「师父，这外夷如今是哪些地方的，可是东瀛那群家伙？」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你倒是消息灵通，如今主要是东瀛那些家伙，而不是西方那些个魔法师和异能者了。」
听到这话赵衍却是又问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此前也有外夷异人？」
对此牛春来也是点了点头。
「往前走的岁月里，喜欢来神州搞事情的可不就是西方那些异人吗？」
「那时候还是满清当政，萨满教也是当时的国教，但那时这满清却已经积重难返了。
」
「此前无外乎这两者相辅相成再加上这满清确实有气数在。我们神州异人没法子沾染太多因果，所以他在也是能得享天下。」
「可外夷洋人那时却是有了一些新的东西，大炮样枪，那些东西可比往常的要好上太多了，而且那些外夷的异人也不缺好手。
教团、学会、魔法学院这样的国外异人势力也着实让我们多了些许见识。
而有着那些枪炮的配合，那些年岁肯入场为神州而战的异人可以说是吃了不小的亏。
双方各自都损失了不少好手，说实话光论异人界的比拼的话，那些外夷怎么也赚不了什么便宜的。
只不过……」
说到这时牛春来的面色也有上了一些惋惜，而面对牛春来这样地表情，赵衍也是明白了，只听得赵衍说道。
「只不过这种国战问题不是异人之间就能解决的，或者说有些家伙认了怂。」
听到这话牛春来的面色也是有了一点意外，只听得他有些诧异地说道。
「你听说过这些内情？」
对此赵衍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没听说过，但是能猜到一些，毕竟当年那老妖婆的一句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可是传播盛广的。
和这样腐朽的朝廷合作，异人界又怎么可能只需要顶住外界异人呢！」
听到这话牛春来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你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若真是异人界的高低，我神州又怎会弱于那些家伙呢？
那些个花哨的流派亦或是学会看上去唬人的很，可真比起来加在一起整个神州也不见得会畏惧。
无论是顶层好手还是其他的，这并不是自傲，而是神州的底蕴所在。
底蕴与传承这个东西可不是说笑，哪怕外夷中有些人的手段有些奇异，可真论起来却比不上那些邪魔歪道那么奇异。
可惜国战异人能起到作用，但却起不了决定性的速度。
大多数门派都能做到众志成城一致对外，当初我济世堂更是冲锋在前，以至于门内师长都残存无几，余下的也是受了重伤，几近死亡。」
说到这时牛春来的悲切也是越发明显了，很显然在那段岁月里他所经历的可能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师长出事。
可就是如此的对抗外敌，竟是让得原本异人界可称第一医者门派的回春谷没了山门，甚至差点没了传承。
如此牛春来心中又怎能不悲？不过如今他却并不想去说那些了，毕竟说了又如何？
当初的那段岁月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神州异人又何止他一家？断了传承更是不再少数！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多说什么呢！
比起诉说，他更想凭着自己去讨回公道，而如今这想法想来也是快要达成了。
只听得牛春来稍稍平复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可即便有这么多人努力，可却总有一些人有别的想法。
或许比起神州大地的倾覆，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实力是否受损。
当然有些只是紧闭山门，就如同那少林、蓬来派之类的，但更有甚者却是相助外夷。
其中最让人不耻地便是萨满教，为保自身实力甚至为了削弱神州异人界的实力，他们甚至会直接将各门各派的弟子派去送死。
还有的是借着这时机，各自清算往日仇怨，故意拖延时间以坑害原先的仇家。
久而久之整个异人界也是离心离德，各自为战了。
毕竟各门各派都不是圣人，或许他们都有攘除外夷之心，但他们不会再将自家人的安全交到别人手上。
如此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了，各自为战自然就会被各个击破，各门各派因此也是损失惨重以至于都没有余力去管天下大局。
然而讽刺的是，那个时候倒是平日里大家好看不上的那些邪魔外道取得的战果反而是更甚。」
说到这时，牛春来也是有了点唏嘘的意味在。
而听到这话时，赵衍倒是来了兴致，毕竟那个时间段他可是能猜出来谁会主导那些邪魔外道的。
只听赵衍有些好奇地说道。
「哦！难道这些邪魔外道还能比正道更讲大义不成？」
然而这时牛春来却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哪能啊！名门正派都是这般蝇营狗苟，那邪魔外道就算有些真正的大义之辈也只有可能是少数。」
听到这赵衍也是故作疑惑地问道。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又凭什么？就凭他们不按规则肆无忌惮吗？」
听到这，牛春来也是回答道。
「凭什么？因为那时无论是罗教还是白莲教乃至于三尸派，六贼门以及四欲宗都是无比的团结！可以统一规划。
至于原因却是少不得一个势力了，那就是全性。
不得不讲同为邪魔外道，全性却是其中了不得的异类，那里面的人比起其余门派纯粹的恶，反而会多上一些别样的追求。
其中甚至不乏真正的求道者，可这群人往往也因为如此几乎没法子聚拢？
而当年的全性却是不一样，因为出了一个真正了不得的人物——赵还真。
真论起来这个人物可以说是真的传奇，浦一出场就已经可以压服整个全性。
更为关键的是直接对全性进行了清理，只是那清理的标准却很模湖，也不能说是按着善恶，反而是靠着赵还真自己独特的标准。
此后全性也就彻底被其掌握在了手中，而除了这个以外，他更是直接开始对其余的邪魔宗门发动了冲击。
一时间竟是直接让得罗教、白莲教、三尸宗、四欲派乃至于六贼门都被其收入了门下。
甚至当时罗教的教主之位都在其身上。
按着说这样一个统领整个邪魔外道的强大存在怎么也不应该是什么心善之辈。
而在其成功完成这些事的时候，整个异人界的名门正派也是有了一种危机感，开始了报团。
以防在这样的人物手中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然而未曾想这赵还真却是表现得有些过分的好了。
不仅约束门下，更是时常和其余正道大宗的门长、掌门论道，丝毫不显一点歪邪之像。
按着当时的评价，这邪魔头子可能比之一般的名门正派的掌门还要更具仙风道骨和正气。
所以面对如此的赵还真久而久之大家也没了防备？」
听到这时赵衍却有些诧异了，只听得他又说道。
「所以后面这是赵还真的伪装吗？」
然而牛春来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如果真是伪装，那这些事情也就不会那般见不得人了，因为在这相安无事不久之后。外敌就出现了。
西方学会组织联军探访神州，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外敌的入侵。
这一时刻，名门正派的表现勾心斗角，萨满教饱含私心，更是和外夷勾勾搭搭。
如此情况下，名门正派无力回天离心离德之时，这赵还真却是带着手下人直接出手了。
也不知是赵还真手段够硬，还是门下弟子着实都服气，所以在这时那些邪魔外道竟真是共同出手相互配合。
哪怕是全性那些性情古怪的人物也是一门心思在破除外敌。
一时间即便外夷有枪炮之利，但也是节节败退。
毕竟除了异人，那赵还真所用的世俗势力也是不少。」
说到这话时赵衍也是勐然想了起来。
随后说道。
「义和团？可就是那个时候？」
而面对赵衍的这一个疑问，牛春来却是眼前一亮随后说道。
「这算是一个吧！当时赵还真其实也只是快点解决外夷而已，所以哪怕这全性乃至于其余宗门有不小的损失，但却真的讲外夷异人势力给败了个七七八八。
听闻那翡翠学会副会长被打死，大地教堂教皇被直接锤爆了头颅，霍德魔法学院副院长被术法直焚烧成了灰尽。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神州之地便成了这西方蛮夷的禁地，这些教团势力的异人也是直接逃离了神州？」
说到这时牛春来也是有些神采奕奕了，不得不讲哪怕是全性出身，可这些事无论是哪个神州之人都会有赞赏的。
特别是牛春来门派内的师长大多也是死在这些人的手上，如此他又怎么会不畅快淋漓呢？
只不过说完这些之后，牛春来却是又叹了口气说道。
「然而这事情却并没有让得赵还真成为英雄，相反他成了某些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
特别是萨满教和满清朝廷，在他们眼中手中势力已经惊人了的赵还真已然是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了。
再加上那时候赵还真本身也是身受重伤，而手下的人也是损失惨重。
故而也就有了那一场在都城出现的鸿门宴，也就是那一场下来，萨满教和转轮寺庙合力围杀已然身受重伤的赵还真，然后全被打死了。
也是那一场成就了赵还真绝世的威名。
只可惜这异人之间的放对赵还真是赢了，可世俗之间的较量，在满清配合着洋人的动作下却是输了个彻底。
甚至不少的全性门人都被抓住了。
以至于赵还真不得不再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可就是这段时间，赵还真最大的秘密却被暴露了出来。
不知是谁泄露了赵还真那一双眼睛的秘密，万法朔源——拓天神眼！
可简单一眼便看清各个门派的术法绝技，并被其掌握于其手中。
也就是这一个消息才让得赵还真成了整个神州异人界的公敌。
此后无论是此前与赵还真交好的还是没关系，在此事之后都是将其看成了仇敌。
可以说这一下，整个异人界都是容不下他这个异类了，哪怕他有再多的功绩。」
说到这时牛春来又一次有了共情，异人界名门正派那所谓的正气，可真就没有一次去顾及过对错，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权益取舍中抉择？
当初他们回春谷的事是这样，当年对待赵还真也是如此。
这又如何不让牛春来心中感伤呢。
只听得用着一种无奈的语气又说道。
「当然以那赵还真的本事。他若是不主动露头主动招惹因果。哪怕是术字门门长豁出一条性命也是没法子用奇门算出他呢踪迹来的？」
「可惜，可惜的地方就在于这赵还真还真就是个执拗的家伙。
或许在他看来他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而也正因如此在他的推动下，又一场自满清内部出现的动乱也是发生了。」
听到这，赵衍也是明白了些什么了，或许夏优当初的愧疚可能就应在这件事上了。